小小的绒毛覆盖着粉红色的皮肤,看上去肉团模样的小东西们半睁着眼睛,像是小孩子午睡醒后却不见了妈妈一样感到慌张而“咿呀”地叫唤着。林孝志和积木听到的微弱声音就是来源自这相互抱成一团的小小三只,只不过因为太过幼小而发不出更大的声音,若有似无的声音让两人着实吓了一跳,带着误入谋杀现场一般的紧张心情却因为看到了鲜活的生命而感到惊喜和不可思议。
“这东西......是什么啊!?”林孝志不由地伸出手去,作势要去碰它们。
“嘘!你不要碰它们。”积木小力地打掉了在半空中缓缓伸去的手。
“干嘛啊!你觉不觉得看起来很像小狗啊?”虽然怪责积木打掉了他的手,但林孝志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向积木询问道。
“但是,小狗有这么小吗?”积木拿出手掌比划了一下,“都没有我巴掌大耶?”
“不知道啊......我去!难道是老鼠吗!?”林孝志大惊失色,将原本想跟着去比划的手收回到胸前,一副恨不得想将手揣进怀里紧紧保护的样子。
积木对着林孝志翻出一个漂亮的白眼,抬了抬眼镜,仔细查看了三只小东西,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认真地对林孝志说道——“应该是狗。”
“什么啊,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他们像老鼠。”
“老鼠一胎多产的,绝对不止三只这么少。”
“三只还少啊!我天!说不定有一些不在这里啊。”林孝志支起身体,警惕地看着四周的草丛,打算离开了。
仍是蹲在地上的积木大力将林孝志扯下来,认真地说——“你数一下它们的前脚趾。”
“脚趾?这么小怎么看啊!”
“别废话,你数数看。”
“一......二......三......四......没啦”数了好半天的林孝志终于数好了。
“不,你再看看这里。”积木指着其中一只小东西的脚掌让林孝志看清楚了。
“我天!这也是脚趾吗?”
“正确地说,是退化趾。”抬一抬眼镜,积木继续补充道:“老鼠是没有退化趾的,老鼠的前掌只有四只脚趾。”
“哇!兄弟!不能再崇拜你!”
“没常识能不能看多点电视?”积木再次给了个华丽的白眼。
“话说他们的妈妈怎么不见了?他们好像是在找妈妈?”
“我觉得应该是饿了才对。”
“走啊!”林孝志一激灵,觉得需要做点什么才对。
“去哪里啊!就这样走吗?”以为林孝志没道义地想对小生命们置之不理,积木有些慌张。
“不是啊!去给他们弄吃的!”
积木看着穿着人字拖越跑越远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想来也是追不上了,积木呆坐在地上等着林孝志回来。确认实体后,看着蠕动的小狗,因为呼吸而有节奏地张开、收缩的鼻翼,带动身体有节奏的起伏。沉浸在看似脆弱而又坚韧的生命体带来的惊讶感中,积木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你看,我买了羊奶!”小巷里,满布着“哒哒哒”独一无二的拖鞋声,林孝志没过一会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两盒羊奶。
“有个问题——怎么喂啊?”
“哈哈哈!给它们用吸管试试看啊!”积木无法直视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白痴美的林孝志。
“无语你。”积木倒出一些羊奶,凑近小狗的嘴巴。
看似想喝的心情但却没有喝的动作,两人有点慌张,小狗是不是只能用奶瓶喂啊?
林孝志拔出吸管,插在盒装羊奶里,试挤了一下,发觉很是可行。于是一手托着小狗的头,一边小力地挤出羊奶喂到小狗的嘴里。
看到这一切的积木觉得有些尴尬。努力避开对方投来的趾高气扬的目光,积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能回到一分钟前,收回鄙视的眼光吗?
吃饱后的小狗们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两人从小卖部找来瓦楞箱,将它们装了进去。仍然好好地放在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