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金艳妮也有一点恐惧,小心地问:“为什么?你知道原因吗?”
阎震强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但他的眼睛却飞快的乱转着,十分警惕的样子。金艳妮隐约察觉,阎震强的想法可能和她一样,他们的内部管理并没有发生变化,那么,就可能是外部原因了。
他说:“我感觉,不是咱们的产品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咱们经营销售上出了什么问题。最有可能的是,有人在暗中跟我捣鬼!你想办法去查一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是能补救,咱们赶快想办法补救!或许还能缓过来。”
金艳妮说:“行,我这就去查。”她拿起包就走了。
她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停车场,坐在自己的汽车里,开始撒网似的打电话。
她是个漂亮女人,待人亲切热情,又善于交际,朋友就比较多。她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就是想探一探,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什么人,什么事,和她的鲁腾公司有关系!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经营情况。
这些电话大多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就是说一点,也和鲁腾不沾边。倒是有一个朋友,在电话里说了句,让金艳妮心惊胆战。那人说:“金经理,你想想,你们鲁腾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
金艳妮放下电话,就转着眼睛思考起来了。她不能不想到,鲁腾要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是梅美云,就是廖清山!梅美云和廖清山打压ST星信,就是想把她们的光福公司赶出去!这个情况她都知道。在这个过程里,阎震强买了一大批ST星信的股票呀!那价格,简直就是白捡的!最近,ST星信一直在上涨,他可挣了不少钱呀!那个梅美云和廖清山知道了,还能不生气吗!
想到这里,她不由为鲁腾的将来担忧了。但是,鲁腾也是她的饭碗呀,鲁腾的好坏,也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呀!这其中还有一点,阎震强买ST星信股票,可是她建议的呀!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她也要做点什么,维护一下鲁腾。
想清楚这几点,她虽然很犹豫,但还是掏出手机给廖清山打电话。
电话一通,她脸上就漾起妩媚的微笑,声音里透出诱人的亲昵,说:“叔呀,您最近忙吗?哎呀,我都好久没见着您了,挺想您的。我现在正好有点空儿,就想去您那里坐一坐,看看您,和您说说话。”
可是,电话那头的廖清山是什么人?那是一只千年的老狐狸,什么眉高眼低,甜言蜜语也瞒不过他的耳朵,早把娇滴滴、笑语焉然的金艳妮看个透彻。
廖清山微笑对着电话说:“好啊,小艳妮,你就来吧,我等着你。”
他放下电话,对身边的温庆西说:“我估计,阎震强已经感觉到疼了,派小艳妮来我这里打探消息。”
温庆西脸色阴阴地笑着说:“那怎么着,您准备放他一马吗?”
廖清山愤怒地瞪着他,一声怒吼:“绝不可能!那个混帐阎震强,居然敢趁火打劫,抄底买了一大批ST星信股票!现在股票连涨五天,他可挣了不少!老子可赔了一大笔钱!你说我能饶过他吗!我要叫他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温庆西点点头,说:“廖总,这是应该的。不过,对光福投资那伙人,你准备怎么办呢?你手里的牌可不多呀!”
廖清山冷笑一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我同样不会放过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会躲在铁打的城堡里!我肯定能找到机会!”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金艳妮敲门进来了。只见她妖娆地笑着,真是千般妩媚,万种柔情,都体现在她那张娇嫩的白脸上。
她那么夸张地说:“叔,好久没见您了,您还好吧?哎哟,温叔,您也在呢。”
廖清山克制着心里的怒气,不经意地说:“小艳妮,来坐吧,你还用跟我客气吗?你可是从来都不客气呀!”
金艳妮是个鬼精鬼精的女人,一下子就听出他的话外音,就妖娆地说:“哟,叔呀,听您这口气,是对我生气了,是不是呀?我可没惹着您。”
廖清山嗬嗬地一阵冷笑,夹枪带棒地说:“哈,我哪里还能生气呀!也不敢生气呀!小艳妮,难得你还想着来看我。怎么着,又准备打我什么主意呢?那个ST星信,还不够你吃的吗?”他最后这句话,就已经狠了起来。
金艳妮今天的目的,不过是想缓和廖清山的怒气,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说话自然不能和他对着呛,就依然笑着说:“哎哟,叔,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呢,就是想挣一点钱,买几件好看衣服,所以就在ST星信那里投了一点资。我也没什么钱,也就是瞎玩玩罢了。叔,您不会因为这个,生我的气吧?”
廖清山还不想和她一下子撕破脸,就不动声色地说:“上一次,你到我家里来吃饭,我还问过你,你怎么不对我说实话呢?”
金艳妮放出所有的本事,坐在他身边左扭右扭的,几乎就等他来搂她的小腰了。她摆出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娇声说:“叔,这个事,您可怨不得我。我参与的那个投资,虽然也没多少钱,但我们是签了保密协议的。我要是说出去了,妈呀,就要把我那点资金都给没收了。我也是没办法嘛。”
廖清山想了想,从行业规矩上来讲,这倒也说得过去。再说,今天的目的不是为了那个光福投资,而是为了鲁腾公司,就说:“那么,你今天来,是干什么呢?”
金艳妮见说到了正题,也认真起来了,轻声说:“叔,我也不瞒您。我们鲁腾吧,就是个小本生意,挣的都是小钱,跟您的南方控股可不敢比。我们阎总一向粗心大意的,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还得请您宽宏大量。”
廖清山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里却透着狠毒,“小艳妮,我听说,阎震强最近在股市里挣了一大笔钱,正是得意的时候,他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
此时,金艳妮只能惊愕地看着他了。她已经听出来了,廖清山就是对阎震强收购一批ST星信而生气!这也说明,鲁腾现在遇到的困难,正是廖清山在背后下的黑手!祸首就是他!
金艳妮的聪明狡猾,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很快就从中发现一条缝隙,就说:“叔呀,我就奇怪了,我们阎总确实买了一批ST星信股票。他觉得,这只股票能赚点钱,就买了一些,这应该没什么错吧?再说,ST星信跟您有什么关系呢?您又没打算收购它,您为什么要对我们阎总生气呢?”
这件事里的内情,廖清山绝对不会和金艳妮说的,那是他和梅美云之间的机密。但此时,他瞪着她,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小艳妮隔山打牛,却恰好打在啃节上,让他满肚子的愤怒,却发泄不出来。
偏偏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他吼了一声说:“进来!”
推门进来的,却是冷着一张脸的柳卓兰。她脸色青白,眼神里藏着愤怒,让廖清山和温庆西都很惊讶,想不出她要干什么。
柳卓兰不动声色走到廖清山面前,将一封“辞职信”放在他面前,冷眼盯着他。
廖清山大为惊讶地说:“小卓兰,你想辞职?”
柳卓兰冷冷地说:“是。从明天开始,我不再来了。”
廖清山心里一股怒气还没有消,现在又添了一股,忍不住高声叫道:“你离开南方控股,还能去哪儿!你找好地方了吗!你去找沈格富吗?沈格富恨不得杀了你!你还要去找他吗!”
柳卓兰的嘴唇颤抖起来,说:“他恨不恨我,无所谓!我反正要离开这里!”
廖清山向她吼叫一声:“我不同意!”
柳卓兰也提高了声音,这辈子第一次用坚定的口气说:“廖总,我不需要你同意!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她说完,转身就走。
廖清山向她的背后一指,大叫:“庆西!截住她!”
温庆西跳起来,拦在她面前,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却用温和的语气说:“卓兰,你不要走,你听我说一句话,咱们好好说。”
柳卓兰怒视着他,突然从口袋里拔出一把刀,指着他大叫:“温庆西,你敢碰我一下,我和你同归于尽!”
这时,温庆西的脸色也变了,变得狠毒残酷,他就像狼一样,仍然慢慢向前靠近,似乎企图夺她的刀。
柳卓兰全身都颤抖起来,拿着刀的手也哆嗦起来,但仍然指着他。
金艳妮看清这个局面,就尖叫一声!“叔,真要是闹出人命来,您也有大麻烦!”
她这句话,到底提醒了廖清山。他说:“庆西!回来!让她走!”
温庆西脸色阴沉地停下来,仍然盯着柳卓兰。柳卓兰也同样盯着他。她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收起刀,转身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