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福傻乎乎地笑着,眼睛里早已五颜六色天花烂漫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在走廊里,他们就碰见东张西望的楚国林。不过,他们都不认识他。
楚国林则满脸惊愕地看着这样两个人,简直被惊呆了。心里猜想,这个小个子,怎么着也得是个富二代吧?妈呀,他得富到什么地步,才能挽着这样一个大美女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说笑着,径直走进一间豪华的大包间里。
他又密探似的跟着他们走过来,向包间里张望。妈呀,这个大包间得有多豪华呀,处处晶莹剔透,处处精致典雅。这个包间大得足可以办一场婚礼了。它的一侧是一张大圆桌,周围是雕花高背椅,桌上的餐具更是晶莹耀眼,令人目眩。包间的另一侧是几张大沙发和一张巨大的茶几。
四五名身穿高衩旗袍的女招待都围在凤姐身边,恭敬地向她作着介绍。
俞凤媛尊贵而矜持,说:“再加两张椅子,一共十二个人。”
女招待们立刻开始搬椅子,整理餐具。一个女招待双手捧来一本菜单,送到俞凤媛面前,她就坐在桌边开始看菜单。
门外的楚国林把这些情况都看清楚,就悄悄地走了。
他父亲楚全富早就来了,此时正坐在大厅角落里的桌边喝茶。
这种场面,在晋北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他要是不到场,那些先来的客人们不定怎么慌张不安呢,一分钟一个电话打给他的秘书,问到哪儿了。但今日就不同了,他是初次和京城里的大老板们接触,这个露面的时机就得掌握好。到早了,有损身份。到晚了,可能会被人看不上眼。所以,他得叫儿子去查看一下。
这时,楚国林悄悄走过来,凑到他耳边说:“大,那个大包间里有人来了哩。”
楚全富抬头看着他,“是个甚人?”
楚国林就说:“一个是女子。大,这个女子美得恨哩,贵气地不行咧!”
楚全富就很生气,喝斥道:“内个色眼眼,可那看女子是咋!莫见过世面!还有甚人哩!”
楚国林就笑着说:“可怪哩,还有一个是娃儿,年轻个娃儿。他丑得怪哩,不像和那个女子是夫妻。他矮小个不行哩。”
楚全富就瞪起眼睛说:“你闹甚哩,莫见过世面!瞅人只瞅个外表,莫出息!可那再瞅着些,快可!猴个蛋蛋的!”
楚国林只得说:“中哩,我可再瞅着些。”他急忙走了。
他再次溜到那个大包间的门口,向里面窥视。只见那位贵妇一般的大美女正端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翻看着菜单。两名旗袍女招待则恭立两侧,向她作介绍。
楚国林听了听她们点的菜,不由啧舌。什么白雪藏龙,就是澳洲来的大龙虾。什么降脂麦米大连鲍鱼,女招待介绍,这是最顶级的。其他还有什么脆皮香葱牛舌卷,什么鲤鱼跃龙门,乾坤东星斑,等等,不一而足。至于酒水,更是不得了。他想,都是些什么尊贵客人呀,还用得着这么破费吗?
在包间里,乔一福正用遥控器调着一台大电视,调到经济台,眨着眼睛看着。
俞凤媛看着他,就问:“乔律师,你调的是哪个台?”
乔一福回头说:“经济台。凤姐,涛哥的节目八点就开始了。”
俞凤媛向他歪嘴笑着,说:“那你只能在这里看了。”
门外的楚国林正向大包间里张望,听到身后有说话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两位器宇轩昂的老总,正向这边走过来。他溜到旁边观赏墙上的书画,斜着眼睛偷看那两位老总。果然看见他们进了大包间。他急忙去找他父亲了。
刚来的两位老总,正是马维世和项雨轩。他们说笑着进了大包间。
马维世笑嗬嗬地说:“小凤媛,乔律师,你们早来了?”
这个俞凤媛立刻像一只花蝴蝶似的,向他飞了过去,嘴里妖娆地说:“哎哟,我的马叔,你怎么才来呀。项总,您也是的,现在才来。”
马维世指指手表说:“你看,我是提前十分钟来的,还晚吗?还有人没到嘛。”
俞凤媛就拉着他们的手,说:“叔,您先在沙发上坐下吧,项总,您也坐。我给两位老总倒杯茶。廖总刚才来电话了,说他们很快就到。”
马维世回头看见乔一福,就向他招招手说:“乔律师,你过来,你最近都忙什么呢?是不是要干什么大事了?”
乔一福听他这么一说,急忙向俞凤媛看了一眼。
马维世笑着说:“乔律师,你也不用看她,还使什么眼神的。我问过她了,她还挺神秘的,说什么也不能告诉我,还说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乔律师,真的吗?”
项雨轩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很神秘地笑着,却不动声色。
乔一福一到马总面前,就拘谨得不得了,急忙说:“马总,也……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我们吧,我们确实要……要干一点事,就是想挣一点钱。这……这个事呢,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哪天,等您有空了,我……我去跟您汇报。还……还要请您指点指点呢。”
马维世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微微地笑着说:“是吗?向我汇报?我看你的样子,你们的事还不小呢,是不是呀,小凤媛?”
这个俞凤媛就眉目生辉地向他招摇起来,摇着他的胳膊说:“我的马总,叫您不要问,就不要问好了。妈呀,都是乔律师策划的,要是弄成了,我们可要挣不少钱呢,您就等着看吧。”
马维世就哈哈地笑起来,“哎哟,我的小凤媛也要挣钱了,真是不得了。”
这个时候,楚国林匆匆走到父亲身边,凑在他耳边说:“大,那里来贵客哩。是两个大老板,神气的恨哩,一看就是大老板。”
楚全富略略地有一点紧张,说:“内瞅清没?多大个年纪?”
楚国林就说:“俄瞅着吧,怎么都有五十多岁吧。大,他们好大气派哩,准定是大老板。内快可呀,认识一哈。”
这个楚全富就稳稳当当地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说:“中哩,俄可瞅瞅。”他沉了一口气,稳稳当当地向大包间那边走过去。
他走到大包间的门口,向里面一看,包间里的人正坐在沙发上说话。他就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
乔一福回头看见他,慌忙走过去迎接,连说:“楚总,楚总,请……请进来。”
楚全富一副敦厚稳重的样子,说:“乔律师,是介个地方吧?”
乔一福说:“是,是,正是这里。来,来,我……我来给您介绍。”
他拉着楚全富就向沙发那边走过去。马维世和项雨轩是知道今天还有一位SX来的客人,就都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笑容。
乔一福就介绍说:“这……这位就是伊都集团的马总。”
马维世就笑着和他握手,说:“我是马维世,欢迎你来。”
楚全富就哈哈地笑着说:“俄是楚全富,和马总初次见面。”
乔一福又介绍说:“这位是博远电子的项总。”
项雨轩也笑着说:“我是项雨轩,欢迎欢迎。”
乔一福也多少有点激动,说:“马总,项总,这位是晋北能源集团的楚总。”
楚全富咧开大嘴,笑着说:“俄是楚全富嘛,从晋北那圪哩来。马总大名,项总大名,俄耳朵里打雷哩,响地恨!俄早就圪求着要来看看马总和项总哩,俄高兴得恨,高兴得恨!”他回头指着楚国林说:“哦,这是俄小儿,国林。”
楚国林虽然年轻,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就谦恭地走过来,和马维世、项雨轩握手,笑着说:“马总您好,项总您好,我是楚国林。”
马维世拉着他的手说:“哎哟,楚总,贵公子好帅嘛。”
楚全富满脸喜色,哈哈笑着说:“不中哩,看得过吧。咦呀,介个见着马总和项总,俄高兴得恨哩。俄早圪求着要来拜访马总和项总了。”
初次见面,开局很好。马维世请楚全富在沙发上坐下,就和他聊起企业和经营方面的问题。三个人聊得很融洽。
这时,楚国林就有些尴尬了。坐在沙发上的都是长辈,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他一回头,看见俞凤媛和乔一福都笑眯眯地看着他,就讪讪地向他们走过去。
俞凤媛这个美女,是见不得帅哥的。一旦让她见着了,立刻眉飞色舞,满面生辉,就如风中的花枝一般,招展起来。
她见楚国林走过来,就妖娆地笑着说:“小哥哥,怎么称呼呀?”
在这样的美女面前,楚国林也不禁脸色微红,两眼放光,笑容可掬地说:“我是楚国林。就是双木楚,国家的国,外加双木林。”
俞凤媛一见帅哥这么识趣,就更加妖娆了,一双凤眼里风光无限,笑着说:“噢,是国林小哥哥呀。国林小哥哥在哪里工作呀?”
楚国林说:“不好意思,我还没工作,正在上学呢。”
俞凤媛更高兴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你在哪里上学呀?”
楚国林说:“在清华,大四了,明年就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