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五全提到湮灭技能,吴四保心里咯噔一下。湮灭其实是《易成八技》中的终极技能,也就是八技合一,技能发动后,一定范围内的一切都会毁灭。天童向汪帅提的那个口诀,就是湮灭技,所以当时天童说,只要八技掌握人去掉一个,就不能发动湮灭,其他人也自然安全了。不然,技能一旦发动,八个人也会一起被毁灭。
吴四保和杨轶众人已经有了感情,心里不想使用湮灭技,但要想劝说几句,却又知道没用。郑五全问清了吴四保目前的情况,然后告诉他,必须马上说服汪帅和许莹,但不能把湮灭的秘密告诉大家。两个人又用鼻子商量了几句,就一起赶往了普济寺。
汪帅和许莹来到普济寺,把以往的事情告诉了行知,并求教该怎么做。行知静静听着,但是却一言不发,似乎在沉思着。这时,忽然一个小僧进来禀报,外面郑五全和吴四保求见。汪帅和许莹忙想回避,却被行知拦住,大大方方请进了两人。
听过刚才汪帅和许莹的介绍,行知也知道了吴四保的来历,但在场的众人却不知郑五全是谁。吴四保和郑五全走进行知的禅房,拜见了行知后,坐了下来。吴四保旧话重提,再次邀请汪帅和许莹入伙,并请行知也加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行知身上,行知却只是微微一笑。
“吴施主既然已经有多人相帮,何必要强求他二人加入?老衲如果猜得不错,一定是需要这八人一起,才能做什么大事吧?”行知已经大概参透了天童说的“八技合一”的口诀,见吴四保一直纠缠,于是先发制人。
吴四保一愣,心想行知果然厉害,但他不擅长说谎,只好低头不语。郑五全见行知说破了他们的计策,这时已经暗暗起了杀心。
“大师,不如我们赌斗一番。你若能胜过我,我们就离开,不然就和我们入会。不知大师意下如何?”郑五全忽然站起身,向行知发起了挑战。
吴四保皱了皱眉头,心想郑五全大概离开地球太久,连人情世故都不懂了。忽然,郑五全一挥手,一个霹雷朝行知打去。除了行知以外,众人都是大惊失色,连吴四保也吓出一身冷汗,心里直叫苦,“这要真的将行知打死,汪帅和许莹就永远不可能加入了。”
吴四保想阻挡已经来不及,这时,桌上一串佛珠忽然飞起,挡住了霹雷。只听轰地一声,霹雷消失了,佛珠也被击碎。这正是吴四保送给汪帅的佛珠,刚刚汪帅拿出给行知看的。
“唉……可惜了这串佛珠。”行知一声长叹,转向汪帅和许莹,“郑施主是怕老衲作梗,其实老衲并不想阻挡你们加入。只要心中向佛,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你们随缘吧。”行知又转向吴四保和郑五全,“二位是月槑所造,忠于月槑自然是理所应当,但事有大义和小义。人终有一死,早晚而已,但求死时安心,你们也随缘吧。”
行知说完闭上眼睛,众人等了一会,见行知不再说话,汪帅上前一看,行知竟然已经圆寂。汪帅大惊失色,忙找来寺里僧人。没想到,僧人们倒并不惊讶。原来今天行知从飞龙观回来,听说汪帅和许莹曾来拜访,就告诉寺中众僧,今日是他圆寂之日,并做好了后事的安排。
众人既惊叹行知的修为,又为之叹息。吴四保和郑五全面带羞愧,告辞离开了普济寺。汪帅和许莹则留在了寺里,帮着一起料理行知的后事,等行知安葬后才离开普济寺。
“行知大师为什么知道自己要圆寂呢?”离开普济寺,许莹才问汪帅。
“他被骗去飞龙观,又见你我来拜访,就料到有大事发生。我觉得他是自己圆寂的,为了感化吴四保和郑五全。”
“怎么感化?”许莹不解。
“行知大师最后说‘人终有一死,但求死时安心。’常人来看,只是说说而已,所以他就自己圆寂了,告诉大家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愧。”
汪帅跟行知和宝树学了不少佛法,参透了行知的心意。许莹频频点头,但又不停摇头叹息。两个人再无游玩的心思,匆匆买了车票,直接赶回了江城。
吴四保和郑五全几天前就到了江城,一下火车,郑五全把吴四保带到一个宾馆里。郑五全打开一个套间的房门,房间里坐着四个奇怪的生物,都是两个脑袋,大头大眼小身体,完全不像人类。
吴四保慌忙快步向前,向四个双头人行礼,他们正是月槑中负责人类事务的四元老。为了交流方便,他们还给自己起了人类的名字,不过听上去非常土气,分别叫啼月奔、哮月跑、咆月跳和嚎月跃。四元老问清了发生的经过,都不是很满意。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等了,这次我们四个先期过来,必须马上安排好一切。”咆月跳说道。
“去把那八个人都抓来,让他们赶快实施湮灭技能!”啼月奔大声喊着。
“他们如果不愿意,即使抓来了,也没有办法。”吴四保答道。
“所以我们要骗他们,其他六个已经加入月地会,应该好骗,关键是汪帅和许莹。”咆月跳沉思道。
“这样吧,我还是去和杨轶商量一下,他也许有办法。”吴四保决定求助于杨轶。
当然晚上,吴四保径直来到了杨轶的住处。杨轶对吴四保的突然到访有些吃惊,但料定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吴四保直接了当向杨轶求助,请他去帮忙拉拢汪帅和许莹入会,但并没有提到湮灭的事情。杨轶也有心和两人相处,所以欣然接受了吴四保的任务。
杨轶首先找到了方平,让方平和自己一起去拜望汪帅和许莹,没想到张航一定也要同去。三个人把汪帅和许莹约到了一家咖啡厅里,杨轶和二人还是第一次见面,聊了没一会儿,就觉得非常投机,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一起加入月地会吧。”杨轶谈到了正题。
“我们人类为月槑工作,总觉得哪里不对。”汪帅仍然不肯。
“而且他们不知道会有什么阴谋。”许莹补充着。
“这正是我们也担心的。”杨轶说,“所以我们如果一起加入,到时候拧成一股绳,即使他们想要干些坏事,我们也能抵制。”
听杨轶这么一说,汪帅倒是有点动心,但侧脸看到了张航,心里又别扭起来。汪帅想到了广法寺里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张航对许莹有非分之想。
“我觉得杨轶说得有道理。”许莹说道,“行知大师也说让我们随缘的。”
汪帅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想起了天童让他除去一人,才能保证平安。“难道天童仙长说的就是张航?”汪帅胡思乱想着,完全没有了主意。
杨轶似乎就看出了汪帅的心思,找了个借口把方平和张航拉去了厕所。过了一会,杨轶和张航回到座位。
“方平呢?”许莹奇怪地问道。
“他有点事先走了,我们继续,不用管他。”杨轶笑着说。
四个人继续聊着,但这次张航有些反常,一个劲讨好汪帅,搞得汪帅倒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也许有些误会,虽然在广法寺一起住了段时间,但也没深交,今天看来,张航还是不错的。”汪帅暗自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