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先受死?”
黑衣人咧开嘴笑道:“哈哈哈,你一个四级武者,凭着一手剑法,能让你得意这么久,已经该知足了。人力有穷时,杀了这么多人,没有停歇过,不觉得后继无力吗?既然你那么想送死,老夫成全你!”
黑衣人说完话,纵身一跃而起,一剑朝着柳逸尘的头顶当空而落,柳逸尘一招“虎啸深山独尊霸”应时而上,先是格挡了那一剑,接着与黑衣人战到一处。
柳逸尘一边战着,一边说道:“究竟谁死,战过才知道。”
正如黑衣人所说,柳逸尘体内的真气的确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连续杀了五十多人,八招夺天剑**番使出,都是全力拼杀,真气消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再加上他应敌经验不足,许多剑招都没有恰到好处的使将出来。完全是凭着剑法的莫测和内力的浑厚拼消耗的。
此时处于强弩之末的柳逸尘,对上一个武功修为比自己高一阶的黑衣人,逐渐的开始捉襟见肘了。
每一招对上,都是苦苦支撑。
再加上身上的伤口虽然伤不致命,却经不起长时间的血流不止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战了数十招,柳逸尘能保持不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再加上黑衣人作为一个老江湖,应敌经验也比柳逸尘丰富了太多。
中年将军,见到黑衣人与柳逸尘久战不下,萌生退意,“万一不敌那小子,有他暂时拖着,我先跑还来得及,万一他再死了,我还在这里,岂不是必死无疑。”中年将军想到这里,悄悄的就想从侧门溜走。
柳逸尘见到那将军要跑,一手从怀中摸出三根银针,朝着中年将军的方向挥掷而出。也因此胸前露出空档,黑衣人见机而上,一剑袭来,直取柳逸尘心脏的位置,柳逸尘情急之下,错过半身,黑衣人的长剑直直的插入了柳逸尘的肩窝。
也正当时,柳逸尘全力使出这段时间积累的真气,一招剑出,那种勇往直前唯我独尊的霸气再次显现,就在黑衣人一招得手后心情一松的刹那间,长剑直取黑衣人的印堂,一剑毙命,黑衣人只来得及说出“不可能”三个字,就一命呜呼了,两眼怒睁,满是不可思议。
而另一边,柳逸尘挥掷出三根银针之后,根本没来的及看那将军是否中针。
一切了结之后,柳逸尘望向那边,那将军果然背部中针,一命呜呼了。
这一挥掷也是运气使然,柳逸尘当时只有三分的把握,所以一次挥出三根银针,目的就是那将军的背脊命门穴,只要有一根针能中,必死无疑。
这也是柳逸尘的一个机会,杀了这么多人,总归也积累了一点应敌经验了。黑衣人之前的话语提醒了他,“人力有穷时,你不怕后继无力吗?”柳逸尘一边支撑着与黑衣人对战,一边以身体自身的心法运行积累真气,在敌人疏忽的时候一击毙命。黑衣人到死都想不到明明强弩之末的柳逸尘,最后那一剑为什么会有那么雄厚的真气内力。
杀了这么多人,柳逸尘也稍微冷静了一点。望着脚下满地的尸体和鲜血,却是没有那第一次杀人之后的恶心的感觉了。
还记得第一次杀人,在裕昌城中,也是守城将军父子,那一次自己恶心作呕了很久,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为什么这一次,却没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呢?难道杀人能成瘾不成?
柳逸尘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准备料理一下伤口,虽然医术还没学到,但是简单的包扎伤口,他还是会的。
等他一坐下来,检查自身的伤口时才猛然发现,前一刻还血流不止的伤口,血竟然止住了。
不仅如此,伤口还慢慢的凝固在一起结了痂。
难道这是汤药浸体的结果?一定是了,不然无从解释。刚才之所以还一直血流不止,一定是战斗中一次次的撕裂了即将结痂的伤口。
既然已经结痂,索性不再管他,就坐在原地,一边分心关注着周边的动静,一边运行起心法,以恢复体力。
城中的灵气比起百花山谷稀薄了很多。一盏茶的工夫也没有恢复多少。
但毕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换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再继续吧!既然发誓要杀光车非城所有歌宿军将士,必不能放过。柳逸尘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走进后面的房间,脱下自己浑身是血的衣服,找到一身与自己体型差不多的衣裳,换了上去。
走到门外,运转行云步法,以常人看不清的速度离开了县衙。至于县衙中还有没有其他人,柳逸尘不再考虑了,如果还剩下的人,最多就是一群杂役或者老弱妇孺了,这些并不是他所要杀的对象,毕竟他还不是那么穷凶极恶。
几个呼吸之间柳逸尘如一阵风一般出了南城门,到了一片树林深处。盘膝坐了下来,开始吸收灵气。
自他离开县城之后,县城里面如翻了天一般,嘈杂!
县衙里包括守城将军护卫和军士,共计六十八人,被一个仗剑的少年在半个时辰之内杀光了。
那少年的目的只因为天兵阁报仇。这个强悍的信息不到半个时辰,几乎传遍了整个县城。
守城副将带着士兵赶到县衙的时候,满地的鲜血和尸体,把这些丘八都吓了一跳。大多数人都是只有一个伤口,那就说明,在以多敌一的情况下,那么多人都是被一剑毙命的,那么这个少年人是多么的可怕?
也因此,副将也不知道城门应该不应该关起来,如果关起来,万一那杀神还在城内怎么办?会不会迁怒于我?如果不关,跑了杀人凶手,以后怎么向袁大将军交代。
想一想还是小命重要,所以城门一直没关。车非城歌宿军中,人人自危!
因为当天去大闹天兵阁的,车非城中的歌宿军将士就去了一多半。如果不是为了执卫,袁大公子还想把所有人都叫过去撑场面的呢?
想到那袁大公子,此时此刻,车非城中所有的歌宿军将士个个都在咒骂他。要不是他,哪来的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副将带队将县衙里的尸体全部清理了出来。然后安排两个兵丁以最快的速度赶至歌宿城,将此事禀告大将军定夺。
柳逸尘在城南的树林里,一打坐就是近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里,他一边分心关注着周围情况,一边全力的运行心法,以恢复身体被透支的真气。
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包括身上的伤口,结的痂已经起了硬壳。只有左肩被刺穿的那一剑,稍微动一动还有一种撕裂的痛楚。
看了看天空,此时午时刚过不久。
右手拄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赶紧料理完车非城的事情,不然等这边的消息传到歌宿城了,再去杀罪魁祸首会有不小的阻力。”柳逸尘自言自语的说道。
右手执剑,往城门方向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回想起之前战斗的过程,总结着战斗的经验,如果在应对某某一剑时,我换一招应对会怎样?那样应对会不会更省力一点,效果更好一点?或者那几个人同时袭来之时,我第一招剑法之后突然换第四招,这样会不会出其不意的致胜?
每一名武者的道路,就是在一次次的战斗中积累经验。
从这一刻起,柳逸尘才算真正的迈出了武者道路的第一步。
走到南城门,城门处检查过往行人的军士,比以往多了数倍,三五一群的站在一起聊着天。午时已过,几乎看不见进城的人,而对于出城的人,经历过上午的事情之后,他们是不敢搜查出城的人员的。
柳逸尘走到众人身前,原本低声细语的交谈戛然而止。二十多个军士齐齐的将目光投向柳逸尘。
手执四尺长剑,五尺身高,长相俊逸,十五六岁,说的不会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吧?
关于这个杀神的相貌,通过在县衙门口目睹两名护卫被杀经过的百姓之口传出后,每一名军士都知道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无不战战兢兢。
“少侠自可入城,无需检查,请!”为首的校尉小心翼翼的说道。
“城是要入的,但是入城之前,我得先办点事。”柳逸尘冷漠的说道。
“什么事?”校尉脱口而出。
“杀人!”话音刚落,长剑也夺鞘而出,手起剑落,身首异处。
这一变故,二十多名守城军士一哄而散。
柳逸尘迈开行云步法,一剑一个。
面对这只顾逃命,没有任何反抗的军士,逃跑的速度再快,又岂能快的过天经心法第二层的行云步法。
短短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二十多名军士无一幸免,全部死在了柳逸尘的剑下。
也因这一盏茶的时间,南城门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其他几个城门处。所有看守城门的军士全部放弃了城门看守的职责跑回了军营。
柳逸尘料理完南城门,展开行云步法,走遍了其他三个城门,无功而返。
最后一人一剑站在了军营门口。
“所有歌宿军将士在营门口集合,否则我屠遍军营,无一赦免。”柳逸尘站在营门口,运用内力说出的话语,如催命钟一般敲响在每一个歌宿军的心头。
去还是不去,成了他们现在犹豫的选择。
按照他的话语,去有可能会幸免,不去,可能必死无疑。
慢慢的就有人带头选择了去,这也成了一种蝴蝶效应,有了第一人,就有第二人第三人。
慢慢的军营前聚集的军士也越来越多。
他们之所以这么选择,那是因为柳逸尘屠杀县衙的事情,在他们心底成了一种梦魇,驱之不散。县衙里不不仅有军士,还有江湖护卫,甚至将军身旁还有两名武功高强的绿林好汉,这么强势的阵容,人家也是说杀就杀了,那么自己这群不是武者的军士又岂能抵挡。
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军人以阵势取胜的。
近两千军士,别说柳逸尘只是一个四级武者,哪怕是七级武者,八级武者,对之,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别说,杀光这两千多军士了。
渐渐的,近两千军士如受阅士兵一样,列着队站在军营门口。守城副将,在逼不得已之下,只能随大流一般长在最前面。
柳逸尘扫视了一圈队伍,冷冰冰的说道:“两个月前,参与围攻天兵阁的人,自己站出来,如果没有站出来的,举报者可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