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如一个巨大火球般,姗姗的从天边跃出,如平常一般冉冉升起,但令人感觉似乎比平时晚了太久。
而且在那六个字符的照耀下,也显得十分弱小,如一个孩童般,需要成长大,但这些凡人或者修为不到灵婴境界的人都是无法发觉的。
但随着它的升起,释放着无尽光芒,照耀了世间,那六个字符缓缓的隐去了,敛去光辉,最终消失不见。
一些凡人也渐渐的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夜如平常一样,天亮了,便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但对于一些修为达到灵婴境以上的人,以及那些大势力的门派世家等来说,这一夜注定要引起大轰动,大恐慌,将是古荒的纷争的开始。
同样是新的一天,但这一天却充满了特殊,这是一个万古争霸的序幕,一个新时代来临的标志,一个大世的开始。
此时,天机谷处,那光柱破碎,千里夷为平地,草木大山皆化为了劫灰。
那祭坛也早已四分五裂,八根石柱已不知去向,而在近乎废墟般的祭坛正中心处,玄明则安然无恙的抱着天机盘在昏睡。
在这被夷为平地,空旷的天机谷中,太阳第一缕的光辉静静的抚摸着昏睡的玄明,温柔而宁静,在这空旷的废墟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慢慢地万千光辉聚在了他的身上,温暖着他蜷缩着的小身子,似乎他成为了这世间的宠儿,是这世间的唯一。
若是这般,多美好啊!
若是这般,多幸福啊!
只是,真的是这般吗?
真的如此美好与幸福吗?
万物俱无,只余他一人!
他那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小小的人儿已没有了小小的家……
小小的脸上尤自挂着道道泪痕……
那小小的温暖也远去了……
他小小的人儿又将去何方?!
何处能安抚他小小的受了伤的心?!
他的未来又会是怎样?!
几经生死劫,梦里亦难忘。
虚幻与真实,前生今世缘。
大梦若仙景,可怜醒太难。
苍莽化虚无,终是梦一场。
不知过了多久,一些废墟处有颤动,不一会竟从中冒出了十余人,但他们大多目光呆滞,神色木然。
他们正是先前留在祭坛外求机缘的人,竟然还有十余人未死。
但是,他们有些人来时头发乌黑,甚至根根粗壮,闪着光芒,充满生机,而此时却如雪一般白,如蒿草一样充满死机,似是被剥夺生机了般,让人吃惊。
这景象令人震惊,那可是近百实力接近尊者的强者,更有近十位已经达到尊者了,此刻竟只剩十余人,其他的人难道都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虚空裂开,中间走出两人,其中一人竟是轩辕金铭,另一名是一位老者,手中托着一把金光灿灿的神剑。
“祖父,这是……”
轩辕金铭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无比,他可是知道这里面人的实力,亲身感觉到。
他们在古荒可都是一方霸主,而此时竟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机,充满死气。
原来这老者是轩辕家族的一位老祖,早已达到尊者境,一直避世不出,发现天地异象,知道是发生在天机谷,便利用超级世家的底蕴,直接跨越无尽地域,横渡千百万里来到同在中州的天机谷。
他一是要接应轩辕金铭,毕竟轩辕金铭的实力几乎便是一位准尊者,只要闭关一些年,家族便又可以多一位尊者,在大世来临也多一份力量。
二是要看看天机谷的异变,预防一些不测,因为异象太骇人听闻了,让所有人心中惊惧,超级世家也不安,毕竟大世便意味着有大劫,世间势力进行洗牌,便是超级势力也无法幸免。
轩辕老祖看着这场景也是震惊异常,仔细观察了那神识不清的十余人,再结合轩辕金铭给他所说的一些情况,已经推测出了一些缘故。
半晌后,沉声说道:“这些人受到了反噬,甚至寿元都被剥夺了,近百人竟只剩十余人,而且皆神识不清,天机子到底推演了什么,会发生如此可怕的反噬之力。”
正如轩辕老祖所说,其余之人在天机子不断推演大世的时候,陆续被反噬之力化为了劫灰,尤其是那些努力观察天机盘的人,看到的越多,受到的的天道反噬之力越强。
但其中却很大一部分寿元将近,便是身死也要窥得一丝大道轨迹,更是一眼后便直接化为飞灰。
而一些人的却是感觉自己的寿元,甚至神魂也被剥夺,忍住不去观看,却仍然在最后通天光柱爆炸的瞬间,受到天道之力最后的强烈反噬,强大的冲击令很多人身亡,或是神志被夺。
“那些人观察了天道轨迹,自是要受到反噬,大部分可能都化为劫灰。只剩十余人,却也是修为、神识等受损,寿元被剥夺,几乎油尽灯枯,甚至已经疯癫。这便是天道伟力吗?”轩辕金铭内心震荡着。
大道五十,其用四十九,遁去其一,总会留一线生机的。
这十余人茫然的晃动着,他们看到了中间的玄明,或者是天机盘,皆是露出恐惧之色,纷纷惊慌的四处奔逃。
他们竟如凡人般的奔跑着,边跑边大叫,时而绊倒,也瞬间爬起来,大笑着奔跑。
一些人口中更是喊着:“我看到了,我要成神了,我要成神了……”
“血,到处都是血,化成了血海;尸体,满山的尸体,百万具尸体……”
“哈哈哈,我看见了,有人成神了,有人真的成神了……”
“好强大啊,太可怕了……”
……
在北荒凶林东泽之地,太阳刚刚冒出,洒下一缕缕温暖的阳光,驱逐了无尽的黑夜,带来了光明。
它唤醒了沉睡中的生灵,也唤醒似乎还在梦里追逐仙女姐姐的小七。
小七立在一座山上,已不知那白衣身影现在在何方,自己又身在哪里。
他一路追着那白衣身影,飞快的穿梭着丛林,不知道追了多久,翻过了几座山,又变得狼狈起来,衣衫褴褛了。
“天亮了,仙女姐姐不见了,是梦醒了吗?”小七望着初升的太阳呢喃着。
他开始迷惑,那梦是不是真的,而自己现在还在梦里吗?
破天没有看到仙女姐姐,那时自己又是不是真的看到仙女姐姐了,还是自己的幻觉?
小七迷茫,一夜间,他恍惚中似乎记得小时候也做过类似的梦,在那梦里似乎还有其它可怕的场景,只是为何自己平时没有想起过呢?或是想不起来呢?
找不到仙女姐姐,小七心情低落,静静的站在高山上,望着那初升的太阳,怔怔的发呆。
而此时,小七却不知,在他的东面,离他不是很远的地方,一处山谷中,正有一位白衣少女,只是不知是不是他先前看到的那位。
少女身影绰约,容貌绝美脱俗,气质淡雅清纯,令人望之惊为谪仙,不应在人世间。
她立在五颜六色的花丛中,若空谷幽兰般,静静的散发着一种圣洁的气息,仿佛与周围融为一体,静谧和谐。
晨曦中,浅雾尚未散尽,还残留着一缕缕在飘动,缠绕在一株株的花草间。
只见她素手微伸,一根如葱削般的玉指,巧巧的点在了一朵洁白的小花上,看着一颗露水缓缓的滴落下,嘴角露出一丝轻轻的浅笑。映着那初升的光辉,还绕着一丝丝的雾云,隐隐约约,朦朦胧胧,似是仙景中般,竟不知此景是在画上,还是在梦里。
只是可惜的是,小七依旧在怔怔的看着红日,并未看见,否则一定惊呼,这一定是仙女姐姐,因为和他梦中的场景很像。
然而此刻,在少女所在的山谷外,有一位身穿暗红色袍子之人,正迅速飞来,这人看起来虽二十几岁的样子,眼中却掩饰不了那不合年龄的奸邪。
这男子飞过一座小山,恰好看到了白衣少女,看到了那如画的一幕。
“好美的仙子戏花之景,如在画中,更美的是那美人儿。”男子愣愣的呢喃,神魂像是被迷住般,便向着白衣少女所在的地方落去。
白衣少女似乎觉察到了有人窥探,转身间脸上便多了一层薄雾般,朦胧让人看不清,眉头微皱的看着将要落下的暗红袍男子,似乎感觉到了那男子身上的邪气,便欲飞舞而去。
“仙子留步!”
男子正好从少女将要腾飞的方向落了下来,目光闪动的打量着白衣少女,颇有礼的问道:“在下朱飞,因赶路匆忙,迷失了方向,想问仙子可知此地属于哪里?”
“这里是凶林东泽地域。”白衣少女见未能躲开,眉头微皱,闻言便也轻声答道。
其声若小河涓流,又如百灵之鸣,其音更似天籁,让人心中空明。
这名叫朱飞的男子闻声心中一震,目光痴痴,神魂似乎都在荡漾般。
半晌,这名叫朱飞的男子才目光闪动地道:“在下也知此地属于凶林东泽之地,但这凶林东泽亦有百万里大,仙子能否告知所在的家族或门派是什么,在哪里?也许朱某识得也不说不定。”
白衣少女看不清其表情,闻言却突然这般说道:“你是天煞魔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