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了顾不上去考虑现在有多少人在暗中跟随着他转换着位置,估计到将要抵达短信里所标示的地方时,他开始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远离山丘处的一座被废弃的粮仓。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建筑,连高高低低的树木也稀疏的很,所以如果从粮仓上向周围看,一定是一马平川的巨细无遗。剩了觉得这个地形确实是让进入这个地域范围里的人无可遁形,不由得也紧张起来。
他减慢了前进的速度,开始小心翼翼的向着粮仓的方向靠去。此时没有任何的人,也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声音,只有风吹树摇的簌簌声在不断地回荡。
剩了不知道这里是否就是最终的目的地,他挪着脚步向着已经进入视线的粮仓大门走去。
年久失修的破烂大门上挂着蓬乱的杂草,剩了抚了抚门上的尘土,想要找到开门的把手。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灵光突然在他的脑子里闪现:“门上这么肮脏,根本就没有近期被人触动过的痕迹,这个地点难道也是假的吗?”
他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开始疑惑地观察着门上是否有别人留下的痕迹。良久之后,一线细细的绳头引起了他地注意。绳头是从门缝里面被牵出来的,然后又牢牢地系在了一枚铁钉上,由于绳子的颜色也是灰色的,所以在不留心的情况下,一般人是无法发现它的。
“这是个什么东西!剩了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下手,现在那帮毒枭的所做所为实在是让他无法猜测,不管这绳头后拉着的是什么装置,剩了都不敢贸然去拉扯。
剩了捋着接起来的鞋带和腰带,缓缓地走到远处伏下后,才轻轻地扯了一下。但粮仓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再次加了一点劲,感觉到从腰带上传来紧绷的感觉,然后他又再次犹豫后,才狠了狠心咬牙将手里的腰带猛的向怀里一拉。
粮仓的门在他这一拉之下,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隙。剩了猛的把头埋到臂弯里,等待着石破天惊的爆炸声响起。但还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剩了在等待了一会后茫然地抬起头向着粮仓的方向看去。被扯开一条缝的粮仓大门里黑洞洞的,好象是要择人而噬的怪兽的大口。那节灰色的绳头被拉拽后,松松地耷拉在地上好象是条死蛇一般。绳子蜿蜒着深进了仓库里面,但因为光线的微弱,剩了却根本就看不清里面那连着绳子的到底是什么。
他爬起身,再次来到大门前探头向里面看去。粮仓中黑漆漆的,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的布局。那根灰绳子是直通向仓库的最深处,剩了的目光顺着绳子努力的向里看着,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他手腕上的手表滴滴哒哒地走着,当走到一个特定的位置是,忽然有轻微的“铛铛“的声音响起。剩了低头一瞄手表,发现此时已经到了短信里和他约定的时间,他再也没有时间去犹豫,就只好直接推门走进了粮仓。
就在剩了拉扯绳子的时候,姜海媚也正紧张地盯着屏幕上的红点在观看着,她在发觉那个红点不动了的时候,心也随着被悬了起来。她现在所看着的那个红点正是代表着剩了,爱人的一举一动又怎么能不让她时刻地牵肠挂肚。
而她的旁边,那个男子也在表情严肃的看着另一个代表着王名的红点。王名现在的动作并不是很快,这主要是因为他那还未完全恢复的身体所拖累的,虽然他有心再跑的快点,但那两条腿却根本就不听他地使唤,此时软软的只想跪下。
短信里告诉王名要去的地方是在一条小河边上的空屋里,王名在踉踉跄跄地赶到那里时,时间基本上已经到了。他气喘吁吁地挨到屋子边上,正打算直接冲进屋里,却被贴在门前的一张白纸给吸引了目光。
王名可没有剩了那么仔细,他一把将那张纸扯在了手里就看了起来。纸上只有寥寥的几行字,如果现在剩了此时也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发现那上面写的地址,正是他现在所在的粮仓。
王名看了几眼,嘴里骂骂咧咧的将那张纸揉成了一个球,然后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后又转身奔了出去。
在山丘的半腰中,有一架高倍的望远镜正支在树林中。一个阴沉着脸色的中年男子俯身通过望远镜看着山下道:“这两个小子看来身体确实还没有恢复,都虚弱地跑不起来了。他们那几个小弟看来都不是什么有用的角色,竟然在两个老大分头离开后,都待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哼!若是我的手下。”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言下之意却是明白的很。
站在中年人后面的是个全身灰衣的男子,他正是上次打伤剩了和王名,此后又绑架了马潞的那个人。听中年男子如此说,灰衣人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异光,却并没有接茬说话。
“看现在的情况,那两个家伙应该没有带多少人来。真搞不明白,上次他们带去的那些好象是特种兵的人都藏到了哪里去了?难道这次咱们的一系列行动真的把他们给打怕了,还是绑来的那个妞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再有抗拒的想法?”
灰衣人想了一下,这才接了话头第一次开口道:“两方面应该都有!
那个中年人微微地抬起头,呵呵笑道:“能让你说句话可真是不容易啊!这次咱们的计划进行的还算是顺利,哼!俩累成个半死了,也该到咱们去见个面好好谈谈的时候了。”
剩了在推开粮仓的门后,身后的光线立即就从扩大的门缝中透了进去。里面虽然还是朦朦胧胧的,但所有的物件都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一张椅子被放在仓库的中央,隐隐约约的,好象有一个人正背对着剩了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