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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臭老头,对不起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小虎正要洗漱,厨房的李师傅喊他去吃饭,小虎正想着自己这副尊容要不要去,却意外的看到脸盆里水中那张整整齐齐的脸,大吃一惊。

“这是我吗?怎么全好了?难道五叔药箱里面有上好的跌打药被我误打误撞用了?以前恢复的那么慢是因为给我用的都是次品?”小虎满脸的难以置信。

“算了,不想了,我一个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吗。”毕竟是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思,想一下也就不想了,于是跟着李师傅吃饭去了。

……

来到学堂的时候,发现牛蛋的坐位是空的,听牛蛋的邻居兼同桌周学林说牛蛋生病了没来,小虎也没多想。

……

“小虎哥,外面有人找你。”刚一放学,小虎正在收拾书包,先走一步的周学林却又返回了学堂,对小虎喊道。

“找我?不会是五叔吧。”小虎心里有些忐忑,慢吞吞向外走去。

“小兄弟,还记得老道我吗?”刚一出学堂,却见昨日那个脏兮兮的老道又把他那张猥琐的脸凑到小虎跟前。

“没空听你算命,有人找我有事。”小虎有些不耐烦。

“找你的人就是老道我。”老道笑容满面。

“你找我?什么事?我今天不算卦。”小虎实在不明白这人总找他干吗。

“我不是给你算卦的,我就想问你,昨晚你赢了还是输了,我跟你说的你身上那几处地方是不是有淤青?”

“淤青?不知道,我看看。”说着,小虎撩起裤腿卷起袖子,这一看不要紧,把小虎吓了一大跳。

还真是,昨天老道指出的那几处地方,确实有淤青。

“怎么样?我算的没错吧?”老道一翻手,变戏法一样的出现了一个酒葫芦,喝了一口,得意看着小虎。

小虎看到老道空空的手里瞬间“变出”个葫芦,两眼一亮,感觉不可思议,开始有点相信老道说的话。

“那你给我算一下秀儿何时回府。”小虎想着算日子秀儿应该明天回来,看看这次老道会不会又算对。

“这个嘛,嘿嘿……”老道不语,怪笑了起来。

“切,就知道你是个骗子,算不出来。”小虎看到老道这个样子,心里肯定了这就是个老骗子,专门骗小孩儿玩儿。

“不是老道我骗你,喏,你回头看。”老道喝口酒,却不再说话。

听了老道的话,小虎狐疑地转过头,看向身后。

“秀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秀儿居然就在自己身后,小虎兴奋地跑过去,想拉秀儿的手,却被秀儿一把甩开。

“哼,我不在的时候你竟敢跟牛蛋打架,看我不告诉五叔去。”秀儿瞪着大眼睛作出生气的样子,但怎么看怎么可爱,这让小虎有点憋不住想笑。

“别,千万别告诉五叔,会骂死我的。”一听要告诉五叔,小虎有点慌,也顾不得嘲笑秀儿。

“你也知道害怕,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打架。”秀儿立刻得意起来。

看到秀儿得意的样子,小虎知道秀儿又在吓唬他。

“咦?不对,秀儿,你是怎么知道我打架的事的?”小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多亏了这位道长。”秀儿伸手一指老道。

“好说,好说。”老道斜眼一瞅小虎说道。

“臭老头,你是不是想挨揍?”小虎气的瞪圆了眼,盯着老道,这次的气势倒不弱于牛蛋。

“女娃,看见了吧,我就说我说了他会揍我你还不信。”老道灌了口酒,满不在乎的样子。

“小虎子,虽然这老头像个江湖骗子,谁见了也想揍他一顿,但是他这次确实没有欺骗于我,所以,你不可以揍他,听到没?”秀儿一把把小虎拽到跟前,单手揽住小虎的脖子,一脸凶恶的样子。

“……”老道满头黑线。

“好,好吧,不揍他了。”看着突然凑过来离自己脸不到一寸的秀儿的小脸蛋,小虎顿时心呯呯跳,耳根子也红了起来,说话也变得不太利索。

“这才对嘛,走吧,咱们回家。”秀儿拍拍小虎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样子,看起来像个小大人。

“噢,好。”小虎心里还有点乱,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哎,两位等一下。”眼看俩人要走,老道却急了。

“干嘛,小心我揍你!”

“干嘛,小心我揍你!”

小虎和秀儿竟然同时说出这句话,俩人对视一眼,咯咯咯笑了起来。

“咳咳,这个,那个,我这里有封信,是给王员外的,你们回去交给他。”说着,老道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好像装了好几年的样子。

“你确定这信是给我爹的?怎么看着跟放了好多年一样。”秀儿压根就不相信爹会跟这老道有书信来往。

一会顺手扔掉,秀儿想。

“哎,你可别想着一会儿顺手扔掉啊,这封信对你爹很重要很重要。”老道似乎能知道秀儿的想法,“你们扔一次我捡一次,要不这信也不会看起来这么皱巴巴的。”

“噗嗤!”秀儿憋不住笑出了声,心想这老道怪有趣的。

“小姐,虎子,不好了,牛四刀拿着杀猪刀堵在员外府大门口,说是要废了虎子,虎子你现在千万别回去!”秀儿和小虎正准备回家,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边走边喊,正是员外府守门的阿彪。

“怎么回事?大牛粪蛋疯了吗?”秀儿正要说话,却被小虎一步越过抢了先,不过秀儿也不生气。

牛四刀正是牛蛋的爹,据说一头活猪到了他手里从杀死到刮毛剔骨去脏只用四刀,在这个小镇上也算小有名气。

“我也不清楚,员外正在和他谈话。”阿彪说话气喘吁吁,看来一路没少跑,“总之,虎子你先别回去,等员外处理好了你再回。”

“对啊,虎子你先别回去,我陪你去牛蛋家看看。”秀儿有点着急。

“那怎么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给员外添麻烦。”一听阿彪的话,虎子伸直了脖子,一副愣头青模样。

“不如这样,小女娃你跟那个大块头先回去,我陪着傻小子去那个牛什么蛋蛋家看看。”一旁的老道这时开口道。

“行!就这么着。”秀儿一听这主意还行,也不管阿彪那一脸的郁闷样,火急火燎往家赶,两只小脚刷刷刷跑了起来。

老道的话阿彪听了确实很雷人,不过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了上去。

“也行,先去看看牛蛋,我伤的比他重都好了,他应该也好了才对。”小虎这么想着,转过身正准备让老道不用一起去,却见老道猥琐的背影越来越远,方向正是牛蛋家。

“我先走一步,你不用着急,我在牛蛋家等你。”远远的传来老道的声音。

小虎气急,快步追了上去。

老道刚一推开牛蛋家大门,却见小虎一步跨了进去,看着气喘吁吁的小虎,老道眼里闪现一丝难得一见的神采。

一进屋,一股难闻的药味充斥整个屋子。最里面一张床上,牛蛋闭着眼,光溜溜地躺着,全身皮肤被一层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覆盖,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臭味。

小虎一看牛蛋这个样子,顿时心慌了起来。而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老道,却是一脸轻松,甚至还挂着一丝并不猥琐的笑容。

“牛蛋,你这是怎么了?我记得那天打完架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啊。”小虎都快哭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被吓的。

“没事,死不了。”老道在门口就地坐下,往后一靠,灌了口酒。

“你是不是有办法?救救他吧。”毕竟是孩童,小虎本能地向身边唯一的大人求助,尽管这个大人显得很不靠谱。

“不急,不急,等我再喝几口。”老道似乎无动于衷。

“不行啊,人命关天,快点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小虎竟拖着老道在地上挪动了起来,弄得老道狼狈不堪。

“行行行,放手,放手。”一把甩开小虎,老道歪歪斜斜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往嘴里灌一口酒,“噗”一声,喷了牛蛋一脸。

“你这个老混蛋!我打死你!”小虎见老道无理的举动,火冒三丈,冲上去左手抓住老道衣领,右手抡起拳头,对着老道鼻子就要砸下。

“哎呦,好臭啊。”床上牛蛋睁开了眼,感觉臭味扑鼻。

“嘭”小虎的拳头砸在老道鼻子上,溅出了鼻血。

“啊!牛蛋你醒了。”一把推开老道,小虎扑到床前,想看看牛蛋什么情况,可是现在的牛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小娃娃,快去洗个澡,臭死了。”顶着一脸的鼻血,老道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腿,喝起酒来。

味道实在难闻的紧,牛蛋也顾不得多问,跑去院子里洗澡去了。小虎老道一阵沉默。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个高大白净的身影从屋外走进来,让人眼前一亮。

正是刚刚还是黑乎乎的牛蛋。

“咦?牛蛋你怎么变白了?”最惊讶的莫过于小虎,老道一旁自顾自喝酒。

“嘿嘿,我也不知道,就感觉浑身是劲。”牛蛋摸着后脑勺,长这么大第一次变这么白,仔细闻一下还有一点淡淡的清香味,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不好,你爹还在员外府门口堵着。”突然想起这事,小虎拉起牛蛋就走。

“等我穿衣服……”牛蛋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随小虎跑出去。

“臭老头,对不起,晚上十里亭请你喝酒……”跑远的小虎回头冲坐地上的老道喊了这么一句。

“嘿嘿。”老道笑一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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