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宠主而已,我们杀得宠主还少了吗!”岩诺见到众人踟蹰不前,连忙对众人鼓舞道,“只要杀了这些家伙,卖了妖精族的女人,我们要资源有资源,要女人有女人,那是何等快活!若消息被这些家伙走漏了,那我们就算活下来,怕也只能够做狩猎者了!”
一行原本被李适蜇兽的强势态度给碾压得迟疑的众人,此刻听到岩诺的鼓舞,一个个纷纷回过神来,看着李适的目光变得更加的贪婪起来,的确,只要卖掉了那个妖精族的女人,手上拿到了足够的钱财与资源,说不定运气一好,便是能够进阶宠主。
宠主最缺得便是资源,哪怕李适如果没有足够运气,更是一路披荆斩,外加萧澜看重,才有机缘进阶宠主,否则就算李适才情高决,没有足够资源,却也只能在宠师晃荡。
对绝大多数的宠使来说,想要依靠正常的积累,获得足够资源进阶宠主,决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眼前只要卖出了这妖精族女子,便能够获取到足够他们一生享用,甚至直接进阶宠主的资源,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一想到这里每个人的眼睛都变得赤红。
这是利益之争,是希望之争,就算李适是宠主,却也决然不能够阻挡他们走向宠主的道路,哪怕就算他们自己也是十分清楚,以他们等人的资质,怕是到达宠主便是已经到达了尽头,而且且不提进阶宠主的恐怖失败率,但是那又怎么样,只要成为宠主,且不说实力的提升,单单是那诱人的寿命增长便是足以让无数人奋不顾身,仿佛飞蛾扑火似得扑去。
顷刻间,这群原本动摇的人,纷纷召唤出了自己的宠兽,原本被蜇兽杀灭的战意,此刻更是澎湃,在他们眼中李适不再是难以抵抗的敌人,而是他们成为宠主的磨炼!
看着这群人脸上出现的峥嵘战意,以及那发自内心的欲望之火,李适知道言语与道理并不能够阻止他们的决定,而李适也不说一个擅长语言与道理的人。
道路的尽头是天涯,语言的尽头是利剑,而利益的尽头则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李适握紧了碧水长枪,看着这群人目光中带着鲜血与冷意,自然丝毫没有半分要后退的意思,此刻蜇兽一声咆哮,身上的重力场在这刹那间笼罩在了整个战场上。
重力场浩瀚,横扫整个古庙,一群原本冲杀而来的人,此刻只能够纷纷匍匐在地!
这时站着的却是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笛先生,另外一个是李适,就连白玉暇也是半蹲着!
除此意外,原本打算找李适麻烦的宠使哪怕激发出了自身的灵力,但却也很快被自身的重量所压垮——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支撑自身体重数倍的灵力,甚至能够长时间的维持。
此刻的李适,仿佛是手握王权的君王,处在最是耀眼的位置,俯视芸芸众生。哪怕笛先生也是站立着,但在耀眼的李适面前,却也显得晦涩与黯然,但是又带着几分自然的契合!
李适的目光看了一眼笛先生,在重力场效果下,笛先生既没有展现自己的灵力波动,也没有丝毫的疲惫难忍之色,见到李适目光转来,笛先生甚至与之谦和的微笑,什么都没有说,但李适明白对方决然是看穿了自己试探意味,这一声笑容,即是笑容,又是警告!
是的,试探与警告!
虽然李适对笛先生的确是有着一定说不出的好感,但李适跟对这个见多识广,但又深不可测的人有着极高的警惕与防范,因为李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意识与思维,会本能的对这个世界的事物产生怀疑与抵触,尤其在面对就算是自己也深不可测的对手,这种抵触与危险感更是会变得更加的敏感,若是用三国中人比喻,便是如曹操的疑心病一般。
只不过,李适在面对实力比自己强的高手的时候,这种疑心病会变得更加强烈,不是李适天生有着这么重的疑心病,而是两个世界的世界观的冲突而形成的。在原来的世界,李适哪怕是犯了错误,顶多便成为穷光蛋一个,不死总是会有翻身的机会。
但在这个世界,只要你一步走错,便身死道消,一切都归于虚无。所以,在原来世界鼓励犯错,只要从错误中吸取经验教训继续成长,比得不是谁笑得最好,而是谁笑到最后。
而与之相反的却是在这个世界,只要一步走错便是一命呜呼,谁笑得最后并没有意义,因为往往先笑的那个人会占据绝对优势,然后以优势转胜势,直接形成强势碾压,往往第一个笑的人,便是笑到最后的人。因为前面没有笑的人,到后面更没有笑的机会。
当然凡事会有例外,但无可否认,这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意识,谁都无法反驳。
所以,李适允许自己遇到不可战胜的对手,但却决不允许自己犯下不该犯的错误。
自己让蜇兽释放重力场,除了这技能算是个相当不错的群体控制技能外,更重要得是李适想要不着痕迹的测试一下笛先生的实力。所以,李适连白玉暇也一样给她套上重力场,当然有所区别,给白玉暇是重力大减的那种,否则她一个受伤凡人,又怎么坚持撑得下来。
但最后的结果,对李适来说却绝然不是个令他感到满意的结果,因为此刻,谜团依旧是谜团,笛先生的实力未知依然是未知。唯一知道得是,笛先生的实力至少比自己要强得多,甚至多得有些恐怖,否则决然不会如此不动声色的撑下自己重力场的效果,要知道,就算是有这天龙武器之二的紫袍龙王都未必做到了这一点。
不过,这不过只是李适同笛先生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默契与猜测,双方都没有要打破这一层默契的意思,且不说毕竟两人没有实际的什么冲突,更重要得是李适也觉得自己手中最强的王牌重力场如果对笛先生都没有什么效果的话,那么这场冲突就是笑话!
所以两人目光交错而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李适大步上前,手中碧水挥舞,枪尖如雪,层层叠叠刺出无限幻影,闲庭若步,平平淡淡脚踩满地血骨。
这不是交手,而是简单的杀戮!
重力场的压迫下,李适的碧水长枪便是勾魂夺魄的死神镰刀,在这范围之内,谁都逃跑不了,而跑不掉得人,只能等待李适手中的碧水长枪轻松收割他们的生命——谁也跑不了!
面对李适仿佛屠夫收割家禽般的收割速度,哪怕再刚烈的军队此刻怕也会动容,更不要说这群不过只是求财求利的宠使,一个个马上匍匐在地面磕头哀号绵连不止!
“求求你,求求你,求你放我了!”杀!
“我下有三四岁稚子,上有七十岁的老母”杀!
“只要您放我一马,我刘二麻子,从此听英雄的命令,便是您最忠实的门下走狗。”杀!
李适没有回答,只是手中的长枪一枪一枪的看准他们的要害,或是咽喉,或是大脑,或是心脏!一行几十人,被李适一柄长枪冷漠的握着手中的长枪解决。
没有迟疑,没有意动,甚至还充满兴奋,亮着的眼睛仿佛为了单纯的杀戮而杀戮的禽兽!
也许是见到李适毫无人性的样子,被重力场包裹着的宠使们有得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毕竟这群人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在李适冷漠的态度之下,自知求饶无望,那么心中求生的热血自然腾升,而且对这些人而言,就算是死,也要狠狠咬下李适一口血肉来!
的确,宠师爆发出来的灵力能够短时间内让他们自己在这重力场内活动,但这股完全依赖自身勇气与意志力爆发出来的灵力能量,只能够让他们挣脱一时,却是不可能长久的战斗!
但对于被李适的沉默中逼入绝境的人,所需要得却也不是天长地久的鏖战,而仅仅是反扑一瞬间的瞬间爆炸!甚至不要一秒时间,要得便是如刺客般,一击致命,反杀李适!
勇气是值得鼓励得,但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上,但是换来得却是李适更加的纯粹而迅驰的攻击,是在这些宠使们最是有自信得时候,李适手中的长枪总是会出现在最不适合的位置,葬送了他们所有的反扑攻势!
就好像是龟兔赛跑的时候,兔子输给乌龟是因为睡觉,但是李适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因为李适自私,李适怕死,李适比谁都珍惜性命,他还想要回家,看看原来的世界!
“他是在有意识得锻炼他的防御力与反应力!”看着李适手中碧水长枪的反应效果却是越来越快,倒是一旁关注的笛先生,最先明白了李适目的,眼中出现了了然之色。
是的,李适想要强化防御!
一场场的战斗打下来,李适已经非常明白,自己最强的地方便是自己的防御。尤其是随着自己的精丹凝结成功,身体强度大幅度上涨后,进攻上提升多少李适不知道,但自己在防御力上的提升却是真真切切的,而只要自己的身体强度跟得上,搏杀宠王却也未必不行!
所以,李适在对轻重立场的琢磨的时候,李适本能的开始探索轻重立场的如何直接的去进行防御,从而加速活金护甲的防护效果。
而这一种对重力场的运用算得上是重力场的高级运用,无人指点,李适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但用生死之间的较量琢磨出来的方法,李适相信总是有用得,至少是经验的积累!
当然,李适要得是激发在场这群宠使的求生之心,求死之念,若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那自己琢磨得防御方法,又有什么丝毫的作用,所以他们越是反抗,李适越是兴奋!
这场在古庙中的血腥屠杀,开始得突兀,结束得却也迅速,李适一枪钉死了岩诺的时候,岩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明明一样都是宠主,但双方间的差距却是如此天壤之别,明明是自己应该占据人数优势的群殴,但却只能够如羔羊般被他轻易的屠杀!
碧水被李适握在空中,一滴滴的血从碧水长枪上滴落,一滴一滴很快浓重得血色消失不见,反而一滴一滴滴出来得是清澈无比的甘泉,甚至散发着令人精神的清香。
再浓郁的鲜血,也总是会被水所冲刷得干净!
对那绝色妖精族美女,李适打量了一眼,也没有要救的意思,只是淡然转过。
“你杀了这么多的人,让这古庙浸染鲜血。结果面对这失去了所有的防护,只要你举手便能够救下的妖精族倾城国色无动于衷,难道你不知道这牢笼对你而言却是淡薄如纸吗?”
李适的目光随意扫了一眼这满脸惊恐的女子,很是平静的说道,“我出手并不是为了她,如果我的出手干涉了她原本的人生,那么我表示抱歉,但我并没有要主动帮助她的意思。”
继续道,“我也许会因为我的无心之意干涉他人,导致对方命运发生变化,或是福,或是祸,我都问心无愧。但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干涉他人的生命,因为每次干涉,都会有相应的因果,就算是再全能的人也会有背负不起的时候,更不要说我只是小小一个宠主!”李适的目光平静,直视着笛先生,此时此刻,李适的眼睛清澈得如同风波不兴的湖水。
“但你只要干涉了她人的生命轨迹,哪怕她因果缠身,你也会为之出生入死!”此刻,在李适的背后,白玉暇看着李适的目光,柔情似水,温润得令人动容!
“这可真不像是一个少年的口气!”笛先生的目光看着李适晦涩难明,但笛先生却还是对着李适说道,“最强大的是天地间的伟力,最高贵得是生灵心中的道德。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个喜欢滥杀之人,想要有所劝阻,但现在看来,你是我见过最是奇特的少年,多疑而不失真诚,谨慎而勇于冒险,桀骜不驯却又遵循内心准则,冷酷无情却又温润如玉,更重要得是明明生活在这个世界,却与这世界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仿佛是石头里蹦出来似得!”
“哈哈哈!”笛先生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到尽兴处,从储物空间拿起酒水,仰头便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