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祥和的小山村外,全村上下都热闹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大善人林辉,林公子离开村子的日子,纯朴的山民们都忙活开了,家家户户都把自己家里的那一点好东西搬了出来。
富裕一些的人家忙着杀鸡宰鸭,准备欢送林辉,平常的人家则连夜蒸好了闽西特产芋仔包;而大多数人家,虽然他们拿不出像样的东西,但是他们同样慷慨的拿出家里所有的酸菜和笋干,以及各种山果,地瓜,花生之类的土特产。
护卫队成员有大半都是虹军战士,他们都知道山里的老百姓生活,是多么的艰难和贫困,原本他们是不肯接收老百姓的这些礼物,不过林辉却指示他们,来者不拒,统统收下,毕竟这是老百姓的一片心意,不能伤了他们的心啊。
其实,林辉一早就把护卫队用不着的粮食和副食品,还有一些大洋都留在他的居所里面,并且他已经通知了老村长,待护卫队离开后,老村长就会把他们留下的东西发放给老百姓。
本来这事林辉是要交给赵子恢来做的,不过一夜过去了,赵子恢却一直没有出现,没办法林辉只好拜托老村长了。
怀里揣着热呼呼的芋子包,林辉挥手告别了送行的父老相亲们,当然还有安德烈,迪尔斯以及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林管家。
心中略有些愁畅,也有些不舍,但是在林辉还是带着队伍大步向龙岩城走去。
按林辉的计划,护卫队一路向西,先绕过龙岩城后,在常汀县城后过上一夜后,再一路向西到达瑞金县城,在瑞金县城休息一夜后,队伍改道向北,在广场县坐船,从水路到达南昌城后,休整上一天,补充足够的食物和淡水后,队伍再沿长江到达南京城,全程预计半个月的时间,九月中旬到达外围战场。
不过林辉在走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是半天又想不起来,
最后林辉只能把过错全归咎给虹党了,谁让他们这么不靠谱呢,明知道他今天要北上南京,参加松沪会战,他们不参与也就算了,居然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当队伍再次来到龙岩洞外的时候,队伍开始转向南边的东肖镇,因为向西二里地就是龙岩城了,那里有果民军在驻扎,虽然林辉不怕他们,但是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集。
队伍先向南经过东肖镇后,再往西去常汀县城。
因为整支队伍只有林辉在泉城购买的四匹大洋马和两匹驮马,因此大部分的重装备都得由马匹驮着,就连林辉都得靠两条腿走路,所以队伍不得不在龙岩洞外的空地上休息一会再前进。
“不好了,白狗子打过来了。”
不想休息没多久,负责放哨的猴子,就慌慌张张跑过来向林辉报告道。
林辉皱了皱眉头,这附近能有实力打他们的队伍,就只有驻守龙岩的巡防军了,可是他明明已经派人去跟巡防军打过招呼了啊。
林辉身上可是有冯玉祥发过来的电报啊,他们可是在南京政府备过案的正规部队啊。
不过既然人家打过来了,那林辉也不是怕事的主。
“你慌什么慌,不就是几个小王八蛋吗?你的胆子是被狗吃了吗?还有你耳朵上挂着是摆设吗?你不会直接向邱队长报告吗?你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林辉对着猴子一顿臭骂,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然后他对着无线电呼叫道。
“我是林辉,我是林辉,邱大队长,请回话。”
从麦克锋里传来邱义的声音。
“我是邱义,我是邱义,林公子,有什么吩咐。”
林辉不爽的瞪了一眼被他骂得晕头转向的猴子,然后才说道。
“龙岩城的巡防军已经出来了,你派人去接触一下,护卫队一级警戒。”
过了一会儿,前面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交火声。
邱义这才向林辉报告道。
“巡防军那群王八蛋,他们说并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不相信我们是正规部队,还污蔑说我是虹军游击队,想要扣下我,我就开火了,现在阻击中队正掩护我撤退,不过巡防军人多,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护卫队要做好战斗准备。”
林辉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既然已经交火了,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护卫队全体都有,成一字队型准备迎敌。第一突击中队去前面把你们大队长给接回来,第二突击中队守护中路,第三,第四突击中队负责左右两边的防守,防止巡防军断了我们的后路。火力支援中队在第二突击队身后待命,医疗中队也在原地待命。”
就在林辉这边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巡防军的时候,巡防军这边两位中级军官正面目狰狞的盯着邱义和他的阻击中队,显然他们那一身花旗国迷彩服,为他们带来了麻烦。
林辉自然不认识两人,不过要是近距离看的话,他就会想起来,他曾经见过其中一位年轻军官,至于另一名军官,他也有些眼熟。
原来,年轻军官叫作谢宝山,他从五里街镇就一直盯着林辉的商队了,不过林辉到了龙岩后,就一直没有回去,等了一个多月后,谢宝山再也坐不住了,就以追剿土匪的名义跑到了龙岩城。
而此时驻守龙岩城的巡防军二营营长胡卫国再在心痛三弟的惨死,本不想搭理谢宝山的,但是没想到刚刚好,林辉带着护卫队来了。
林辉可能早已经忘记了,当初就是他带着安德烈和迪尔斯穿着花旗国的迷彩服伏击了胡拔皮的部队,安德烈还不小心撞死了胡拔皮。
巡防军虽然全是一群饭桶认不得林辉一行人,但是他们就是死也不会忘记一身怪异迷彩的花旗国大兵。
所以林辉手里虽然有冯玉祥的电报,可是报仇心切的胡营长,那里管得着那么多,当即全营出动,誓死要为惨死在安德烈(呃,不对啊!应该是死在大洋马的)马蹄下的三弟报仇血恨。
话说回来,这血债也只能由林辉来背了,总不能让人家胡营长找一匹大洋马报仇吧,而且以林辉护短的性格来说,他也不可能允许胡营长杀了他的马,毕竟人家大洋马还是劳苦功高的,身上还驮着护卫队的装备呢。
交火没多久,原本满腔仇恨的胡卫国胡营长就发现不对劲了,对面虽然人少,可是装备实在是太好了,几十号人居然人人都装备轻机枪(他并不了解什么叫自动武器),而且枪声还非常小,要不是他们交火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根本就听不到对方“啾,啾,啾”的枪声。
“啪,啪,啪,啪,啪”的枪声全都是巡防军这边传出来的。
只听声音还以为是巡防军占了绝对的优势,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看着手下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被敌人打倒,敌人却一点事也没有,胡营长气得是血泪满眶啊,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曲的仗了。
林辉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是火力全开的话,单单一个火力支援中队就胡营长喝一壶了,现在交火的,也只有阻击中队和去接应邱义的第一突击中队,第二、三、四突击中队还在原地布防呢。
打了一会儿,听到枪声越来越稀舒后,林辉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他命令道。
“护卫队全体都有,后队变前队,向南边的东肖镇,警戒前进,阻击中队后面断后。”
护卫队的虹军战士,从没打过这么过隐的战斗,不但子弹管够,还枪枪都能打中目标。
现在正打着爽呢,看着果民军士兵一个个无力的跌倒在地上,而护卫队这边打了这么久,却无一伤亡实在是太爽了,不过命令还是要坚决执行的,虽然不甘心,但是护卫队还是开始慢慢向南面突围。
至于巡防军这边。
已经完全被打破胆了,交火不到五分钟,二营就损失了一百多号人,现在他们只敢躲在路边的岩石堆里,远远的放枪,至于追击什么的,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了。
而就在林辉撤走后不久,谢宝山找到了胡卫国。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胡卫国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红着眼,喘着粗气,怒不可遏的在原地踱步,他听到谢宝山的话,愤怒的推了他一把,才说道。
“你也看到了,他们虽然人少,但是火力十分凶猛,仅仅几十号人就打出我一个营的火力客密度来了,这仗我还怎么打?”
谢宝山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
“我可不这么看,我在后面看得清楚,这支神秘队伍虽然装备精良,火力强悍,但是我发现他们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胡卫国奇怪的看着谢宝山。
“什么弱点?”
谢宝山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支神秘的队伍显然是刚成立不久,有大半的士兵都还是新兵。”
胡卫国皱了皱眉道。
“你有什么证据。”
.......
“啪,啪,啪”。
谢宝山轻拍了拍手掌,不一会就有四个卫兵抬着两个担架走了过来。
然后谢宝山指着地上的两具果民军尸体,对胡卫国说道。
“你自已看一下就明白了。”
胡卫国心里面虽然不解,不过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尸体,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左边这具尸体是一枪毙命,右边这具则是连中了三枪才死。”
谢宝山点了点头,说道。
“要是一名老兵的话,一枪就能打死这一个士兵了,何必浪费另外第二枪呢?这就说明他们的枪法并不是很准,要连续打上好几枪,才能打死一个人。”
胡卫国摇了摇头。
“就算是这样,他们的枪法也是很准了,我的手下能做到三枪都命中同一个人的神枪手也不多啊。”
谢宝山上前一步说道。
“你是还没去看过,所以不知道。我是从后面过来的,所以我发现你手下受伤的士兵,远比死掉士兵要来的多,你知道这意为着什么吗?”
胡卫国愣了一下,瞬间他就明白了过来。
“显然这是对方并没有下死手的原因,可是既然已经交火了,那为什么不下死手?最有可能的对方的战士因为初上战场而惊慌失措,所以他手下的士兵受伤的多,被打死的人少。”
胡卫国的眼睛放出一道精光,随后颓废的低下了头。
“那又怎么样,我们还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他们的电报我已经看过了,确实是冯长官的命令,一次还行,要是我们屡次攻击他们,那别说冯长官饶不了我,就是省城里的那些官老爷都不会放过我。”
谢宝山对胡卫国神秘一笑道。
“我这里有一个计划,可以彻底消灭这支神秘的队伍,你想不想听啊。”
胡卫国不想听,可又不甘心,于是他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