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明显的抗衡不了独孤谦体内的吞噬之力,那劫火涌入独孤谦的身体速度明显变慢了,但是并没有停止。
“青莲子我答应你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劫低声念叨着,随即一掌朝独孤谦天灵拍来。这一掌是独孤谦见过的威力最强的一掌。一掌拍出,独孤谦只感觉到眼前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
独孤谦本以为这一掌一定能让自己尸骨无存,谁知那刚刚消失的陶土手臂又出现了。挡住了那惊天一击。二者相交发出的巨力让眼前的空间像水面上的涟漪一般。劫望着那只手臂,眼中无奈之色闪现。但仍然坚定的拍出了第二章,那陶土手臂仍然横在那里被连续两掌拍上纹丝未动。
劫分出了力量来攻击独孤谦,压制体内劫火的力量大为消减这下劫火涌入独孤谦身体的速度大大快了起来。劫眼中绝望之色闪过放下了双手,瘫坐在了地上。
劫不知活了多久了,失去了劫火之力的他肌肤在慢慢的枯萎,一头白发也慢慢的飘落。他明知将死,神情淡漠的望着独孤谦道:“你控制不了这力量的,你会被它带进万丈深渊里去的。”
“我并不想得到这股力量,但我控制不了。他好像在安排我所做的一切。”独孤谦苦笑着。
“是啊!天意难违啊!我不能阻止,青莲子也不能阻止,所有人都阻止不了……”劫高大的身躯在慢慢的萎缩,没有的劫火的力量。纵然以他的修为也挡不住无情的岁月。
独孤谦无暇去同情他即将消亡的生命,而是焦急问道:“它到底是什么,这陶土手臂是什么。”
“你体内的力量是一种神通,可以唤作吞噬。中古有一位惊才艳艳的天才依照这神通创出一部功法吞天噬地。他想到了天地间六种神通异力。如果取来了这六种神通力融为一体便可以将吞噬神通发挥到最大的能力。最后吞噬这个世界达到道的境界。实现天地灭而我不灭的至高境界。”劫说着嘴角已经不停的溢出鲜血来。“未此他走访天地间处处角落,收集着他看上的奇异之力。其中他便看上了当时陷入无限昏迷中的我。”
独孤谦一时惊骇了,吞噬天地这是什么样的力量。达到道的境界需要整个天地万物陪葬吗?
劫的话还没说完,呕吐了一大口鲜血之后。他继续说道:“他放我出来了,可他并没有吞噬这个神通。他取不出我体内的劫火,后来他便鼓动当时的大能想要杀了我。那个年代高手辈出,智谋通天之辈无数。后来诡计暴露了,当时的剑祖青莲子便将我封印在了此处……”
“不对,不对。他没有吞噬这神通。他怎么想依照这个神通来创造功法。”独孤谦闻言顿时觉得无比的荒谬。
“若是他有了这个神通,那倒也简单了。那些大能完全可以群起而攻之杀了他。但可怕就在于那神通不是他的。”说完劫望向了那漂浮在独孤谦身前的右手手臂道:“是它的。不知道那人在何处得到了它。这吞噬的神通就是来源于它。而它的恐怖之处就在于世上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彻底毁灭它。每当力量足够强大到要毁灭它的时候,它总会隐遁于无尽的虚空之中。”
“后来呢!”独孤谦心里有点发寒,中古大能无数。那些人未必都是慈悲为怀,仁义无双。为了自己毁灭整个天地恐怕不止那人一个。
“是的,你想的没错。”劫像是看透了独孤谦的想法,道:“其实让我来看,我可能也会选择获取抗衡道的力量而毁灭这片天地。当时也有很多人盯上了这六种神通异力和这泥土人偶。你要知道那些中古大能,或者说上古的那些圣皇,魔王。离这道就差一步之遥了,他们唯一的梦想就是证道。眼下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他们怎么不动心。这时纵横祖师,鬼谷推演。此物即将找到一个宿体完成那吞噬天地的壮举。”
“后来呢!”其实独孤谦清楚,天地并没有为此毁灭也就是说那个推演是错误的。
“后来他们找到了那个还没被寄生的幼儿。当时很多人要杀了他,也有很多人不愿意杀这个无辜的孩子……”
“但最后那个孩子还是被杀了,他虽然什么错没有,不他有错他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就是罪孽。”独孤谦淡淡的说道,他一时之间不知道那些大能的决定对不对。为了大义苍生,可以滥杀无辜吗?为了天下苍生可以杀一个人,那可不可以杀一万个人呢!可不可以杀……
“你还真是纠结的性子。不过现在你不该纠结这些。应该想一想你现在的处境和那个无辜的孩子一样,那个孩子还只是可能。而你现在已经……”顿了一会劫道:“幸好如今天下没那么多高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你还安全点,记住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亲近的人。你要知道和你亲近的人,有的是真的爱你,有的只是觊觎你体内的力量。”
“嗯。”独孤谦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陶土人偶是帮助我获得那样的神通,还是说我只是它的一个工具或者说容器。”
“我不知道,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劫说着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一生有三败。败在了极的手下,败在了花隐的手下,败在了青莲子手中。与极一战而败,败的心服口服。败后他请我喝酒。我问他,我为什么败给你。他笑着对我说,说我这个人一无是处。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运气。我后来想了想确实如此,没有劫火我会有这样的修为吗?后来我醒来又被青莲子所败。我刚出来的时候,满心感觉花隐的族人杀了我的儿子,他们体内都流淌着我儿子的鲜血。我要杀光他们。所以我杀了很多无辜的花隐族人,作为惩罚我被青莲子封印在这,看守这只手臂。期间我就在想,到底是我成就了劫火的无上威名,还是劫火成就了现在的我。”
独孤谦不解,一脸迷茫。
“很简单。你认为武者的真气是他自己的吗?在比他们更厉害的武者眼中,操纵那些真气的能力还在本人之上。你的手臂是你吗?你失去了手臂你就不是你了吗?你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想着那人偶是帮你的还是控制你的不觉得想的过早了吗?”劫笑道。
“晚辈知道了。”独孤谦若是能控制住自己身体,很想拜谢这番点拨之恩。
“以我的神通能看出你神魂有时会被人操纵,日后也会经常被幻术所迷。现在我传授给你破除幻术的无上法诀。”劫说着这话的时候已经有气而无力。
“请前辈赐教。”
“外界的力量强行的操纵你的神魂,这并不可怕。你身怀吞噬神通总有一天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抵抗住的。但是,最真实最强大的幻术其实来自于你自己。你会不会自己做出有违本心的事情。”劫说完话之后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淡。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句话是“我本想拼了命也要杀你,不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是你杀我,我定然要杀你。青莲子却请求我放你一命。我现在也请求你,不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或许……”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化成了一堆灰烬,随风而散去。这时,独孤谦感觉自己身体就像是要爆炸了似得,幸好被体内那陶土手臂的力量给压制住了。
而就在此刻,天际忽然闪过来一抹刀光。刀光虽快但终究没能快过那在外的陶土左手臂,它挡住了那抹飞来的刀光。紧接着便是无穷的刀光纷纷斩了过来。
而此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了独孤谦的身边。“花隐。”独孤谦感觉不妙,花隐怎么来了。她想干什么。
如今,独孤谦体内的两只陶土手臂。一只用来压制劫火,一只来抵挡刀光。根本没有其他力量能够阻止花隐将一枚丹药给塞进独孤谦的口中。
紧接着独孤谦就看到了花隐的神念钻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不好。”独孤谦感觉自己的脑袋中像是被千万根针刺进了一样。
“夺舍吗?花隐想夺舍我的身体吗?”独孤谦感觉自己的神魂好像被撕扯成了好多块。“我还不信了,一缕神念能奈何我。”可是独孤谦根本没到真武神念境界,他无法使用自己的神魂进行抵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独孤谦见到刀光消退了。那在外的陶土手臂见了没了威胁陡然间再次消失不见。
接下来,独孤谦就听到花隐的惊呼。“你骗我,那不是混元夺魄丹。而是种魂丹。你……”花隐的话没有说完,最后的那缕神念就被回归的陶土手臂给扼杀了。
一时间,青冥峰峰顶。再次回归到原本的静谧。但终归是不一样了。“劫对我说的那番话没讲清楚,到底谁创造了吞天噬地诀。那些大能又为什么把这人偶分成六块摆放在不同的位置。”至于说那抹刀光是谁以及娘亲的画册是谁画的。独孤谦心里已经有数了。三十年前青冥峰一战,活下来的人除了毕方差不多只有三人了。
“花隐和我父亲到底什么关系。花隐最后说的种魂丹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时间不能动的独孤谦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之中。
这样的痛苦一直持续到,一声娇呼到来:“主人,刚刚我看到山顶有巨大无匹的刀光闪过。我实在担心你,所以没听您的话。想过来看看。”
“我没事的,你先待在那我估计过会我就好了。”独孤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