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鄂一早睁开眼起床就不见老婆,“彩云,彩云。”
姬彩云的声音,“起来了。”
“哎,昨晚有点多。队里来了几个新人,一起吃点儿。”
“洗脸,吃饭吧。”
顾鄂问:“小语呢,上学去了?”
姬彩云说:“嗯。”
陈一流见父亲在卫生间对镜子刮胡子,“哎,爸爸,你没有那种剃须刀么?”
“有,我用不惯。”陈凯奇怪道:“你又没长,要他做什么?”
“我的同学,现在的同事他老不刮胡子,我想送他。”
“是倪厅长的那个儿子么?”
“是,他叫倪绅。”
“在我的书桌上,你去拿!”
“噢,好地。”
倪绅瞧着陈信杰穿着纯灰的西装,笔挺如刀裁,身体高挑修长,十分醒目,“一流,怎么想的
,穿的跟大灰狼似的!”
陈一流挑眉看他一眼,“现在女人都爱灰太狼么!”
倪绅不刮胡子,让陈信杰给他拿了个自家的新刮胡刀送他,倪绅随口道:“你怎么不送宋姐一
个。”
“是什么?小杰子怎么那么大方。”宋婕拿过那剃须刀,又丢回给倪绅,“对不起您,姐没长
,用不着!”
“不论怎么说已经是警察,都得注意形象,这小子在这方面太不在意了,所以我送它。”陈信
杰一笑,道:“没错,我晓得宋姐不长胡子,所以就没送她。”
“送您男朋友啊!”倪绅说。
“哼,姐姐还没男朋友。”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一头的羊毛卷,看上去跟乱草一样。宫澍和贾平川 是个典型
的肌肉男,俩人一起搭档很久了。
“是新人么?”他一踏进刑警队就问。
“叫倪绅,”赵有福在他耳边嘀咕,“是倪厅长的公子,来镀金!”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样一个
病恹恹的人竟然有辉煌、勇猛的后盾。
“那个陈信杰。”赵有福继续介绍说:“队长让我带。”
“噢!那位呢?跟我呗。”宫澍棱角分明的眉锋轻轻抖了抖,说。
“她叫宋婕,他是宋大哥的女儿,她和倪绅都跟汤大姐。”赵有福说。
“哦,宋奎?”羊毛头说:“那还不把大姐累着。”
“这是顾队的意思。宫澍,就休息一天?”赵有福拍了下他的手臂。
宫澍一挑眉,“我是劳碌命。在家里待不住。”
刘冰冰把汤赞玉叫道身边打探陈信杰的情况。“汤姐,来了!有话跟你说。”
“什么事?冰冰!”
刘冰冰道:“你们组新来了几个?”
“噢?冰冰,你看好哪个了,可早说,咱们公安系统年轻人少,难得有这么帅的小子。家里也
有钱。怎么样冰冰?我给你联系联系。”
“你认为可以么?”刘冰冰脸红了。
“正好般配!”汤赞玉说
“真地!”
青色的天空掩映着城市, 空气满是微寒 ,人若进入其中,很快会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气息冰冷
。
第一次出现场已经是要下班, 有很多警车停在那里。
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汤赞玉带着倪绅和宋婕赶到 。汤赞玉先行下车,另一边的宋婕下车。
倪绅从副驾走出来。
“汤姐,就我们三个负责这个案子么?”宋婕跨过警戒线问。
“怎么?害怕么。”
“不是!我怎么会。”她兴奋的一马 当先。
倪绅迟迟不愿进去,在四下瞄着。
汤赞玉问他,“你怎么还不进去?”身边是匆匆上楼或者下楼的警察,很多人都对汤赞玉身边
这个戴着眼镜、背着书包的男孩投以疑惑的目光。他没戴警帽,个子很高,大约能有一百八十
三四公分的样子,这种身高在警察队伍里是很罕见的。
干瘦的身子勉强撑着松垮的警服,警服上还开着两个扣子不系,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学生包,下
身的裤子上沾满了灰尘,好象刚在地上找过滚;头发应该是刚刮过没多久,一脑袋刚刚长出来
的青短茬。
倪绅瞄了前面一眼,“宋姐没出来呢?”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鼻梁高耸,小嘴丫, 有些颓废 。两道浓眉下,一双本来就很小的眼睛微
眯着,淡淡然,带着一种略含忧郁的孤傲威势,偶尔张合却精光四射,有一种洞人心魄的锋芒
。
汤赞玉说:“没呢。”
倪绅慢悠悠的拿出dv机,说:“那我就不担心了。”
汤赞玉奇怪,“你担心什么?”
倪绅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一牵,算是笑了一下之后,边录边说:“我怕咱第一次看到杀人现场
,会呕吐。既然宋姐没出来呕吐,那现场应该不会太血腥。”
“尸体早被拉走了。”
“哦,是,我知道了。”
几个邻居在门口嘀咕。
昏暗的光线,僵硬、悲催的气氛,空气中浓浓的哀伤,撕裂的哀嚎声,夫妻俩抱团失声,哭不
成声。无一不让他从头到脚感到沉痛。
一个警察告诉汤赞玉,这是三口之家,死者是一个女性, 叫小萌 ,二十一岁,刚刚升入大学
。倪绅站在身后, 脸色变得很沉重。
汤赞玉问宋婕,“怎么样?都问清楚了!”
这时候,陈一流来到。宋婕眼圈泛红,把记录本递给她,“没法问!他们俩哭个不停。”
倪绅歪头望了那夫妻俩一眼,“劝一下吧,这么哭下去,还不脱水了!”
“是,我劝了,我越说他们哭的越大声,那男的比女的哭的都响,我都……想哭了。”宋婕说
着,眼泪几乎掉了下来。
倪绅在那儿蹙眉嘟囔,“哭有屁用。 王八羔子,没**的玩意 。”
宋婕瞅了他一眼。
汤赞玉问那几个邻居,道:“你们,是他们家的邻居?”“是!”
汤赞玉道:“你们去屋里,劝一劝,别让他们哭了。”邻居是个碎嘴,说:“劝不住,他们俩
口子一辈子老实吧唧,就这么一个女儿,死了,要你你不哭。尤其他们俩口子,那哭起来就没
完没了,有点小事都哭起来没完呐,就像壶口瀑布,鼻涕一把泪一把。能把人淹喽。何况出这
么大个事呢。哎,惨那,这家子……”
汤赞玉不拦住她,她能说个没完没了,“你们进去劝……安慰一下他们,人死不能复生,配合
我们调查查清真相……”
邻居说:“你们今天先回去,明天再来吧!我们劝劝他们俩口子,哭成这样,也问不着什么不
是。”
下班后宋婕和倪绅、陈一流三人喝咖啡。
“我们是三个新人,要互相帮忙。”
“今个案子你怎么看?”宋婕问倪绅。
倪绅说:“玉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
宋婕白了他一眼,“等于没说。”
陈一流道:“其实,我觉得她就是因为什么原因和别人起了争执,被对方围打!回家后又被母
亲质问,导致悲愤自尽。这在询问笔录里都有说,明天到学校确认后就定案了。”
“哦, 你以为那么简单?”宋婕问。
倪绅一竖拇指,为陈一流喝彩。
陈一流自信的笑,“哦,无非是现在常有的那种校园暴力。”
“呵呵,你是说争风吃醋。”宋婕说。
“就这么简单!”倪绅。
“怎么?不信?”陈一流。
“一流么,当然是很有实力。”倪绅说。
倪绅邻居家的丫头康汝卿,路过望到倪绅,小女孩兴奋异常,“绅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同事一起喝点儿东西。”倪绅笑答。
陈一流比丫头年长几岁,问:“阿绅,这是谁? ”
倪绅介绍,“她是我家邻居的妹妹。康-汝卿?我们都管她叫丫头。”
陈信杰笑道:“珍惜眼前人啊。”
宋婕翻了个白眼, 似笑非笑的道:“有意思?”
“我?”陈信杰笑着道。
“你啊。”丫头笑靥如花的脸徒然变冷,“你敢打我的主意,不怕我哥哥废了你。”
一旁的倪绅一脸幸灾乐祸的望着陈信杰,抿嘴笑了起来。
陈一流道:“我叫陈信杰,和倪绅是同学。”
丫头瞥了他一眼,转向宋婕,很敌视的瞧着宋婕,故意气她,“这位阿姨是谁啊?“”
宋婕瞪大眼睛,心里暗骂:“死丫头,真不会说话。”说道:“什么?阿姨?我是倪绅的同事
? 好了,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丫头眼中的笑意陡然更深,得意的坐下,倪绅也没放在心上。
宋婕出了咖啡店,骂:“死丫头,真不会说话。气死我么。”宋婕是个精明人,很大气,她不
是胡同里出来的小女人,虽不是大家闺秀,却有着淑媛般的女人味儿。
宋婕回到招待所,宋宁等在门口,“哎,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饿了。”他嘴巴里还在嚼
着火腿肠。
“不是让你回家?你怎么还在这儿?”宋婕拉着弟弟回到房间。
“我喜欢和姐姐在一起!”
宋婕不满,“我要上班,哪有时间照顾你?”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宋婕无奈的摇头。
顾鄂进了家门,“老婆,我回来了。” ,就见女儿咬着个苹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扭头一
见 ,顾萱语嘟嘴,“哎呦,还真肉麻,一进家就找老婆,心里就没有我这个女儿。”
顾鄂在她身边坐下,哼道:“小没良心地,爸爸哪里对你不好。你妈还没回来?”
“是啊。爸爸,喝点什么?”顾萱语到冰箱那取饮料。
“啤酒。”
“还喝啤酒,肚肚都大了。”顾萱语递给顾鄂啤酒,然后亲昵的拍着他的肚子。
“哪里有肚子,你爸爸身材一级棒。”
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非常得意的语气,“那是,爸爸是我的偶像呐。”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顾鄂低头看了看手表,微微一笑:“ 你妈怎么还不回来,
给你妈打一电话。”
姬彩云回家,进门道:“老公,我回来了。”
“呦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萱语又调侃妈妈。
顾鄂放下啤酒罐,“老婆,辛苦啦!今天女儿在吃我们的醋呐。”
姬彩云笑问:“是这样么?小语。”
“嗯,我嫉妒死了。”顾萱语作了个鬼脸。
倪绅睡到半夜被噩梦惊醒,梦里,那个小女孩死者突然从天上扑了过来。
“啊。”倪绅坐了起来,急喘着,来到客厅,拿了冰水喝。
“儿子,怎么啦!”刘闵霞穿着睡衣,看到儿子在客厅沙发。
“都是你们啊,非让我作警察,现在我做噩梦啊!害我睡不着觉!”
“你得你爸爸的遗传,一定能作个好警察。”
倪绅嘟囔,“他怎么不遗传点儿我好!” 仰头喝一口冰水。
第二天早晨, 刑警队员都在忙着手头的工作,有的在电脑前打字,有的在接电话,有的在处
理文件 ,在汤赞玉分配任务前,宋婕问:“玉姐,你对这案子怎么看?”
“你们俩今天跟我去学校做一下调查。”汤赞玉整理着桌面,没有正面回答她。
“是。”宋婕答应一声,望了倪绅一眼。他低着头,斜眼瞟了她一眼,接了一杯水给汤赞玉,
“玉姐,就让我们俩去吧,您就在这儿休息。”他知道,这个会议他能带上耳朵就已经是破格
了,嘴巴基本是摆设,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发言,但手脚一定要麻利。
“你们俩去?那好吧,随时向我报告。”汤赞玉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小绅,谁都知道你们都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没有什么挫折。你们如果出错,挨骂的首先是我
。明白?”
“嗯,我明白。”宋婕说。
汤赞玉望着倪绅,看他懒洋洋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倪绅?男子有德便是才!你应该尊重你的
职业。”
“哦!”倪绅似乎也提起了一点儿精神。
俩人在车上,倪绅问:“宋姐,男子有德便是才,的下一句是啥?知道么?”
“女子无才便是德。”
看到倪绅在窃笑,“你小子胆肥了,敢耍你姐 。”抬手拍打他的肩。
这天,晚春艳阳高照,闷热得要命。
在学校的询问很怪结果,更没有暴力事件。
死者小萌的老师和同学都说没有任何事发生。
于校园的西南角,倪绅遇到丫头,他的邻居。
“哥,你怎么来了?”康汝卿瞟了宋婕一眼,“还真是有缘啊?”
“我来……有点事。”倪绅说。
“她是谁啊?”丫头康汝卿脸色潮红,下巴显得尖尖的问 。
倪绅尴尬地清清嗓子道:“她……”
有几个认识丫头的女同学在掩嘴偷笑,更多的人向他投来诧异的目光。
宋婕说:“我是他朋友,普通朋友。”
丫头康汝卿很聪慧,“是你同事吧?你们是来办案地。”
上课铃响。
“我得上课去了。拜拜。”
“拜拜。”倪绅说。
宋婕撇嘴,“看你邋遢样儿,还挺有女人缘。”
倪绅很委屈,“她是我家邻居。”
“哦,这小姑娘对你意见不小啊。”宋婕望着倪绅的身影,幸灾乐祸的笑着道。
倪绅苦笑道:“可不是么,我哪里得罪她了?”
宋婕认真的看了倪绅一眼,一脸正经的道:“谁让你长的这么风骚, 而你又表现的不满
意,人家能不对你有意见么?”
“……”倪绅一脸的无奈, 叹了口气,苦笑道:“ 她没有男朋友么?”
宋婕和倪绅开车往回走,在路上被突然蹿出来的车给刮了。
对方是古堡歌厅的人,还粗口打架。倪绅不禁把眉头蹙得更深。这个人虽然长得俊俏,但是怎么看都像一个典型的地痞小流氓:上身穿着凸显肌肉的短袖背心,下穿图形古怪右腿长左腿短的拆边牛仔裤,头发蓬展得像刺猬,而且染得花花绿绿,左边耳朵上夹着两个古怪的耳环,脖子上还挂了一只玉坠。他左手揽着一个美艳女郎的小蛮腰,她戴着牙箍,下唇镶嵌一颗钻叮, 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已经相当亲密了。
他将车子停在了倪绅身边,对着倪绅上下打量一番,见倪绅穿着一般,除了长相不错以外似
乎没什么优势不由得鄙视起来,“小子,你会开车不?”
“是的,我不会开车 ?”倪绅说
“你会开车不?”宋婕一副不耐烦的望着保时捷男说道。
“看你把我车刮了,赔钱。”保时捷男骂道
“我没开车!”倪绅颇为无奈的笑了起来。
保时捷男子又朝着倪绅打量几眼,笑道:“哥们在那里混?”
倪绅道:“我是警察。”
“哦?你是警察,那我是警察局长。哈哈。”保时捷男更加鄙视起来,他毫无顾忌的扭
头望着宋婕,笑道:“美女,你眼光也太……”
“我眼光这么啦?”宋婕当下脸便沉了下来,正要发火的时候被倪绅轻轻拽住了胳膊,
他不想去和一个混混斤斤计较就低声道:“走吧,我们回去。”
保时捷男被倪绅给无视,心里极为窝火, “喂,小子,想走。”
“你找死!”宋婕听了保时捷男的话,顿时火就冒了起来。
“哟呵,我找死?”对于一个女人的威胁,保时捷男自然当做了笑话,“别给脸不要,
掏二十万, 否则我让你离不开这儿!”
宋婕呵呵笑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引来不少人围观。
宋婕让倪绅站到一旁去,然后冷着脸一把将保时捷男 拽了下来,冷声道:“ 二十万 ?
”说着话,他铁一般的拳头砸在了保时捷男的小腹上。
保时捷男没想到宋婕会突然出手,被吓的有些傻了,小腹传来剧痛让他憋红了脸,躬曲
着腰身只感觉心里一阵作呕。
“咳咳……你他妈……”保时捷男咳嗽两声,缓过气来,刚要怒骂,要被师姐给一脚踹
翻在地。
“回家找你妈去吧。”倪绅望着卷曲在地上的保时捷男,然后拉着宋婕上车 。
见倪绅拉着宋婕要走,卷曲在地上的保时捷男捂着肚子怒声道:“混蛋,有本事别走,老子
非废了你不可。”
倪绅伸出手摇了摇笑道:“拜拜了 。”
“小子,你想跑,你跑的了吗?只要你今天敢走,我会让你为此事付出代价。”保时捷
男阴森着脸,咬牙切齿的怒声道。
对于保时捷男威胁的话,倪绅自动忽略过去,他扭头对宋婕问道:“姐姐,你太酷了?
”
回到刑警队,倪绅宋婕向汤赞玉汇报了调查结果。
汤赞玉奇怪,“这什么情况?”
宋婕说:“我们也觉得奇怪,小萌是个很乖的一个孩子!”
法医报告送来,小萌死前有过性行为!
汤赞玉说了句意味颇深的话:“再查,一个在校的大学生,自杀前有过性行为,这本身就有点
不同寻常。”
此时,古堡歌厅办公室房门紧锁,里面坐着李秉东和经理李阿祥,保时捷男坐在皮椅上闷头
抽着烟,半响后李阿祥才望着李秉东,道:“叔叔,您看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
李秉东咬了咬牙,道:“ 让他一个人把这事给扛了。”保时捷男听这话,手指一抖,烟
差点没掉了。
“他吗?”李阿祥问道。
李秉东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找上了警察局,你真是找死。”
李阿祥,“那么这件事情也许有缓和的余地。”
李秉东有些担忧的摇头道:“这个倪绅不简单,你他妈惹谁不好,他爸爸可是省公安厅
的厅长,他这人认死理,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那你说该咋办?”保时捷男 将手中的烟蒂塞进烟灰缸后,出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都是你那蠢货 惹出来的事情,胆子也太大了,简直就是胡作非为,都是
被你撑腰给惯的,这下好了 。”李秉东气愤的道:“ 你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去刑警队道
歉。”
李阿祥叹了口气,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道:“我现在就去 。”
“不许混,他必须诚恳, 没有一丝侥幸的可能性 。”
“我知道怎么做了。”李阿祥摇了摇头,走出 办公室 。保时捷男带着希冀的目光望着
李阿祥,道:“哥,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古堡歌厅的经理亲自上刑警队给倪绅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