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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寻找感觉

他停在一家酒店前,霍,“丽天大酒店”,不是开车不让进的,他径直走向前台,根本没看到我阻止的眼神。我栽了,一会儿估计的溜墙根出来。

“咱们去二楼包间,在大厅会被熟人看到,我可是还在出差的人啊。”他自顾自地笑着,我心里一阵阵发凉。服务员热情地令我们去二楼,又极热情地送上菜单,“爱吃什么?”他边递菜单边温和地问我。

我小声嘟囔:“什么便宜吃什么!”

我掰着手指头数着他点的菜,已经有六样了,两人六个菜,够够的了,这地方,一看就是烧钱地儿,名堂多吃不饱。我一工薪阶层,清水衙门上班族,敢吃吗!下意识捏捏钱包,出门付不了账那才叫囧呢。正愁着,忽听那厮又喊:“姑娘,再来一道这儿的招牌菜——鹊桥相会。”我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重重地说:“我们能响应主席的号召吗,‘光盘’!”

“不会浪费的,放心吧,吃不了我们打包。”

我忍无可忍,“感情不是你出钱是吧。”

他哈哈大笑,“你一进门就紧着眉,就为这?真抠啊!”

“呵,大哥,我一月就三四千,你一桌就给我捐出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养我呀。”

这家伙笑的更欢了,“你好吝啬,请个客也斤斤计较,放心,我会养你的。”

他语调转低,轻柔了不少,反让我不自在。此时,小姑娘开始传菜,她特殷勤,不停陪笑搭讪,似与他很熟。每道菜都有个美丽的名字,也有个美好的寓意,变着法将我的钱坑进去。我多么希望我这是晕倒或有人打个紧急电话来,可是我身体一向很好,朋友们似乎也比较稳重,奇迹到底没有发生。红酒上来了,他对人家说:“你出去吧,有事叫你。”

他将我面前的酒杯斟满正色道:“蓝韵,从今天起,让我像爱人一样照顾你、关心你,结婚快一年了,我第一次诚心诚意约你,请接受我吧。从此,你不会孤单寂寞,也不会没人疼了。我也不再是孤家寡人,我们共同走完人生好吗?”

“跟演戏似的,太假了吧。”

“人生本就是戏,你总得嫁人,我早晚成家,既然我们已走在一起,就继续下去吧,给彼此一个机会。从今天起,我正式追你,如何?”

我傻了,好半天反应过来,“你追我,我请客?“

他本来郑重深情的告白被我打乱了,“吃饭!”

下午,我们绕城转悠了一圈,美其名曰拍拖,实际都在敷衍,巴掌大的小城,整日生活于斯,那条街有几个商场几家饭店了如指掌,闲逛什么。最终我们默契地选择回家。刚进小区,就见穗子的车停在楼下,人在楼门口打电话。急匆匆赶过去,她见我忙收起手机,估计是那个追求者吧。我还未质问,她却张大了嘴巴:“你们,一起出去的?”

“不小心碰上了,上楼吧。”

“等等,刚才你们是不是在一起,打电话也不要接?”

才想起路上为避免尴尬,车里的音响一直开着,可能没听到手机铃声。此时聂志翔已泊好车走过来,他礼貌地向穗子打招呼。穗子向我抛了个暧昧的眼神,原来他手里拎着我落在车里的外套。这下有我唱的了。

“编,赶紧编,”她一进我房间就发话,“故事的主人可是一男一女啊!”

“别乱猜,我们只是一起吃个饭。”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们的眼神怪怪的,说实话,亲爱的,我倒希望你们有事,你都快三十了,难道要为那人等一辈子?女人没有多少青春可浪费的,过了四十就不叫女人了。齐明如果心里有你,早该有个交代了,这样无声无息的,你要空等白头啊!”

“我没等他,只是觉得这样挺好,有工作,有薪水,有家有朋友,还有自由。”

“但没爱情!”

“爱情?爱情在心里,是一种感觉,不是形式。”

“没有男人,一个人的爱情?神经病!”

“不是一个人,他在我心里。我可以感觉到,也可以听到还能……”

“打扰一下,两位要不要吃水果?”不用这么假吧,聂志翔竟然笑嘻嘻端进一盘水果来。

穗子向我扬扬眉,嘴角一撇,“还说没什么,水果都伺候了,以前可没见这么殷勤!”

明天是周一,忙碌的开始,于是晚饭后就各自整理头绪,为新一轮工作做好准备。我习惯在八点左右出去散散步,换换心情,便客气地邀他同往,说完时我人已到了门外。没料到他果然跟随而来,来就来吧,就努力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

我们沿小区的花园走着,遇上不少同事他们都用好奇的眼光看我们,因为一年了,他们头一次看到我与丈夫散步。那些目光让我的背极不舒服,就拉他到街道上走,晚风很柔和,吹来郊野阵阵槐花的甜香,加上路边冬青丛中的虫鸣,越发让人放松、安宁。忽地,身后一道黑影闪过,擦着我的右臂飞出,我惊魂甫定,就被他一把拉入怀里,看到一个小孩踩着滑轮溜过去。心砰砰乱跳,不只是因刚刚的惊吓还是这个怀抱。他的手还停留在我的背上,隔着衣衫还能感受到温热。我咳了一声,不落痕迹地脱离了他的怀抱。他反手拉着我加速向一处幽暗的小亭子奔去,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刚夸上台阶,他手臂一紧,我又跌入他怀里,这次我使劲推开,有些气恼,“你干嘛,大热天的。”

“找刚才的感觉,不是恋爱吗?”

“可笑,回家了。”

“你见过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太恋爱的吗?恋人都得在黑暗的地方,偷偷摸摸进行。”

“大叔,你也一把年纪了,别搞纯情,怪瘆人的。我们顺其自然吧。”这么一折腾,散步的兴致也没了,直接回家。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必须承认,我对他的怀抱确实有点点留恋,那一刹那有种被保护被关爱的感动。现在我对他不是毫无感情,几日不见会有所牵挂,工作之余会偶尔想起他,日久生情吧,只是我搞不清生的什么情,亲情抑或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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