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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蓝-守护

等到那对外国情侣也进去后,只剩他们四人了。然而山间其他地方的人依旧十分多。即使不能参加见习会,光是这美景,也能让人心驰神往。

许久,约莫半个小时,那对外国情侣才出来,满脸幸福,还带着惊讶。是在讶异什么?

“Hi, excuse me。 What happend?”流利的英语从穆清嘴里冒了出来,比起真正的英国人还说得好。他留过学,自然语言不用说就知道十分好。

“Oh,The owner is very……”那金发的男人正准备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立马噤声了。然后拉着女友大步离开。

“Sorry,goodbye。”礼节倒是周到,只是也没有回头。

“他这是?”邪宇雯眉宇一挑。

“天机不可泄露。”魅樱儿下意识接了邪宇雯的话。

因为两人排在穆清与叶玹的前面,于是他们俩人先进入了那屋子。路过那缠绕的青藤,魅樱儿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多看了几眼,邪宇雯心中无可奈何,伸手拉着魅樱儿向前走去。

“我们,合适吗?”叶玹看到那些手拉手的情侣时,就大致明白了这见习会的目的。无论怎样,定与情爱有关。

“不知,随事吧。”穆清淡淡说道,随事情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冷静来面对一切未知的事。穆清说完,耳朵浮现淡淡的粉红。他也没有想到这些,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聚会。

进入这小屋里,像是进入了古代。檀木香淡淡弥漫,纱帘微微摆动,古朴悠久的青花瓷瓶静静在沉默,地板木色,优雅大方,一女孩着青衣,头戴简朴玉簪,银镯子环绕着藕色小手,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拂过她脸颊,撩起她青丝万千。她端庄贤淑坐在木椅上,木桌上一颗巴掌大的珠子灿灿发光。

她的眼神貌似饱经沧桑,看透红尘,稚嫩的身体也掩盖不了古朴的气息。她典雅庄重,温柔善良,那双比桃花潭水还深千尺的眸子静静看着牵着手,略有些尴尬的两人。

“你们无缘,注定天人永隔。你的良人在一盛大的场面现身。”她纤柔小手指了指魅樱儿。

“而你,请跟着心走,做出不后悔的决定。”她小手放在珠子上,唇启,喃喃念了几句,珠子闪亮亮的。却微微颤抖。“唯一不变的是一切都在变。你们的抉择会随着事物改变。无论如何,跟随心走。但,你们注定无缘。去吧。”

然后她闭目,不再言语。

邪宇雯凤眉拧紧,似乎十分不满,但也没怎么。纵使他能看透眼睛里的情绪,他却没看出这小女孩一点点情绪。一点有没有。

邪宇雯放开牵着魅樱儿的手,瞥见魅樱儿的眼睛里,神秘莫测,麻木不仁,深似海,又有些类同那小女孩的眼神,看透了他整个人一般。他也看不透她。这邪门的地方!

几秒之后,魅樱儿眼睛里重新布满天真无邪,嚣张跋扈。仿佛刚刚那个神秘的情绪不曾存在。

“走吧,哼。”邪宇雯冷哼一声,妖娆万千的抛了个媚眼给小女孩,大步走出去,魅樱儿紧跟其后。

待两人走后,门竟自动关上了。

邪宇雯一出来就冷酷酷的,不言不语,实则暗自猜想那小女孩的一番话,猜想魅樱儿的情绪,猜想那诡异的珠子。

“叶玹!那人好腻害哦!你们也快进去吧!”魅樱儿甜甜一笑。其实心中有些酸。她刚刚看透了什么!她完全不敢相信。而穆清,她其实有些喜欢。但穆清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也没带她一起进去。她有些想知道,她和穆清是否有缘。

“嗯。”叶玹淡淡答道。她走去,推开门,穆清跟在后面。

一进去,叶玹似乎闻到了母亲的味道,就是那种淡淡的檀木香,只是少了些蓝铃花的清香。

一女孩坐在木椅上,静静的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穆清就站在叶玹身后。这三人都不言语,屋里寂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约莫一个小时后,叶玹明显感觉自己脚有些麻,正在微微的颤抖。她却咬咬牙,硬是没开口提问。

随即,一颗种子凭空出现在叶玹面前,然后发芽,成长,含苞,绽放。淡蓝的色彩,如同妖精的小巧铃铛,不必说,就是蓝铃花了。开的繁华,精致,悠悠飘起一股清香。

这……叶玹不知说什么,但是眼睛明显跳动着喜悦。母亲的味道,母亲最爱的花。她……也最爱的花。她的生日花。

穆清眼里并没有看见这些,只是看见小女孩抚了抚额头落下的青丝,张唇缓缓吐出无声话语。

他曾经学过唇语,为了教会他那个有些耳聋的母亲。他看见小女孩说:

“守护。守护她,爱惜她,帮助她,娶她。”

繁开的蓝铃花消失殆尽,似乎从未出现过。然后,小女孩又说话了。

“复仇,情。”这三个字两人都听得见,字字珠玑,听进心灵。只是叶玹不懂最后一个字。情?这有何关系?

穆清一脸了然,他懂。

“嗯。”他答的坚定,如果说刚开始他对于叶玹有些探究,那么现在就是爱了。他刚开始来的目的除了是脱离家族寻找工作以外,还有看看这个与自己差不多的女孩是否和传闻属实。

其实有大部分是如同新闻上说的那样,有一些,则是他自己用心换来的信息。他知道叶玹的脆弱,他想肩负起守护这份脆弱的责任。

转身离开,那颗珠子的光辉更为耀眼,比之魅樱儿和邪宇雯,亮了不止一倍。

小女孩小手轻柔的抚摸着它,有些诧异,她也没见过珠子反映这么大。

“有缘人呐……”小女孩起身,走到门前,青树翠蔓,蒙络摇缀,那对人儿的影子无形之中交融在一起,行步中,珮环轻撞,发出“叮铃铃……”的声响。

“他们回去了。”叶玹环顾四周,如是说。

“嗯,我们也回去吧。”

叶玹听了,立马走在前面,然后拿出手机,欲喊司机来接。他们来时坐的是魅樱儿家的车,如今魅樱儿和邪宇雯都回去了,车自然也就跟着走了。

也不怪魅樱儿想的不周全,把两人落在这里,只能说她心思不够细腻,又加上有些心烦气躁,就忘了叶玹二人。

穆清上前,伸手拉住叶玹:“今日文件都处理完了,也没有什么日程安排,去我家吧。我给你做午饭。”

“……嗯。”叶玹把手机放在包里,“走吧。”

从如梦山到穆清家很远,因为如梦山在城郊外,而穆清家在一环内。如果走路,走几天几夜也到不了。

“我们坐回城公交车吧,走路太慢。”穆清说着,带叶玹往山下站牌走去。来的时候,他记住了站牌的位置。

“你会做饭?”望着周围青翠欲滴的树,叶玹问道。

“嗯。”

“味道怎样?”

“勉强能吃。”

他学做饭,不过是没人照顾他。从他母亲逝世开始,他就一个人了。

“勉强?”叶玹抓住了关键词,不由得说了出来,难得的疑问句。

“嗯,因为没有人吃过我做的饭,所以我也不知道怎样,感觉上比一般的餐馆好很多。你算是第一个尝我做的饭的人。”

“第一个呀!你的朋友们呢?”

“没有,自我母亲去世,我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们都走了。一个都不剩,一去不返。”穆清缓缓说道,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其实心底都是痛。

“哦。”

沉默一会儿后……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我妈妈喜欢唱着这首歌,因为代表的不是什么其它的,只是对爸爸的思念。”

“爸爸总是因为蓝雨的事,起早贪黑。明明是董事长,却比别的员工还要操劳。”

“他一生不曾如何树敌,商场中也对人谦和委婉。”

“他即使工作忙,每个星期天,总会推掉所有日程安排来陪我和妈妈。”

“如今,想念他们,只剩这一首歌了。他们……”

“星のように彼方の行き先を導いてあげる。”穆清道,他心疼她,打断了她的回忆。

叶玹没有选修过日语,自然听不懂。但她知道,这是一个承诺。

“谢谢。”真挚而虔诚,没有一丝董事长的运筹帷幄。

略有遗憾的是,刚刚他被歌声牢牢吸引,没有录制。即兴的歌往往比刻意唱的要打动人心得多。

公交车来了。

城郊外本就人少居住,所以车上人也少,有老人,小孩,妇女,却少有青少年。他们俩人到有些鹤立鸡群。

叶玹找到了靠窗的座位,就坐下了,穆清自然而然坐在了她旁边。

穆清其实有些晕车,一般超过一天时间的那种长途车,他总是会吐的稀里哗啦。刚上车,只有些闷,却不开口换一下靠窗位置,反正不大远。三四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星のように彼方の行き先を導いてあげる的意思是:

我会像星星那样为你指引方向。

无声的守护,他的责任。他是她唯一的,坚韧不拔的骑士。

我的公主,我来守护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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