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很多事情,你若做得慢,效果便好;如果太讲求进度,效果则不甚佳。于是很多很多的名家,他们的很多很多流芳百世的优秀作品,都是经过几年、甚至几十年地打造,磨砺出来的。
……扯远了。
书默笔记:
最近几年的生活总是不大规律,两年前的时候,蒙撒和豸满还处于胶着状态;而五天前,伙哥告诉我玖姐姐亲自去刺杀豸满将军,蒙撒其它小分从将攻下豸满烟都,让我随时做好写阶段报告的准备。而现在,我这报导还没来得及写,那帮形形色色的妖兽们就回来了。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容冷静而坚定,他们的眼神犀利而沉着,他们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回来时招摇过市,他们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一群人。
在豸满,妖兽们耀武扬威地把蒙撒的旗帜插在烟都的城墙上;在蒙撒,他们又耀武扬威地在接风宴上大展身手,一派其乐融融生机勃勃的景象。
但以我多年看人的经验,我知道他们瞒了我至少一件事,他们的面色大都不怎明朗。尤其是我大哥,他的头上正冒着一圈儿又一圈儿的黑烟,脸拉的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我估计要么一个债主前世的魂魄缠上了他,要么他“植物大战僵尸”的密码被盗了。
师父一直都没怎么笑,也许他是想尝试一下冷美人style;顾死神倒还好,依然是以前那副冻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我总得打探一下情况,遂找到了比较好说话的三哥。我露出了一个自认为甜美的笑容(这个笑容我已经练了好几年了,运用得十分娴熟,收放自如),往他身上靠了靠,“我老觉得这气氛怪怪的,你们都怎么了?”
“你有空练练定力吧,别被你那师父带坏了。”简非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若是在以前,我定然觉不出他这举动有何不妥,反而会跟着傻乐;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今非夕比,我已经成长起来了。我道:“怎么不见玖姐姐?”
简非神情猛然僵住,我心说还真让我说准了,我其实不笨,凑凑也能算二分之一个天才,不过定力差倒是真的,大约是太过激动,我这身子有些抖。
“本来我们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是你发现了,没办法……”简非轻叹一声,“一会儿宴会结束后,你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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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非领着我进了ST——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弄到门禁卡的。我们七拐八拐,最后到了地下一层的一扇门前。简非刚要推门,一个人影就“刷”地从旁边窜了出来,挡在我们面前。
我定睛一看,是师父手下那个神医。这人我见过几次,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走哪儿都戴着大黑斗篷,整个就是一“黑色的移动大冰箱”“太阳黑子”“光明下的影子”,与我那热情似火、人畜无害的师父完全是两个极端,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生活到一起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俩都是奇葩。这可能是他们和平共处的原因。
“病人需要静养,”神医冷冰冰地说,“你们不能进去。”
“哎呀,我们不吵,就是进去看看玖姐姐,同志你给通融通融。”我在今天第二次露出百战不殆地招牌笑容。不过神医的定力倒是极好的,完全不吃我这套,依旧淡然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座碉堡。
简非用手抚住额头,一边自言自语着“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一边拉着我绝尘而去。我却是不死心,“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玖姐姐到底怎么了?”
我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猜出了情况,但终究是不愿,或者说是不敢面对,我的潜意识在帮我逃避,让我继续装傻——假如我此时细细感觉一下,发现后背已升起一层薄汗,便又是一番感受了。
“很糟。”简非顿住脚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顾玖回来时我也没看清怎么了,直接就挂了急诊。你可以问问当事人,不过最好别找大哥、顾宸和你师父,那就是仨炮篓子,见火就着。”
我咬住嘴唇,心脏被攥紧,声音有些抖,“那我去找薛将军。”
“你说那个伏地魔?你不怕他一巴掌把你打残废?”在这种时候,简非还能镇定地开玩笑,充分体现了见多识广的优越性,“不过在知道内情的人里面,好像只有他还算正常,也许伏地魔突然变得好说话了也不一定……走吧,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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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薛琅陌家的时候他正在发呆——看平素一向严谨的伏地魔发呆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只可惜我此刻全无了这份兴致。
看到我们,薛琅陌眼里生出一股戒备,我一个在作家圈儿里混的朋友说这叫“职业病式条件反射”。“你们来干什么?”他蹙起眉。
“来问问顾玖的事儿。”简非散发出他惯有的冬日暖阳般的气场,还不让冲我眨眼睛。薛琅陌把目光转向我,我见准时机,忙道:“对,对,不是只有你们才关心姐姐的,我们也老想着她。她待我就像亲人一样,他就是我的亲姐姐。”
薛琅陌犹豫了一下。“若你问的是顾玖的事儿,我是万万不能讲的;但若是‘玖姐姐’的话我倒可以松一松口,她平时那么罩着你。”他最后道,“要是有人问起来,你们可别说是我讲的,记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