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页九。顾玖。
书默看着下面一模一样的顾大人和九姐姐，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袭卷了他的全身，他不由得抓紧了陶魅兰的胳膊——一个是气质迷人拒人千里的年轻死神，一个是完美如神行径诡异的全能怪物，真精彩，可以去拍一部轰动全世界的恐怖片儿了。
陶魅兰轻轻拍打着书默的背，“放轻松，他们姐弟俩给人施威时散发的就是这种气场，但平日里两人都很和蔼的。老实说，我一开始看到他们这样也很不习惯，不过慢慢就好了。”陶魅兰分享着自己的经验，“你只要记住大小姐永远不会伤害你就对了。”
“我当然知道这点，”书默不服气地看着陶魅兰，那表情仿佛在宣告“你out了”，他的眼底闪着细碎的光芒，“姐姐可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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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都放轻松么。”叶九嫣然一笑，虽然给人的感觉颇诡异，但看起来绝对真诚，“搞得好像自己刚去孟女士那儿喝过汤一样，来，笑一笑。”
众人面面相觑，均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叶九侧头定定地盯着诸矣，突然裂了裂嘴角，诸矣吓得一哆嗦，“那什么，二殿下，这儿就你人手最充足了，你把现场处理一下吧。”她语调平稳，逻辑缜密，一番话如同电脑打出来的文件，“一会儿我打算在这里进行一个会议，我希望你能快点，十分钟够用么？”
诸矣暗中握拳，“给我半个小时，我一定能做出你想要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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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God，敢情她是神女呀！”书默一个激动，口中的可乐直接喷了出去，心疼得他嘴角直抽搐。
陶魅兰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这才保住自己的脸依旧完美。“You sick！你差点就毁了一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人脸！”他愤愤道，“你和大小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况且你的智力还没有问题，应该不难觉察出她的不同寻常之处吧？”
“我当然看出来了啊，但我没想到她的背景居然这么大！”书默又不死心地吞下一大口可乐，喉咙发出不雅的“咕咕”声，“她以前跟我提过你，说是一个‘既优秀又称职，还很和我合得来’的人，那个时候我对此深信不疑，但现在看来，好像实际上和她说的差很多啊。”
陶魅兰傲娇地看了书默一眼，默默地抽走了他手中的可乐。书默立刻举手投降，“师父，我错了！”
拿回了可乐，书默陷入了迷样的沉思状态，他碎碎念道：“好像和姐姐熟识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呢，那师父你……”他猛然抬起头，声音比方才高出两个key，“你姓陶？你该不会是陶家人吧？”
“Yes，”陶魅兰眼中含笑，“我是陶家的当家人——曾经的。”
书默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果然俗话说的没错，“跟着叶九有肉吃，跟着叶九有钱花”，跟在九姐姐身边，认识的都是些大人物啊！
忽略掉书默闪着“贼光”的两眼，陶魅兰接着道：“你这孩子也不会是普通人，就凭你这长相，你爹你娘一定是长得极妖孽的人物。”想了想，他又补充半句，“——当然没我好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大小妲很多地方都瞒着你，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欺骗，你还愿意跟着她么？”
书默眨眨懵懂的双眼，“她哪里瞒着我了？”
“……首先她没有告诉你她的身份，另外一个就是她利用你制造了一个骗局。你还记得你那天在轩河公园突然坠入湖里么？那是大小姐一手策划的。你之所以会掉进去，不是因为你不小心，也不是薛琅陌动了手脚，而是因为有人在湖里拽着你——对，那个人就是我，大小姐怕你受伤，特意吩咐我去办这件事。我把你拽下来后，用一个类似于魔术的戏法让我们两个隐了形，制造了一个‘书默已死’的假象。”
“这样啊。”书默笑得特别干净，甜美如同幼童，“我当然会跟着她啦。你要知道，她那么强大，我这么笨，还经常给她添麻烦、拖后腿，但她从来没说过要扔下我。真的，我这条命就是她给的。假使有一天她要把它要回去，我连眼皮也不会眨一下。”
陶魅兰看着书默，轻轻地笑了，书默竟有些看呆——这大概是五年以来，陶魅兰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吧，没有撩倒众生的媚态，亦无勾魂夺魄的气势，干净纯粹，单纯自然，仿佛最好的天使。“我也是。”他轻轻说着，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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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九近乎鸡蛋里面挑骨头的非人折磨下，薛琅陌的宅子焕然一新，远远超出二手房的档次。叶九亦换下繁复的古装，换上了一套修身的黑色连衣短裙，黑色的长靴把她纤细白皙的双腿衬得更加修长，长而浓密的黑发被扎成马尾，高高地挂在脑后——顾宸帮忙梳的。她气质高贵，面若冰霜，仿佛在脸上写着四个大号加粗的黑体字：闲人勿近。她站在同样似笑非笑、面容邪气的顾宸旁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们俩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叶九在诸矣部下临时捣腾出来的大圆桌前挑了个最舒适的座子耀武扬威地坐下，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相扣，两肘立于桌面——这个动作她做起来格外优雅。她在所有人——顾宸、诸矣、简非、薛琅陌都落座后，说：“在会议开始之前，我要先澄清一个事实，”她的神情毋庸置疑，眼底闪着自信的光芒，“关于薛琅陌意欲谋反一事，我想说：此事纯属虚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