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恬不知耻,脏了我的眼睛。”
说话的是维莎洛。
端端正正坐在梅的身边,精致的面容平淡无波,明明还是个稚嫩的孩子,说出的话却无端让人寒栗。
因为她的这句话,梅和奥丽芙都齐齐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维莎洛。看到的却是维莎洛的半边侧脸,当事人正漫不经心的打理着不小心散落的发丝。
稍稍整了整色,梅轻咳一声,看向坐在右边的奥丽芙,询问:“我的孩子,你会怎么决定呢?”
“他们两个在我神圣的王宫内做着违背国纪的事,触犯了伟大的‘努希’,为了不影响我国权威,应当将他们全都处死,来警示其他胸怀歹心的人!”
奥丽芙说的句句话都很有道理,梅赞赏的点着头,夸赏了一番想得如此周到的小女儿。
她又询问坐在左边的维莎洛:“那么,孩子,你意下如何呢?”
“母亲陛下,女儿赞成奥丽芙的意见,把这违反水神的宫女处斩是她应有的惩罚。”维莎洛语气一转,“但将同样的处罚落在不是我国人民的人身上,确实不符。”她指着跪在地下的木偶大师。
听到这句可能救赎他的话,木偶大师抬起头,眼中带着希冀,满目星光的看着维莎洛。
“那么,你认为应该如何处决此人?”梅有些好奇,她聪慧的女儿会有什么样独特的想法?因为维莎洛脑袋里总有奇奇怪怪的有趣主意,别人都想不到。
木偶大师觉得,维莎洛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是看在他教给维莎洛木偶技艺的面子上会减轻处罚的力度,也可能用更变 态的手段来处罚他。游走四方,他听过无数国家用残酷的手段把犯人折磨致死的事情。
他希望是前一种可能。
“放了他。”维莎洛说。
梅:!
奥丽芙:!
木偶大师:!
他们的表情都透着不可思议,分明是一副没有听清楚维莎洛在说什么的样子。
于是维莎洛再次重复一遍:“此人是他国的国民,游历到‘艾丽卡’国谋求生计,若不是在王宫里被这个下 贱的宫女引诱,他也不会现在跪在这个地方,你说是吧木偶大师?”
她轻飘飘的眼神落在木偶大师身上,木偶大师不是笨蛋,自然懂得维莎洛深色 眼睛里的意味,他如同捣蒜一般点着头,应着维莎洛的话:“回禀女王陛下,的确是她勾 引我的,若是我不肯,她说她就诽谤我非礼她……”
听见这句话的宫女满眼恐惧,面容有些狰狞,她发疯一般地指着木偶大师:“分明是你!是你强迫我的!”宫女嘶吼起来,整个大厅里满是宫女尖啸的吼叫声。
见宫女像是要把木偶大师扑上去吃掉一般,梅叫了殿外的士兵把她拖下去。
宫女的尖声诅咒在宫殿里回荡。
直到宫女被拖远了还是被打昏了,她的声音消失的时候,梅才说:“你的意思是他没有罪咯!”
面对梅审视的目光,维莎洛坦然相对,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
到最后,梅居然相信了维莎洛颠倒是非的话。
木偶大师那个男人该有多感谢维莎洛呀!原本被斩头的应该是那个宫女和他,却被维莎洛一搅合,变成杀了宫女,放了他。
放了木偶大师的命令一下,另外还追加一条,就是木偶大师将不允许出现在‘艾丽卡’国的境内。
得到了赦免,木偶大师立马去了住处收拾包裹。
他的心情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梅离开之后,宫殿里只剩下相对而坐的维莎洛和奥丽芙两个人。
奥丽芙的目光就像要把维莎洛看穿,可维莎洛依旧是笑眯眯的没有一丝破绽。
“维莎洛,你为什么要维护那个男人?”
“我亲爱的奥丽芙,你没有听见吗,是那个宫女引诱的他,我们不应该冤枉好人啊!”
可明明就是木偶大师和宫女两个人自得其乐,双方的愿意的呀!木偶大师和宫女两个人都在说谎,只为了自己能活下来!
“你——”奥丽芙气结,可结果已经定下,她也没有办法,只能甩袖而去。
留有一脸浅笑的维莎洛目视她的背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