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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如风

狮驼历某某年,我掮着令旗唱着山歌游走于山水之间,此妖身为我一具化身,以观众妖相。

此时的狮驼岭,或者称为狮驼山更为合适吧,虽然我觉得尸山骨海更贴切,毕竟黄牙老象与青毛狮王那两头来自佛国的牲口也是个有文化的牲口,口吐搬运法决便挖出了南彊数万里的土,化作八百里魔城山头。

从此南彊多了一片势大汪洋,南海龙王家的水也被抽了半数填坑,连自家水族都被挪用了许多……

就在挖土筑山灌水的大工程实施不久,南海龙王上奏天庭除妖,圣令从天降,却被软禁于碧海官数十年,龙大太子代政,负责龟鳖鼋鼍鱼虾蟹各方水族的跨区域户口办理。

天庭的穹苍玉皇大帝出乎意料龙颜大悦,称赞来自西方的瑞兽有当年大禹治水的风范与滔滔才智,赏八方土地入住辅助管理山岭,为狮驼山的生态和谐发展以及废弃骨肉的回收极尽绵薄之力。

我化身外化身常游于仙庭,与哪吒和二郎神偶尔畅饮,两人皆是惆怅之意甚浓。哪吒与二郎神皆是以力证道入封神榜,仙躯长生法力可涨,却时有秘旨命他二人入蟠桃园释泄仙力以养浩浩桃园。

法力消耗什么的倒不是重点,再消耗也没几个人能禁得住他们打,重点是,桃子为什么不给认真劳动的人啃上几口,当年猴子还在的时候,都会偷几十个出来的……

看着两人的不满情绪愈盛,加上前些日子南海龙王案玉帝的表现以及克扣仙庭劳力的诡异行举,我这来自钻风一族的智脑也是阵阵头疼,凡是我搞不懂的都是很深的阴谋,对,一定是……我想了几刹那,觉得还是去偷个桃子才是硬道理。

我踏云隐匿身形往蟠桃园驰去,风吹有点凉,我落下云头,溜入园中施了一着袖里乾坤,沙包大的仙桃一一落入我袖中,这一手可是跟镇元大仙人学的,当然了,交换代价是以后再也不能偷清风明月的金击子去敲人参果了……

正当我袖中欲满之际,我便施展幻术,变了满园的桃,守园的老头从园外回来了,摘桃的小仙女屁颠屁颠地拿着篮子来取仙桃。然后,我当然是小小地关注了一下来自仙界的八卦。

什么,桃子竟要送给下界为妖的妖神?巨钻风名头都是妖圣了都没有过节收礼,大钻风一直也很低调啊,是哪方妖孽呢?是猴子被镇压后逃亡至北俱芦州的大妖兄弟们还是西牛贺州皈依的妖?

然后我听到了几个词,佛驼的亲戚,是那吃东西不刷牙说话都呲牙的大笨象?还是练狮子吼把自已都震晕的大口狮?难不成是那只一翅九万里却常常飞过目的地的傻鸟么?我仿若捉住了什么,却好像水中捞月捞上一场空,镜花水月啊,看不透了真相了……

我恍恍然地避过他们,送了千八百个桃子给某某二人后,我便再次走上了寻觅的道途。

我的第一站去了五指山,在那里我第一次遇到一只猴子,虽然这只猴子后来貌似杀了我爹的徒弟……遇到这只骄傲的猴子主要是因为一名和尚。

五百年前,齐天大圣大闹天宫前,我在家陪巨钻风也就是我爷爷下棋,然后巨钻风挤兑我说,花果山除了我以外就数当年他门口那块石头仙胞最有福气了,人家现在都当天庭的打手,你只能陪我下棋,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是种的退化么?

然后我将了他一军,被揍得身残志坚,我一气之下去了五庄观偷果子,这个,怎么又偷?这个不是偷,都是老熟人了,谈偷伤感情……

我欲入观内,清风明月用像防贼似的麻利眼神问候着我,清风无痕,明月相照这俩娃不知吃了多少好果子,我也就吃了十几个嘛,镇元大仙的人参果其实生长期没那么久,都是唬人的,长生不老不也是骗人的,都修仙了还用惦记着老不死么?……

一名英俊的和尚从观内走出,还有镇元大仙,我与他们俩谈论着人为什么是人,人活着有什么用处,人仙佛妖魔都是平等的么,一念成佛佛能成魔么,妖与人结合生出的是人妖还是妖人等问题数天数夜,不曾寢,食果以果腹,这是我第一次遇见金禅子,我们交谈甚欢。

后来他第二次邀我去了五指山,那时候猴子已闹了天宫,留传下到此一游的恶习祸害千年,撒了一泡尿,佛祖的手也腥了几百年,五指山的草都有几人高了。茫茫野草竟寻不到一猴头,悲从中来,我撒下袖中仙桃,后来五指山多了一株桃树,猴子再也不用过着饮铁水钢丸的日子。

我与金禅子俩人立九天,临别前,他说要去一个远方,从此世上再无金禅子,我不解,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逝在我的目中。我后来去问了镇元大仙,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语,从此我十分讨厌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什么的,看什么狗屁云舒云卷,白云苍狗?有话不说总憋着……

第二站我去了四海龙宫,东海的大禹神针被悟空收了,南海的被六耳收了,后来佛祖传出消息说,悟空那猴子打死了六耳,我也难辨真假,从他们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还是有些模糊的线索开始串成一条隐秘的丝线……

我本来再想逛逛北俱芦州,问一下那些大妖们当年的真相是什么,可是,南天门的十万天兵被吞,哪吒与青毛狮王大战的消息从天上传来,联系种种,我的脑海轰然清醒,浑身的冷汗冒了下来,我以天涯咫尺之术奔至了南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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