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临霜真的为我制造了和杨帆相处的机会,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约到杨帆的,可那天将近傍晚时,我却突然接到了扬帆的电话。
“叶蓝兮,今天学校大礼堂有场话剧,我弄了几张票,晚上一起看话剧吧。”扬帆的声音一如往日的温柔。
“真的吗?太……好了!”杨帆竟然邀请我一起看话剧,这是我如何都想不到的。我激动地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蓝兮,这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啊。我觉得你们俩今晚看过话剧后,你可以先主动拉下杨帆的手,或者和他拥抱接吻都行。”刘依一出主意。
本来杨帆的电话已经让我紧张不已,如今刘依一这么一说,我更是两耳发热,一时竟不知所措。是的,我喜欢杨帆,很喜欢。可是,让我主动去向一个男生示爱,我是如何都做不出来的,更别说去主动拥抱接吻了。
“我支持依一的建议,如果你不会接吻,可以向依一讨教一下。”于临霜笑道。
“霜霜,你真讨厌,一边去!”刘依一把怀中的抱抱熊砸在于临霜身上,之后又一本正紧地说,“蓝蓝,我们都支持你,今晚就看你的表现了。”
刘依一让我穿了新买的那身衣服,又特地把自己一个镶钻的发卡借给我,让卡在头发的一侧。她说,杨帆一定是对我有感觉的,我如今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些,让杨帆眼前一亮。“男人的爱情,都是从视觉开始的。”这是刘依一的论调,我相信,因为她毕竟是谈过恋爱的。刘依一给我画了淡妆,然后拍了照,发在自己的QQ空间上,以及她刚刚才开通的微博上。
对于微博,我一直抱有很大的兴趣。因为刘依一和于临霜两人都开通了微博,并且每天痴迷的不亦乐乎。可我和陈小丹由于没有手机,又不能经常上网,便只能让这新生的事物存在于幻想中。
晚上六点半,我在大礼堂前见到了扬帆,只是出乎意外,他的身边站着那个我多次见到的女孩儿。这次,我终于仔细打量了那女孩儿。她很漂亮,身材凹凸有致,衣服也格外时尚。那一刻,我突然有种要窒息的感觉。站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我不敢再往前走,我怕站在那女孩儿面前自己会变成丑小鸭,更怕杨帆会嘲弄我的东施效颦。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话剧还有半个小时就开始了,我到底该怎么办?是如约出现在杨帆面前,还是爽约离去?我以为杨帆只是约了我一人,我以为他想和我独处,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想错了。
“学姐,你站在这里干嘛?”不知何时,王子游出现在了我身边,他定定地看着我,突然就笑了起来,“你今天这漂亮,是要去看话剧吗?”
“我……我在等人。”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今晚的话剧演出安排了我去采访,咱们一起吧?”王子游又说。这个稚嫩的小伙子,一脸的诚恳和单纯。我想,他之所以对我如此热情,或许是因为刚入大学时,我曾帮助过他。
王子游的话让我突然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啊,既然已经来了,我就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杨帆和那个女孩儿,如今唯一可以化解尴尬的,就是王子游。
我带着王子游来到了杨帆面前!
“叶蓝兮?你今天很漂亮!”杨帆看到我先是一惊,之后就笑了起来,他把目光瞟到王子游身上,疑问开始在脸上蔓延。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学弟王子游,我带着他一起来采访的。”我微微笑着,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之后把目光定在他身边的女孩儿身上。女孩儿真的很漂亮,脸上是精心修饰过的妆容,一双长长的眼睛,睫毛又密又长,上了妆的皮肤就像瓷器似的,珊瑚红的胭脂和裸色的唇彩相得益彰。她穿的是白色蕾丝上衣,米色百褶裙,品红色的开衫敞开着,将胸部衬托的极为饱满,透过蕾丝花纹,我能看到她若隐若现的黑色内衣。和女孩儿站在一起,我突然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我不敢再看下去,就笑问,“这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她叫林娟,是艺术系的。”杨帆笑着介绍,当他把目光投向女孩儿的时候,眼神立马变得温柔,那种温柔,是只有恋人间才会有的,之前他看胡晓文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眼神。
女孩儿很大方地和我打了招呼,然后说他经常听杨帆提起我。女孩儿说那些时我脑子里满满的,一团乱麻。我知道女孩儿说的只是客套话,或许我的名字,她也只是刚刚听说。我没和扬帆坐在一起看话剧。话剧的名字叫《暗恋桃花源》,据说是很出名的爱情剧,可是具体讲了些什么,我却不知道。整场演出,我一直在看着杨扬帆,看他握着女朋友的手微笑,看那女孩儿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窃窃私语。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我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还好,王子游不在,否则,我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
话剧没有结束我就匆匆离场,一个人跑回宿舍。校园里很安静,不时有几对情侣从我身边走过,只是,欢乐和甜蜜是他们的,那一刻,我的脸上只有泪水,心中只有酸楚。
宿舍里热闹非凡。刘依一和于临霜正在议论着我和杨扬帆的发展进度。
“我觉得蓝蓝今晚肯定能成功,我空间里好几个人都称赞她是女神呢!”刘依一笑着,语气中满是得意。
“我猜想他们最多只会拉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蓝兮的性格,能主动和杨帆拉手就已经是很大突破了!”于临霜说。
“咱们俩打个赌,如果蓝蓝和杨帆有了拉手以外更亲密的动作,你请我吃哈根达斯。如果他们仅限于拉手,你想吃什么我请什么。”刘依一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打赌就打赌,我绝对赢!”于临霜对自己也很有信心。
站在宿舍门口听着两人的对话,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该走进宿舍,告诉他们我惨败而归?还是该一个人去静一静,不打扰他们的兴致?
“叶蓝兮,你站在这儿干嘛?”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咋咋呼呼的声音,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李秋。
她头发松松地盘在后面,白皙的脸上贴着一张面膜,一身浅紫色的睡衣随身垂下,****若隐若现。回头看着李秋,我突然明白了杨帆为什么最终都没有喜欢上我,或许他喜欢的,应该就是那样一类女生,不是一眼看穿的清纯,而是外表柔媚的像一汪湖水,诱惑至极,又深不可测。
我对李秋微微一笑,推门进了宿舍。正在聊天的于临霜弹跳着上前抱住我,大叫着“怎么样怎么样?快说说你和扬帆发展的程度!”
与于临霜的兴奋相比,刘依一显得有些淡定,她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一脸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话剧不是还没结束吗?”刘依一的电脑上,是她的好友空间里发的一些话剧照片和文字。
“我不想看了,觉得不好看。”我瘫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对刘依一微微一笑。
“出什么事了?”于临霜有些狐疑,“这不像你的风格,你一向是很喜欢这些的。”
“是杨帆失约了?”刘依一问。
我摇摇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可内心却如何都平静不起来。“杨帆……带着他女朋友去的!”说这句话时,我故作潇洒地挤出一脸笑容,可话刚出口,泪水就溢出了眼眶,而声音也终于哽咽。
“蓝蓝不哭,其实杨帆也没那么好的!”站在我身边的于临霜把我揽在她怀里,轻声安慰。
“是啊,其实我也觉得杨帆没那么好,是你把他想得太好了,他不配你喜欢!”刘依一接着说。
“是我不好,所以他才不喜欢我。”那一刻,我除了伤心,还是伤心,“我不够温柔,也不漂亮,我根本就没有让杨帆喜欢的资本,是我配不上他,我什么都没有!”
“蓝蓝,你胡说什么呢?谁敢说你不漂亮,我们群殴他!”于临霜说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像一位知心姐姐,“你在我们眼里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没那么好。”我推开于临霜,用毛巾擦了脸上的泪渍,之后又挤出一脸的笑容,“放心,我没事,就是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其实,也没什么。”
“蓝蓝,看你这样我们心里也很难过,不过你要相信,好男生多得是。”刘依一轻声说,“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是你配不上她,而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真的没事。”我继续机械地笑着,感觉面部表情已经僵硬。我打水洗掉脸上的化妆品,把发卡还给刘依一,之后开始泡脚。此刻,泡脚是我唯一的享受,两只脚伸进热水中,热气从脚底往身上蔓延,没过多久,整个身子都是热的,额头上开始出汗,胸口和背后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
于临霜爬上床,开始换睡衣。于临霜身材娇小,但却有一对饱满的胸,第一次看她换睡衣时,看到她饱满的胸部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彼此熟识了,我还嘲笑过她胸部那么大,穿衣服会很不好看。可如今再看,竟羡慕起来。
“霜霜,你胸真大,真羡慕!”我盯着于临霜,恨不能有对像她一样饱满的胸。
“蓝蓝,你今天是不是精神失常了?”于临霜显然被我那句话吓到了,“你原来可是最不喜欢大胸的。”
“是啊,我也记得,蓝蓝是以胸大为耻的。”刘依一接着说,“你今天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难道是杨帆嫌弃你胸小?”
“不是,我就是觉得,其实女生胸大了也挺好看的,穿衣服很漂亮。”看着于临霜,我想到杨帆的女朋友。
“不用灰心,等以后你有男朋友了,胸就也会变大了。”刘依一突然笑着说。
“为什么?”我一时不明白刘依一的意思。
“让男朋友给你按摩呀,据说男人的抚摸有助于女性胸部的第二次发育。”刘依一若无其事地说着,继续玩手机。
“听到没,有什么不懂的多问依一,她可是咱们宿舍恋爱鼻祖!”于临霜打趣道。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于临霜的话,就笑了笑,继续泡脚。我是喜欢杨帆,想和杨帆成为男女朋友,但成为男女朋友之后该如何相处呢?我从来没想过。我一直觉得,我的爱情,是很明媚阳光的那种,我会和我喜欢的男生一起去食堂吃饭,去自习教室上自己,一起骑着自行车去野外踏青,会吃着冰糖葫芦走在校园里手拉着手,会在晴朗的夜晚坐在大礼堂前看星星,可该如何亲密接触,却从未想过。
“蓝蓝,可能你现在觉得,在外人面前说接吻啊抚摸啊什么的有些露骨,可是当你有了男朋友你就会明白,亲密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堪和尴尬,原来很多你感到不可理解和羞涩的事情,自己都会去做的。”刘依一貌似看透了我的心思,就又慢悠悠地补充道。
“我知道了。”我轻声说着,脑海里又开始出现杨帆的身影。杨帆会和他的女朋友接吻吗?他们的亲密关系发展到了哪一步?想到杨帆,我又开始心烦意乱。我放佛看到杨帆和那女孩儿相拥接吻的镜头,甚至看到杨帆抚摸那女孩儿胸部的镜头。不会的,杨帆不会那么做的!我不容忍自己去想那样的镜头,可越是排斥,脑子里就越会出现那样的镜头。
我不再和杨帆联系,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因为杨帆请我看了话剧,我理所当然要请于临霜去吃西餐。于临霜与刘依一的打赌,刘依一也输了,她欠下的,也是一顿西餐。或许是因为我情绪不高的原因,于临霜没有要求我请她去西餐厅吃饭,反倒是刘依一,请我们俩去学校附近一中档的西餐厅共享了一顿晚餐。
那是我第一次进西餐厅,完全不知道那些水果沙拉、红酒、开胃汤的进食顺序。虽然我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不少男女主角共进西餐的画面,可轮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表现时,却傻了眼。
刘依一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她微微一笑,说:“咱们随便吃,反正也不用讲究什么规矩,我第一次去吃西餐,都是用筷子的。”
“我第一次吃西餐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刀叉,丢了好大人!”于临霜说着,饶有兴致地给我们讲了她第一次吃西餐的经历,说完后还忍不住打趣自己,“那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傻,好像脑子还没开窍一样!”
在于临霜讲故事的空挡,我仔细观察了周围一些顾客吃西餐的情况,看他们的进食顺序,看他们如何使用刀叉。虽然我是第一次进西餐厅,可我不愿意让自己表现的太笨拙太狼狈。
“告诉你们一件事。”牛排快要吃完的时候,于临霜突然压低声音说。
“什么事?”我和刘依一被于临霜神秘兮兮的表情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我知道咱家丹丹的恋爱对象是谁了。”于临霜笑的很诡异,“我打听过了,那小伙子是学哲学的,据说家就是本市的。”
“真的假的?”刘依一似乎有些不信,“这段时间我也觉得她怪怪的,就是没找到证据。”
那刻,我突然想到曾在校园里看到的陈小丹和一个男生在湖边聊天的一幕,莫非,就是那个男生?
“我想出个主意,晚上咱们就去自习教室里偷偷找丹丹,然后再一路跟她回宿舍,看会不会碰到那男生。”我向二人建议。
刘依一和于临霜想都没想便开心地接受了建议。吃过西餐,三人就像要去探宝的寻宝人,一路说笑着去自习教室找陈小丹。我们找到陈小丹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陈小丹正在收拾书本,准备离开。我们三人小心翼翼地藏在离教室不远的地方,待陈小丹走远后,才慌忙跟上。
陈小丹离开自习教室后并没有马上回宿舍,而是去了另一栋教学楼,在一间自习教室门口,上次我见到的那个男生一脸笑容地走了出来,很自然地拉了陈小丹的手,另一只手顺势搂上她的腰。
“不许搂腰,死开!”陈小丹笑着打开男生的手,之后牵了他的手,走出教学楼。
上次远远见那男生,只是觉得有些黑,但五官如何,并未看清。此次再看,只觉得男生不仅肤色黑,而且身材粗壮,但眉眼却精神极了。
“这男生个头有些矮。”刘依一小声说,“不过除了身高,其余和咱家丹丹还挺合适的。”
“浓缩的都是精华!”于临霜有些不屑。她得意洋洋地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告诉我们,说男生虽然外形一般,但学习成绩却格外优异。上一学年,男生不仅得了学院的一等奖学金,还得了国家励志奖学金。
“丹丹都名花有主了,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听于临霜把陈小丹男友说的那么出色,我不禁有些羡慕。
“亲爱的,你要相信后面会有更好的等着你。”刘依一小声说着,捏了捏我的手掌心,我不知她是何用意,也就不再多说。
到宿舍楼下时,陈小丹和那男生停下了脚步。男生把陈小丹环抱在胸前,陈小丹也顺势抱住男生,之后两人在灯光下吻在一起。
“都亲上了?”看到二人亲热的镜头,我不禁叫出了声!
“要死啊,你小声点!”于临霜说话的同时,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生怕我声音太大吓跑了不远处亲热的那对情侣。
两人亲吻了一会儿,男生转身离去,陈小丹进了宿舍单元门。或许做贼心虚,为了不让陈小丹怀疑我们见到了她和男生亲热的画面,陈小丹上楼几分钟后,我们三人才慢吞吞上楼,并且进宿舍前一致约定,要装作不留痕迹的样子,让陈小丹说出谈恋爱的事情。
我们三人进宿舍时,陈小丹已经换上了睡衣。他看到我们进宿舍先是一怔,之后笑呵呵地问:“你们仨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
“我们仨一块逛街了。”于临霜说着,对我们使了下颜色,之后装作很失望地叹口气,“刚才在楼下看到一对亲热的情侣,那个女孩儿背影特别像你,我们还以为你谈恋爱了呢。”
“是啊是啊,那女孩儿穿的衣服和你一样,发型也一样。”我和刘依一赶忙附和。
陈小丹依然呵呵笑着,脸上居然没有任何慌乱的表情,她倒了洗脚水在盆中,把脚伸进水里后才慢悠悠的说,“你们看错了吧。”
“我也觉得是我们看错了,我们家丹丹整天忙着读书,怎么会有闲工夫去谈恋爱呢?”刘依一说着,倒在自己床上,之后抱了毛绒狗熊在怀中,自言自语道,“我们怎么就看错了呢?本来以为丹丹谈了恋爱,大家要欢庆一下呢!”
陈小丹依然只是笑着,慢吞吞地洗着脚。她模棱两可的态度终于惹急了我。我顾不得之前三人的约定,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干嘛要瞒着我们啊!”
“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陈小丹终于承认,脸上也绽开了花。
“小样,谈多久了?”于临霜永远都那么八卦。
“两星期了。”陈小丹说着,脸上泛起红晕。她说,男友叫宋新伟,是付国立的学生,是通过付国立认识的。因为两人都喜欢看书,又经常在图书馆相遇,话题就渐渐多了起来。之后又经常一起上自习,一来二去就生了感情。男生虽然其貌不扬,在她眼中却极为优异。不仅思想深刻,且成熟稳重,努力上进。
看陈小丹陶醉在男友的优秀里,我不禁有些羡慕。而此时,刘依一则关心地问起了二人的亲密程度。
“也没发展到哪步程度啊。”陈小丹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说呗,给我们分享分享。”于临霜追问。
“就是……就是我去过他住的地方一次……”
“同居了?”于临霜不等陈小丹说完,就惊叫起来,“才谈恋爱两星期就同居了?”
“臭霜霜,就你不往好处想,我们哪那么快!”陈小丹被于临霜问的羞红了脸。她说,两人确定恋爱关系一周后,她去男友住的地方,两人第一次接了吻,之后,拉手接吻也就成了家常便饭。而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仅限于此。
“我告诉你们啊,男生虽然看着很老实,可是心里都色着呢。他亲你的时候手会特别不老实,在你身上摸来摸去的。”陈小丹虽然语气里满是埋怨,表情里却充满了甜蜜。她絮絮叨叨地向我们说着和男友的情感发展过程,直到洗脚水变凉了,才不得不暂时结束。
“依一,你说他要是提出和我同居,我该怎么拒绝?”擦干了脚,陈小丹继续问。或许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但问题却让我目瞪口呆。我一直以为陈小丹在男女关系上会特别的保持,没想到竟也属于豪放派。
“这个……我也不知道。”刘依一表情突然有些古怪,但转瞬即逝。“丹丹,如果你喜欢她,怎么着都行,如果不够喜欢,就要学会拒绝。”
“放心,我肯定不会那么随便的!”陈小丹嘿嘿笑着,一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并没有多想,可我分明看到,刘依一听到这话时眼中有异样的神情飘过,似乎是不悦,又似乎是心痛。
陈小丹公开恋爱的事情像一阵春风,让我们心情都轻松愉悦起来,特别是于临霜,整个人像中了彩票似的,情绪异常高涨。
晚上10点半,平时的这个时候,我们大都已经躺在了自己床上,可此时,大家却没有一丝睡意,情绪激昂地坐在凳子上聊着天。
“要不我们去网吧上通宵吧?”于临霜提议,“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熬过通宵了。”
“好啊好啊!”刘依一响应,“马上行动,否则学校又要关门了!”
在于临霜和刘依一的鼓动下,去网吧的事情很快被大家通过。我们来不及准备一些夜里吃的食物,急匆匆跑出宿舍楼。跑到校门口时,学校大门还没有上锁,四个人兴奋地拉了手,昂首挺胸地走出学校。
“是谁对我说,相逢是首歌……”刘依一温婉的声音在夜空里想起。跟着她的旋律,我们三人也开心地唱了起来,恨不得让这个城市的人,都听到我们的歌声,分享我们的快乐!
网吧里人已经很多,找不到四个相连的座位,我们就分成两拨,坐在不同的地方。其实上夜市,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心情有些抑郁,想通过熬夜的办法来发泄。我的QQ上几乎没有好友在线,沈涵不在,那个“听海”也不在。闲来无聊,我打开自己的QQ空间,之后去查看“听海”的空间。“听海”空间的资料显示,他是我们学校法学院的学生,但真实姓名是什么,我不知道。他的空间里没有照片,也没有任何文字,很荒凉,除了不太完整的个人资料,我找不到关于他身份的任何蛛丝马迹。
“听海”是法学院的,杨帆也是法学院的,那他会不会认识杨扬帆呢?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兴奋。如果我能通过“听海”知道一些杨帆的信息,知道杨帆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不是也很好吗?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知道很多扬帆的消息,我终于兴奋起来,和于临霜又开始在一些社区论坛里看八卦新闻,看一些美容秘方,以及各种各样的轶闻趣事。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们四人恹恹欲睡地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直到日上三竿。中午醒来依然头昏脑涨,下巴上也起了不少痘痘,却依然难挡通宵上网带来的兴奋。
下午上课,晚上我没心思上晚自习,依然叫了于临霜,两个人兴致勃勃去上网,而刘依一和陈小丹,由于脸上出逗,早没了去熬夜的兴致。
那几天时间里,我天天去网吧上网,起初于临霜还陪着,到后来便只剩下我一人。我一直渴望上网的时候能见到“听海”,向他咨询杨帆的事情,可每次都事与愿违。而我,因为熬夜,也终于变的脸色蜡黄,无精打采,因为缺觉只得逃课在宿舍恶补了两天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