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华夏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未完全吹到楚阳这个中部省份来,华武作为楚阳的省会却从原来的国内一线城市逐渐沦为二线城市。1997年,宏庐市与绝大多数中西部城市一样,经济发展还比较缓慢,百废待兴。
1997年的宏庐市城区很小,小到只有那么两三条像样的街道,而且街道两旁的房子大多是民房改建。走入街道边的小巷,你会发现与城市紧邻着的就是乡村。也正是这个时候,许多村民正经历着向市民的华丽转变。
老街虽然叫街,其实就是一条直些的窄路。路宽2米,路边的门店你摆个货架我码个摊位,再加上人来人往,平常连个三轮车都很难通过。因此,堵车不仅仅是未来困扰大家的难题,也时常发生在这个年代、这条路。
走出老街往左拐,经过一段不长的小路,再往右拐就是宏庐市有名的“文化街”。文化街原名红叶街,后因宏庐市文化宫坐落于此而改名文化街。文化街名副其实,宏庐市的书店大多开在这里,凌宇可是曾在众多书店里对着机器狗、九龙珠等文化读物流连忘返。而文化宫不但经常举办兵乓球、羽毛球、围棋、书法等体育文化项目的培训和比赛,还不定期的放映电影。九十年代,看电影算是比较高端的文娱活动,整个宏庐市也就文化宫和北门剧院能看。至今凌宇都记得老爸带自己去文化宫看“美国大片”的情景,那地球人与外星人大战的场面真叫人如痴如醉。可惜只看过一次,还是背着老妈去看的。
文化宫旁有一条斜向上的水泥路,路旁种满了枫树,路的尽头就是枫叶小学。六月的枫树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充满着勃勃生机,可一等到九月开学的日子,枫树又会以它那独有的绚丽色彩迎接莘莘学子的到来。那挂满枝头的绚烂红叶,不正象征着少年学子那一颗颗求学若渴的赤子之心吗。
走进枫叶小学,凌宇遇见了不少“曾经”的同学和老师,有些勉强喊得出名字,而大多数已然忘记叫什么了。
“嗨,朱友致,几天不见了。没想到你比我还早啊。”凌宇见到印象中小学关系要好的同学,赶忙上去打招呼。他急着要把如今班级和班主任的信息搞清楚,因为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哪个班以及班主任叫什么、什么样子了。
“嘿,昨天睡得比较早,今天就醒早了。”朱友致抓了抓头。朱友致黑黑的皮肤,个头比凌宇还要小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乱糟糟的头发和略微脏乱的衣服丢了分,也算是个小帅哥了。
凌宇知道朱友致是担心初中学校分配的问题,才起的比原来早了不少。朱友致虽然人比较邋遢,爱睡懒觉,经常迟到挨老师批评,可学习还是不错的,他和凌宇都是那种既玩得疯学习又好的学生。当然离凌宇年级三好学生、班级学习委员的标准还差点。
但是在当时,小升初可不是凭成绩来择校,而是根据家庭所在地也就是家庭住址来划分的。这个事情,幼小的凌宇也是在事后才知道。凌宇清楚的记得,自己因住在市人武部被分到了全市最好的中学实验中学,而朱友致被分到了教学质量差一些的英才中学。以他目前的能力,也帮不了朱友致,凌宇摇摇头。
“朱友致,毕业考考的怎么样?估计能拿多少分?”凌宇问道。
“还好吧,但肯定没你考得好了。”
“别这么谦虚,成绩出来了才知道。我们到班里去吧。”凌宇跟着朱友致来到了4楼的六(二)班,沿路拐弯抹角问了不少问题。
到了班里,凌宇发现来的学生已经超过一半,看来担心学校问题的不止朱友致一个。这时,凌宇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凌宇的第一反应是皱了下眉头。
对方先是来到凌宇跟前,处在变音期略显粗厚的娇憨女生接着响起:“喂,怎么这几天都不约我玩呀。给你打电话你都没在家。晚上又不方便给你打。”
这是位个头比凌宇还高点的小女生,和凌宇一样的西瓜头,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模样非常可爱。可能是因为发育早的原因,女性曲线较班里其他女生凸显得多,特别是胸前一对胀鼓鼓的小馒头,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小学时,凌宇与这位名叫沈曼妮的同学关系很要好,至少与朱友致一样要好。放学后、放假时,他们经常和朱友致等其他同班的小朋友们一起到处去疯、去闹,只是分组游戏时她总要和凌宇一组。像牵手、身体触碰这样的情况经常会有,但凌宇从来只是将之作为游戏的一部分。
只是,有时坐在教室上课,两人常常会不自禁的对视,然后发自内心的默默傻笑。当时的凌宇还不懂那是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大概、也许、应该是年少懵懂的情感萌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