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沟是离此地不远的一个小山村,每年这个时节外地的戏班子都会来这儿演出。在嘈杂的叫卖声,稚嫩的嬉笑声中戏者们唱着一曲曲百听不厌的戏曲。当地人在听戏前都会先去庙堂朝拜佛祖,祈祷儿女平安长寿。“爷爷,爷爷你每年都来这拜,烦不烦啊?”一个大约七八岁白白净净的小男孩不耐的嘟起小嘴。时值夏天,这男孩剃着光头,身上套着个大红肚兜,肚兜上画着一这乌龟,寓意平安长寿。在其身后跟这一帮年龄比他还小的孩童也学着他的样子嘟起嘴巴,一副老大干啥我干啥的样子。“雪松啊,你就等一等吧,要知道你等的这片刻可是会换来你一生的平安呢。”一位满头白发看起来却精神饱满的老者跪伏在地心里想道。片刻后老者起身又朝着大殿前方一尊黄金铸成的大佛深深一拜。“走吧,瞧你那猴急的样子,说吧,今天要买什么?”老者溺爱的摸了摸男孩的头“出门前你娘交代了,今天不准买糖葫芦了,再吃牙都要掉了。”孩童一本正经道:“知道,知道。今天不吃糖葫芦吃糖包子!”老者一阵无言。
赵家沟一片祥和而魔陀已到存亡关头,黑袍人抬手聚起一道漆黑光华就要向魔陀打去。突然远处有道绿芒极速射来,目标正是黑袍人。被这绿芒一阻黑袍人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撑起气罩以做防御。“砰。”一声炸响那绿芒向后折去。反观黑袍人倒是神态自若,了若无事。“嗯?”黑袍人紧紧盯着绿芒,同时开口。:“法源大师,你这是为何?在下为佛门处理叛徒,大师何必阻拦?”寻这黑袍人目光看去,只见刚被击退的绿芒静静立在空中,那轮廓隐约竟是一柄阔刀。“我佛家事,与魔何干?”半空中传来一道声音,却并不见说话之人。黑袍人似是对此人极为熟悉,面色如常道:“大师客气了,在下也是想万一你们佛门中人下不去手,岂不是让这叛徒得了便宜?”。说罢便拈起手决,朝着魔陀的方向一指。“敢尔!”见到黑袍人直接动手,一道身影从阔刀中分散出来,同时也朝那个方向打出一束金光。一黑一金两道光在空中相遇,像数千年的仇敌一般纠缠在一起,最终在一声巨响中湮灭。
半空中,一人身着黑袍立在一方,一双赤红色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在他的对面,一人身披金色袈裟,头顶绿色佛纹,手持散着点点绿芒的阔刀,谨慎的盯着黑袍人,还时不时的朝下面的山坡瞟一眼。“都说梵天寺十二佛侍个个佛法高深,可惜在下未能全识便只剩七个……不对是五个了。唉~罢了,法源大师,世人皆称佛戒刀威力无匹,不如你我斗上一场,胜者留,败者走。如何?”黑袍人那双赤色的眼眸中尽是战意。法源看这黑袍人的样子不像作假,眼下也无其它办法,便道:“如此,老衲就会会你这血魔教三护法中的黑魔。希望你不是徒有虚名。”说罢便一引刀决,双手持刀,立劈而下。战意说起便起,竟是比邀战的黑魔更强几分。“哼。”黑魔见状冷喝一声,也不示弱双手合抱于胸前,撑起一片黑色气罩。转眼之间绿色刀芒就劈向黑魔,但黑魔的气罩不同以往,只见刀芒似泥牛入海,缓缓被气罩吞噬。然而这般场景并没有令两人停手,法源像是要速战速决,又打出一道佛印,印入佛戒刀中。顿时刀芒乍现,甚至连法源的脸都印成了绿色。“佛印刀?”黑魔吃了一惊:“大师,你我只是切磋,你这下手太狠了吧。”法源面色肃穆,伸手握住佛戒刀,整个人化作一道绿芒冲向黑魔。“魔灭乾坤!”黑魔也不服软,欲以魔力对冲。
下一秒,佛戒刀爆劈而出,但想象中的对撞并没有出现。只见黑魔的身体忽然化作透明状,那刀芒竟是从其身体中直接穿过,似是劈中空气一般。此刻黑魔背对魔陀所在的山坡,那刀芒居然直接冲向魔陀。法源见状已无法收手,只得爆喝一声“老三!”说时迟那时快,刀芒已至,但见一直躺在山坡上一动不动的魔陀猛的睁开双眼,双手一祭,撑出一道气罩。但此时油尽灯枯的他,如何挡的住法源的全力一击。
“砰。”一声巨响,魔陀所在的山峰被劈出一道裂缝。烟雾散尽,只见那魔陀被一团灰气包裹,口中喘着粗气,双眼赤红,直直的盯着法源。在灰气旁侧立着一人,这人眼眸呈灰白色,身体虚幻飘渺,披着一件灰白袍子,与其说是人倒不如称之为鬼。半空中黑魔见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被此人破坏不由心生怒气,但面色依旧如常,道“鬼冥尊者,莫非鬼道中人也对这佛门叛徒有兴趣?”听闻此言,那灰袍人惨白的脸露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原本,我鬼道对这区区佛门弃僧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我家老鬼,突然下令让我带他回去,你们也知道老鬼的脾气。所以,还望两位给我鬼道一个面子,也算是给我一条生路啊。”话刚说完,另一边的法源便不屑道:“你说区区弃僧,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汝道是区区鬼道?”黑魔听着两人言语,不由眉头一皱,心道不妙。眼下这两人都欲保下魔陀,而自己的目的是要取得轮回经,顺手杀掉这人。这佛鬼两道高手,自己单挑许有胜算,但一打二是断断赢不了的。不如先想办法放出魔陀,自己在纠缠住这两位,让随后便到的白魔追踪魔陀。
念及此他也不再犹豫当即开口:“鬼冥尊者,法源大师且息怒,在下有一计。或可……”说刚说到一半黑魔突然发难,化为一道黑光爆掠向鬼冥。不等鬼冥反应便一掌击向那包裹魔陀的灰白气罩,眼见气罩一破,便冲着一脸不解的魔陀大喝道:“走!”魔陀被这一喝顿时反应过来,也不迟疑。吐出一口鲜血,双手引决,将鲜血融入刚的祭起气罩上,向着南方掠去。魔陀刚一飞走,法源立刻反应过来,向着魔陀的方向极速追去。但他刚一引决,旁边的黑魔就挡在他的面前,面带微笑的说道:“法源大师,你别急着走嘛,咋们的切磋还没完呢。”法源自然知晓其意图,但此刻佛魔鬼三道互争,他也不好发作。只得收回横空的佛戒刀,冷冷注视着黑魔。挡住法源之后黑魔又转身看向鬼冥,依旧面带微笑道:“鬼冥尊者,在下与大师切磋。正好缺一旁视,不如……”
“黑魔大使。若是平时,这佛魔两道高手斗法,本尊自会一观。可眼下有点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鬼冥面色略带惋惜,丝毫看不出刚才被黑魔偷袭后该表现的怒色。鬼冥话音刚落,另一边的法源却是知道这黑魔在拖延时间,此处离血魔宗较近,一旦再来个魔使,到时就真走不掉了。如此一想,法源不再犹豫,一引刀决。人立于刀上,暴掠而出。黑魔见状大喝一声:“魔御乾坤!”当即化作一个足有百里的气罩,裹住法源,鬼冥两人。远处极速御空的法源被着气罩一阻反弹回来,口喘粗气。那气罩也是一阵摇晃,显然这极速的冲击下气罩中的黑魔也并不好受。远处鬼冥见状飞到法源身旁,眼睛一瞄,发现他只是有点粗略的喘气。心道这老僧果然不简单。法源此刻只想冲出着气罩,便对一旁鬼冥说道:“鬼冥尊者,你我都想冲破这气罩。莫不如集两人之力击向一处,此罩必破。”鬼冥眼珠子一转,略显犹豫。刚欲开口,便听到法源的声音“算是贫僧欠你一情。”鬼冥闻言大笑道:“大师那里的话。”随即不再犹豫,祭起手印,打出一道灰色法旨。法源当机立断,引出佛戒刀,立劈而下。顿时一灰一绿两道光芒射向靠近南方的气罩。
此刻,在南方靠近雪域阁的天空上,一道身影正在极速遁逃。忽然前方有一白光阻在半空,魔陀感受到这人怕是为了自己而来,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索性收起气罩,立在空中。魔陀见到白光并无撤下气罩的意思便道:“贫僧乃是梵天寺法执,正欲往雪域阁议事。不知阁下为何拦路在此。”那白光见这人明明是遁逃却说自己往雪域阁有事要议不由笑道:“大师莫要说笑,你这番狼狈的样子那像去议事啊。在下血魔宗白魔。此番阻截大师为了什么想必大师很清楚吧。”法执听此人报上名号,不由心中一紧。暗道此劫怕是难以破解,随即开口道:“贫僧如若交出经书,可否让我安然离去?”白魔身体依旧笼在白光之中,不知其表情如何。但此时应该是在笑。“大师,都说梵天寺十二佛侍个个聪慧过人,道行精深。怎么我听完你说的两句话像是孩童之言。”法执听此人句句讽刺,当下就要发作。但刚一引佛法便觉浑身无力,随即一声苦笑,道:“老衲佛劫失败,此刻又油尽灯枯。我将轮回经交与你,你放我离去,安然圆寂有何不好?”白魔依旧在笑,只是此刻的笑声却是像在极力忍耐却忍不住的样子。“哈哈哈。大师,你这佛劫莫非连脑子都渡坏了?就算东西给了我,我放你离去,被别人问起。你说东西在我这,到时候就轮到我被人追杀了。”白魔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法执一再忍让但被着魔头几番讥讽最终忍无可忍怒道:“既然你是非要我死,我怎么说也要渡上几人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