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想得太过简单了,何止是你一个人的性命,若你们真的牵扯进来,只怕是整个徐家上下都会毁于一旦,我怎么能这般做?
眼见陵玄还是没有吭声,徐天炀重重一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徐天炀再也没有来找过陵玄。倒是徐灵萱这小丫头天天往陵玄这里跑。
当初那一战,那惊天动地的一拳,陵玄的消耗无疑是巨大的,最直接的结果便是昏迷了数天,然后又在床上躺了接近一周的时间,这才勉强恢复了正常人的行动力,可还是会不时的有一种无力的虚弱感袭来,要恢复到完全的巅峰状态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一天,徐天炀正在房中喝茶休息,陵玄忽然来到了他的面前。
“你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坐。”抬头淡淡一瞥,他很是随意地说到。
“嗯,那一招威力虽强,可是现在的我修为不够,无法完美的驾驭住。”陵玄的脸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撑着桌子缓缓坐下。
“这个,给你吧,当时的情景我也看出来了,这东西和你应该有些渊源。”陵玄说着,便将手里的东西丢了过去。
“嗯?”徐天炀一把接过,这才看清,原来是从林牧胸口抢过来的那枚非常古怪的玉珏。
看到这枚玉珏,徐天炀不禁哑然失笑;“你这家伙,就连昏迷的时候都将其握得紧紧地,根本没人拿得走。”
此时的这块玉珏,已经不再发光了,从表面看去,就跟普通的玉佩一般,并无任何神奇的地方,若是将其丢在地上,任谁也不会想到,它竟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奇效。
“我可是怕这玉珏又将林牧给复活了,那样的话我可就真的没办法打了,这一次我可是倾尽全力了啊。”陵玄一摊双手,有些无奈地说到。
“你那一拳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凶猛,那林牧后来都有二十多个脉宫了,照你之前的理论,以你十多个脉宫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打过他啊?”
“这一点,我现在也没法给你解释,等你以后接触多一点皓灵者,自然便清楚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两拳其实算是一招,第一拳只不过在蓄力,真正的杀招藏在第二拳里面,当然,并不是我不想一次性打出杀招,奈何这一招是需要堆叠的,只有一拳一拳的打,才能把最终的威力释放出来。你不是皓灵者,说了你也不懂。”
徐天炀额头一排黑线,这句话他还真没法反驳。若是他反问过去,既然我不懂,你丫的说个毛线啊?相信陵玄一定会淡淡地补一句,不是你自己问的吗?
......
次日一早,徐天炀三人就已经收拾好行囊,悄悄地离开了清阳镇。
为什么要悄悄?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知道现在他们三个可是整个清阳镇的名人吗?那要是被人在街上发现了,那顷刻间就会被围个水泄不通,要签名的签名,磕头的磕头,送鸡鸭鱼肉的送肉,更有甚者,还会有老太太抱着刚满月的孙女出来提亲你信不信?这还不算,就是抱着孙子装作孙女来提亲的都有,你信不信?信不信?
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若是真的出现了那种情况,三人别说是走出城了,就算被挤出城恐怕也得到了黄昏时刻了,到那个时候,天色一暗,也不再适合赶路了,又折返回去休息一晚,第二天再来。如此循环,这还走不走了这?
清阳镇外的官道上,两匹快马正在疾驰,陵玄一人一骑,徐天炀两兄妹同坐一骑,飞速地往远方而去。
“陵玄,我听萱儿说了,你是要去找你的义父和师傅?我跟你说,不是我吹牛,我们徐家的情报网遍布天下,若是你跟我回去,马上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怎么样?”
“徐猪头,看不出来你还挺热心肠的嘛?不过还是算了,这事我自己去找就好,不劳烦你们徐家了。”陵玄哈哈一笑,扬起鞭子,胯下马儿再次加快了几分。
“陵玄,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梦见你变成了一只杂毛猴子!陵玄,你个杂毛猴子!”徐天炀佯装发怒,也加快了速度,追了上去,放声大喊,“杂毛猴子!”
“这么巧吗?我也做梦了,我梦见你身体中飞出来一只杂毛鸟!徐天炀,你个杂毛鸟!哈哈...”
“哈哈...”
两人放声大笑,一时间,堵截在胸中的所有忧愁和不快,都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彼此之间,最真挚的情谊。
有兄弟,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啊!可是不知道这一分别,何时才能再见,还能否再见?
陵玄遥望远方,久久不语。
“杂毛猴子,就这一路下去,还有好几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我们边走边玩,到徐家的地界之后,就分道扬镳。”
“好啊,杂毛鸟,我就舍命陪君子,再陪你玩这一趟。”
徐灵萱坐在徐天炀的前面,看着两人这般,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脸上笑开了花,而不时看向陵玄的目光中,又充满了不舍和即将分别的怅然。
陵玄和徐天炀都不知道,今天两人随口开玩笑给对方取的绰号,在日后竟然真的都成为了现实,一只猴子一只鸟。当然,这是后话。
......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一行三人畅怀游乐,纵情山水,在一路的名山大川都留下了他们的脚步和欢乐的声语。
这期间,陵玄和徐天炀仍旧是经常吵闹斗嘴,已经非常习惯了的徐灵萱只把这当成旅途中的调味剂,倒是觉得其乐无穷。而这一路走下来,几个人的感情也是越来越好。人生难得几知己,若是遇见了臭味相投,哦不,脾气对头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呢?
欢乐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的,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徐家的地界,杨雨镇。
“老徐,就此别过...”
“去去去,杂毛猴子,别用这么恶心的称呼,真是太恶心了,大爷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快走吧,还以为我要留你吗?”
“玄哥哥...”徐灵萱眼中泪花涌动,一脸的不舍,若不是徐天炀拉着,只怕都要给陵玄扑过去了。
陵玄缓缓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不是不想要徐家帮忙,只是,对手的强悍程度已经超过了你们的认知范围,就连我在他们面前,都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我怎么可能将你们牵连进来?到时候,不仅仅是你,整个徐家都会顷刻间被覆灭,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所以,兄弟,不是我不承情。保重!”
这些话,原本陵玄没打算说出来的。可是,若是不说出来,定会成为徐天炀的一个心结,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因为这种误会,对自己有所芥蒂。因此,在这分别之际,还是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徐天炀沉默着,看着陵玄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心中一阵暖流淌过,他又怎能不理解陵玄这一席话的意思呢?
兄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