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启程回京时距离他晕倒那天已有四天左右,金国的两位皇子也在差不多的时日到达金国。
弘筹听说那天三哥在楼下和卿因聊得欢畅,喝的痛快,而自己在楼上备受煎熬,毫无乐趣,开始抱怨不公平,三哥欠他一顿酒。
弘赤一笑”不过就是一顿酒,你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找我好了。“
”现在?“弘赤挑眉问他。
”不行,我还有点事。“
两人骑在马背上,弘赤调头,要去另一个地方,并不打算回府。
”什么事?在陈国时也没见你着急。“
”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过是心中有些疑惑,想要知道答案罢了。“
“不如说出来,我帮你解答?”弘筹带着笑意看他,很快,他就发觉弘筹的笑容里还有另一层暧昧不明的意味。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关于卿因对吧,自从那天你和我去见沈立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有时候还会出神,但那种出神,一看就不是想事情,而是在想人,只有当你在想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浮现那样的表情和眼神。”
“什么表情?”弘赤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
“就是现在,你没有说我胡闹,就是说明我说对了。”弘筹一改往日的嬉皮,说话时神情认真专注。
“胡闹。“弘赤扬鞭跃马,留给弘筹一个潇洒离开的背影。
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落,阴暗幽僻,这里的主人穿着简朴,墙上贴着有些让人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一个通晓巫蛊之术,算卦和医药的道人,童颜鹤发,听到声响,也不抬头,继续拨弄着瓶瓶罐罐里的药丸。
弘赤先是行了礼,恭敬地走到他面前,还未开口,道长就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想问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在你三十岁的时候会是一个重要转折,使你获得新的生命,产生一次巨大的改变,这种改变前所未有,颠覆以前的认知,完成第二次生命。“
弘赤想问的更清楚些,道长摆摆手,示意他无须再问。
弘赤回到府中,握着酒杯,回想着道长说的话,三十岁,仅有半年的时间,到底会出现什么,这让他隐隐期待,又带着担忧。
他的王妃踱步到他的身旁,站在他的身边许久,他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出现。
“我都来了许久,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这可不像你,看你忧心忡忡的,有什么心事?”
他和王妃贞言成亲十余年,当初是皇后选定的这门亲事,在此之前他们都没有见过,即使这么多年,膝下育有一儿一女,他对她虽然以妻子之礼待她,仍然没有任何感情,若是有,也是念在她这么多年辛苦付出,养育一对孩儿的辛劳。
弘赤放下手中的酒杯,面无表情看她“没什么,你呢,有什么事?”
“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我很好,以后别再神出鬼没的了。”
王妃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她默默转过身,无人看见她眼中一片悲凉,无人知道她心里一片悲炝。
她不得不忍受,他只是因为她的显赫家世才对她保持礼遇,他只是因为不在乎所以对她的做法毫不过问,哪怕是仗杀了他美貌的小妾,也不会受到他的责骂不满。她甘愿忍受,只要他也和她一样,忍受这乏味枯槁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