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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鬼眼开百鬼现!

这时,钟馗的扮演者已经吓呆在戏台的中央,帷幕突然被拉开。进来一个人,如果我看见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我认为最帅的国字脸团长,只见团长脸上阴晴不定。怔怔的看了我一会,突然长叹一口气说:“唉,冤孽啊!躲不开,躲不开。”说完弯腰把我抱进后台。

一进后台就看到地上跪着一个男子,见到团长进来。他开口说:“师哥,我……”还没等说话,团长一脚就把他踢倒在了地上。“师哥,师哥。”没有团长开口,他不敢起身。跪在地上不断的叫着师哥。“你给我去师门灵位前跪着吧!没有我允许不准起来,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也不准管他,谁管他。老子打断你们的腿。”说着向周围戏团里的人怒吼。

“是,师哥。”他跪着爬向灵位。刚刚爬了两步回过身来给团长狠狠磕了一个头。央求着:“请师哥成全。”说完不断磕头。“你,哼,别想了。我会收他为我关门弟子。你给老子滚。”团长说完抱着我头也不会的走了。“不要啊,师哥。这对你……”他好像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惊恐的神色布满整张脸上。

但团长没有理会他,他现在好像知道自己犯下打错了。在祖师灵牌前不断磕头祈求,但他知道师哥一旦拿定的主意就算是师傅在世也无法改变。

团长把我放在后台上,盖好被子。再次回到戏台上对着剧团人说:“照常。开祭。”接着锣声咣的一声响了起来。在村委会外面的大人这下都走了进来,并没有再次闭上眼睛。

只听团长喊:“祭祖仪式开始。

祭祖开始后要保持庄严肃静、不准嬉闹、追逐。请村长,村支书,副村长,各个队长上前。”说完按照在村子里官职的大小前后站着戏台前。

“净水。”团长唱,接着有剧团的童男送净水,参加祭祀依次净脸、净手。

“净巾。”团长唱,有剧团的童男送三块擦手巾,参加祭祀依次擦手。

“准备亮烛上香。”团长唱。在东边点烛、点香由村长主祭点香。“恭迎列祖列宗。”团长唱。香点好后村长至门外把香朝外舞半圈,边说:“今黄道吉日吉时,我们临河村开戏台保平安。恭请列祖列宗一同前来亨用肴馔果蔬,莅临发谱”,然后村长捧香、陪祭支书等捧烛至祭台。

“准备上烛、上香、吹奏唢呐。”团长唱。村长,支书等初面朝北司仪唱后双手捧香、烛平举,由北转朝东、南、西至北表演一下。

“上烛。”团长唱。支书上烛,上烛时朝祖宗像拱一拱,双手举烛过头顶。“初上香。”团长唱。村长上第一枝香,上香前二枝香分给支书,上香时朝祖宗像拱一拱,把香双手平举过头顶。

“亚上香。”团长唱。村长上第二枝香,上香时朝祖宗像拱一拱,把香双手平举过头顶。

“三上香。”团长唱。村长上第三枝香,上香时朝祖宗像拱一拱,把香双手平举过头顶。

“向列祖列宗行大礼,全体起立向列祖列宗三鞠躬。”团长唱。上香完毕后村长,支书,各个头头向列祖列宗跪拜三叩首,全体人向列祖列宗三鞠躬。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团长唱。

“礼毕,进馔。”团长唱。童男敬上三牲,猪头(中)、全鸡(左)、全鱼(右)。

“敬献供果。”团长唱。童男敬献水果。

“敬献鲜花。”团长唱。童男敬献鲜花。

“焚献冥币纸钱。”团长唱。

“上香磕头参拜。”团长唱。

“恭送列祖列宗、鸣炮、奏乐。”吹唢纳,由主祭、陪祭把祭文、香、烛送到,纸钱焚化、向南三揖、面向北三揖。

“礼成。”团长张开嘴中气十足的唱道。

这一声喊完,村民都像解开枷锁一样,说说笑笑了起来。“辛苦了,团长。”村长走上来拉着团长的手。“应该的,应该的。村长你来一下。”团长趁着周围没有人把村长拉到后台。

“咦,什么情况?这娃怎么在这呢?他。”村长见到睡在后台的我脸上变的很难看。“这,这,他有没有碰到……?”村长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连忙问团长。“呵呵,没事。村长。这孩子与我们剧团有缘。我打算收他为徒弟。到时候还请您给他父母说呢。”团长笑着打消了村长的顾虑。

“噢,那这感情好啊!你们剧团还属于财政开支。这是好事,行。我完了跟你去说。今晚你们就受累了,我先出去了。”说完村长就出去了。接下来的戏就是大家可以看的了。

第二天,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就蒙了。咦?昨晚上是做梦麼?我一直都在家麼?映入我眼里的是熟悉的场景,我在我家的炕上睡着呢!大黑还在床下边趴着睡觉呢!我脑子里乱乱的,对于昨晚的事情我有印象但总感觉像走马观花一样。

记不真切,算了。记不得就不记了,起床喽。“妈,妈。把门给我开开,我要尿尿。”我快要憋不住了。“等下,妈马上就过来。”“哗~”舒舒服服的清理完,我立马跑到厨房。饿啊,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呢。拿起灶台上的一块馍就咬,“嘿,等会就有热的别吃凉的。”我妈正在用大铁锅弄菜看到我饿死鬼一样。

“吃好了,我去看戏了。”小孩子两口就吃饱了,我心系着大戏呢!所以立马就跑出了家门。“喝口水再去,嘿,嘿,慢点跑。”我妈看着我已经跑远的身影,大声吆喝了两句。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快玩疯了。每天都围着戏台子转。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剧团没有演现代戏,在那个年代虽然****已经过去了,但几乎每个剧团都会演红色剧。但这个剧团多演传统连台戏。如《桃园三结义》,《包公案》等,都是正气很足的戏。

我们小孩子都喜欢看武打的戏。没有武打,我们就看演员的装束,渐渐地竟看出一些门道:冠插长长雉羽翎的是元帅,鼻洼里有“豆腐块”的是泼皮,脸膛红的是清官,脸膛白的是奸官,穿蟒袍的是大臣,穿龙袍的是皇帝……看着这些绚丽的脸谱,我有时候感觉痴了。想自己也去画上一张。

除此以外,我们还很喜欢黑头包公的唱腔,洪亮激昂,虎啸龙吟。到傍晚我发现了一些事,我爸妈没有满村的叫我回家。竟然默许夜晚外出了,我感到融入夜晚中的我是那么的如鱼得水。

月朗星稀,睡眼矇眬,看着看着便觉没味了。我每天晚上都等他们戏唱完了再回家,一点也不觉的害怕。因为我看到我们村子里哪哪都是人。甚至有的人不全和,只有半个。有的人飘在半空,刚刚看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但接下了就不怕了,因为我感觉他们好像怕我。

我看戏的时候周围空出很大一个圈圈都没有鬼,其他看戏的人旁边就几乎挤满了鬼。我也曾向我的小伙伴们提起,但吓哭几个以后我就不跟他们说了。我发现鬼和人没什么区别,也喜欢看戏。还有就是能从人的身体穿过,我也想试试鬼从我身体穿过。但每次不等我靠近,周围的鬼就一哄而散了。一直都不给我机会。

这是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么?算了,不管了。反正我晚上能玩了,很快剧团已将在我们临河村呆了七天。马上就要离开我们村子了,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最后一场戏一定要好好看,但我一定要吃完饭再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家里的伙食边的特别好,往常连过年都不一定吃到的东西,天天可以吃到。最重要的是管饱,能吃饱啊。那对于我的诱惑远远胜于看戏啊。吃完饭,连忙跑去戏台。等我离开家后,母亲看着我的背影流下了眼泪。一张大手拍在我妈柔弱的肩膀上。“怎么?还是舍不得?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我爸拍了拍我妈安慰的说。“我知道,这样对孩子好。孩子也算是遇到了贵人,要是在我们身边可能连今年都......。可毕竟孩子还那么小。我舍不得啊。”说着眼泪伴随着感情就留了下来。

今天最后一天戏,我看的格外的认真。我发现自己舍不得这个戏团了,唱完戏后。我偷偷摸摸的跑进了后台,想要偷拿戏台一家东西。我混着进去,偷偷拿起后台化妆台上一个铅笔机一样的东西。我偷偷打开,发现是一盒油彩。哇,发达了。我心里不断窃喜。“喜欢么?”“嗯,喜欢。”突然有个好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想都没有想就回到了。一回答我就感觉糟了,被抓现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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