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肯停下他的脚步,哪怕一息。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严海这批弟子也到了放年假的时候了。
快过年了,他们放年假了。弟子们都欢呼雀跃,终于放假了,蹦着跳着坐上了平海门送他们回家的马车。
大家一路上欢声笑语。严海、张力、李铁也不例外。
车轮滚滚,向村里驶去,雪地上只留下一路车辙。
正月十五,含泪告别父母。严海、张力、李铁又被马车送到八风堂。等待他们的将是分配。
同批弟子中已经有人打听过众弟子基本会被分在聚宝、煮海二堂,个别运气好能在八风堂留下。若是能留在八风堂,则自然不用去外面受苦了。而分到聚宝堂则免不了从最低等的打杂做起,或是酒楼后勤,或是饲养鸡鸭。而煮海堂则难免受到风吹日晒之苦。少部分也会被分去百草堂,虽然培育药物辛苦,但若能学到百药堂高人医术的一星半点,也是极好的。
严海他们正焦灼不安地等待着。而台上方执事长抱着一长串的名字。
郑石,聚宝堂。李飞,煮海堂。……严海,聚宝堂。张力,聚宝堂。李铁聚宝堂。钱奏,八风堂。
下面之人议论纷纷,听说这钱奏在门中有些关系。果然被八风堂留下。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被推举到内堂不成呢。
分配名单读完之后。所有人按名单站好,自有各分堂的人会带你们去的。下面排队吧。
一阵折腾过后。严海他们排好,来了一些弟子模样的人。前面一批批的人被挑走。终于轮到严海了。
“你,你,对说你呢。你们四个跟我来。”一个弟子说道。
“跟我走,别磨蹭。”
严海一看张力、李铁被另外的弟子挑去。看来是要分别了。
严海最后看了一眼八风堂。跟着那弟子走了。
上了马车。那弟子闭目养神,高坐车中,只是不讲话。严海四人互相看了看。也不敢讲话。
车厢中另有三人。一人面容憨厚,看见严海看向他,冲严海憨厚一笑。其中一人脸色居傲,一人则眼珠乱转,面带精明。严海看了一眼他们,他们则并未多过理睬。
车厢内气氛凝重,那面色居傲之人收起傲色。对那弟子说:“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
“什么师兄,你们这些丁级弟子也配。”那弟子斜着眼瞥了一眼。
“呵呵,师兄勿怪。”一直手伸了过去,像是递过去什么东西。那弟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还是这位师弟懂事啊!你们几个呢。”
这位师弟算我的,那面色居傲之人指着面色精明之人。
而严海和那憨厚之人则面面相觑。
“哼,真是不懂规矩。你们听好了,我们待会要去的地方是聚宝堂下的瀛海酒楼,那里人来人往,是聚宝堂下的重要产业,你们去了,可得机灵一些,不然吃了苦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马车颠颠簸簸。渐渐地各种声音多起来了,小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呼朋唤友声,大吵小闹声。大大小小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奏出了一首小城生活曲。
“吁……”车夫将车停在一处小巷。严海他们下了车,别看了,这里是后门。难不成你们还想从前门进去不成。整整衣服,机灵点,随我去吧。
严海等四人进门,来到后堂。
“小赵,后备弟子带到了吗?”一个面相精明、体态偏胖的人问道。
“启禀王掌柜。四个丁级弟子俱已到齐。”
“你办事很利索,将他们带到周执事那里去。”
“是,掌柜。”赵姓弟子心里一喜。面上却未露出什么。
后堂一侧,执事周不通处。严海他们四人肃立在一旁。赵姓弟子先在周不通处耳语一阵。
那周不通面无表情,说道:“过来,测一下你们的经脉疏通程度。”
那面色居傲之人首先上前。弟子李敖。
“将背转过来。”
李敖将背转过去,周不通伸掌运气。
“经脉畅通。”李敖面色一喜
弟子侯明。面相精明之人上前。
弟子崔石。那位憨厚之人也测好了。
轮到严海了。
弟子严海,严海转过身去。而周不通的手掌伸了过来。严海只觉一股细细地暖流涌来。
“咦,经脉近乎凝固,废材一个。”周不通冷冷道。
“经脉近乎凝固,废材。”严海心里惊雷炸响。
正是不知所措之际。王掌柜来了。
“周执事,这批丁级弟子资质怎样?”
“王掌柜,李敖经脉顺畅,资质上等。侯明与崔石经脉平缓,资质中等。严海经脉凝固,资质废材。而且李敖、侯明二人机灵,可堪一用。”周不通拱手道。
王掌柜对严海四人道:“你们平时需完成酒楼里的活,闲时也不可忘了修炼。资质好的人要勤加修炼,而资质不好的人也不可灰心。”
“是,掌柜。”严海死人齐声道。
“周执事,传他们《玄水功》前三层。小赵,带他们去住处,”
“是。”二人齐声应道。
王掌柜转身便走。
而严海四人上前去领功法。李敖三人俱已上前领了功法。严海也上前去领。
“废材也想领。”周不通脸色一冷。却没有任何动作。
“周执事,在下天资愚钝,还请周执事见谅。”严海强忍心中怒气道。
“你们来酒楼后,每月有月例。我看你前六个月的月例不用领了,算是我和你赵师兄指点你的孝敬。”
“好……”严海从牙缝中挤出声来。
拿去吧,周不通将功法扔到墙角处。严海走到墙角,将功法整好,放到怀里。
“滚!”
赵姓弟子将严海死人带去住处,一路上,李敖、侯明一路师兄师兄的叫着,像是苍蝇见着臭肉,兴奋今天大餐有了着落。严海兀自一人在后面跟着。
到了后院的一处平房,严海正待进去。却见侯明动手将一处铺盖扔了出来。
废材也配和我们睡一块,哈哈,想多了。李敖和侯明笑道。
你们,严海怒上心来,冲过去就要和二人厮打起来。
“住手!怎么回事。”那赵姓弟子并未走远,又从拐角处拐了出来。
“启禀赵师兄,严海这小子对我俩人资质比他好怀恨在心,想要报复。”
“是侯明丢我的铺盖在先,崔石可以作证。”
崔石却我角落里躲了躲。
“哼,胆子不小嘛。敢闹事,就住到角落的柴房去吧。看你还敢不敢闹事。”
夜晚,院子角落的柴房,现在还是早春,柴房里四处透风。严海所在被子里,冷得瑟瑟发抖。
是就此自怨自艾还是奋发图强,这是一个问题。
严海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我不认输,我想向仙人一样飞天遁地,遨游于青冥之外。求大逍遥,大自在。古人还有凿壁借光,囊萤映雪。我严海为什么不能做出一点行动。
严海挣扎着,先打了一套海王长拳暖暖身子。然后拿出《玄水功》,对着月光,看了起来。记牢第一层功法。严海开始运功起来,可是怎么样,都无法体悟到气感。
严海重重一拳敲到房门上。拳头一痛,好恨啊。
夜更深了,寒意也更重了。严海只好把木柴压在自己身上,权当多一层被子。他翻了个身,发现那块古怪石板硌到了自己的身子。严海把石板往后压了压,突然,石板碰到了严海的肚子,严海冷的一咧嘴,正要将它拿出去,腹部里却出现了一股水流,向外一散而去。这是气感。严海不敢置信。
他将石板放在自己的肚子处,贴紧它。感觉一股股的水流涌来,虽然只有头发丝那么细,但仍然让严海激动不已,他可以修炼。他不是废材。
等着吧,会有你们好瞧的。严海心里想到。
静静地月光照进城里,如水似地洒进每个人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