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吓死人了。”小海像受惊的野兔一样,一口气跑回了家,一直到院子门口,才停了下来,右手撑在院子大门上,喘起了粗气。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大门进去。
“小海,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严母心疼儿子,拿衣服的一角细细地给儿子擦擦汗。
“今天太热了。”
严母倒了碗水递给儿子。
“喝口水休息一下,你爹在码头保养渔船,喝完了,叫你爹回家吃饭。”
“好的娘,我喝完就去。”
小海咕嘟咕嘟地喝完。
耳畔传来严母地声音,儿子,你慢点喝,不要呛着了。一边拍了拍儿子的背。
“娘,没事。”小海放下碗。
“娘,我出去了。”
出了院门,小海向村子南边的码头走去。
码头位于村子南边。村里渔民的渔船就停泊在这里。
小海走近渔船,严父正和几位渔民聊天。
“听说了吗?最近海上不是很太平。从南边的海上跑来了一伙海盗。他们在瀛海上有兴风作浪的趋势。让本来这边海域的霸主平海门十分紧张,指不定会起什么事情呢?”
“我们打我们的鱼,原来平海门在的时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嘛!”
“平海门是做生意的,以固定产业为主,当然希望稳定。那帮海盗一来,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噢,对了。昨天海王庙那片海域有些不对,浪急的很。奇了怪哉。”
“关我们什么事,那片海域本来就有一些古怪。不然海王庙会建那里”
“爹,张叔、李叔你们在聊什么呢?”
严父:“能有什么,海上一些事情罢了。你怎么来了?”
“麦饼筒做好了,娘叫你去吃饭。”
“船也修修补补地差不多了。这就去了。今天天气也是怪闷的。老张,老李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我们也回去了。”
父子俩回到家中,吃着麦饼筒、烤鱼眼土豆就着丝瓜沙蛤汤吃好了饭。
“慢点吃,别噎着。”严母对小海说。
“海上情况怎么样,我听张嫂、李嫂她们说海盗的事。老严你……。”
“船到桥头自然直。海上的风风浪浪咱还见得少嘛!”
“你心里有数就好。小海,吃麦饼筒。”
今天吃饭的气氛有点闷,或许烦心事多吧。小海心里想到。吃完饭,收拾干净。
严母说今天天气闷,怕小海中暑,让他在家休息。
躺在床上,小海慢慢睡着。
申时三刻。忽然,习习凉风吹来。惊醒了小海。
凉风的到来驱散了令人难熬的闷热。呱呱呱,屋外的田野传来一片蛙声。青蛙的叫声愈发响亮了,天气愈发暗了,暑气愈发从地里冒出来,像是积蓄着力量,仿佛要和谁做一番争斗。
小海正享受着难得的惬意,忽然想起,自己在海王庙还放着自己的夜宵炊具,一些木柴和一些盐巴。今天风雨这么大,这些东西要是被淋湿可就不好了,而且海王庙这么破,还是要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好。
想到这,小海想乘着雨没下把炊具给转移了。就奔出家门,往海王庙而去。
一粒粒豆大的雨痕出现在了地上,像是在地上印出了一个个记号。一点,一点点,一片,一片片。一块,一块块。这记号愈来愈多。眨眼地上,到处都湿了。
苍天终于不再压抑,倾泻这一天的闷热。
你可还记得,我的使命是为了回归你的怀抱
既然不忘,何必回头
去吧,去吧
脱离了云的怀抱
就是为了找你
来了,来了
融入你的胸怀
与你化为一体
不是不记得与云的相濡以沫
只是想和你相忘于江湖
小海在路上顺手拧了一朵荷叶,倒戴在头上当做雨伞。
只是衣服下全都湿透了。
海王庙依稀在眼前了。
只是这雨下得愈发紧了。啪,天边的巨响像是九天雷公敲响着他的雷鼓。银色的闪电像是九天电母挥动着她的皮鞭。
小海的衣服全身都湿透了。
快穿过竹林了。
倏地,小海怔住了。
二十四丈外的半空中有一个玄袍道士,就这样静静地浮在半空中。握剑在后,虽然风大雨疾,但以他为中心的一个区域里,雨点不能进入分毫。他的玄袍无风自飘,烈烈作响。
不知他如何施为,只见他拔出背后所负之剑,掷向青冥之中。雨帘为之一分,像是撕开了一个口子。边转边往无穷高处飞去。一剑扎进雷云中。
头上的荷叶不知去哪里了,小海抹了一把脸,手里满是夹杂着自己惊恐的雨水。
小海扭身一躲,闪进了草丛。
那道士干嘛。小海心里想道,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咳咳,抽进一口雨水。
二十六丈外。一团黑漆漆的乌云中,盘着一头玄色水蛇。也不见他动作,一张那墨黑巨口,喷出一口寒气,似是有一团白色的气。
似疾实缓,吐向了十丈外的道士。瞬间弥漫了道士周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玄色水蛇巨口微微聚拢,又有一团银白色的气团凝聚,不断变长变粗。十息之后,凝成了一根长三寸,宽一寸的冰锥。
“啵”地一声。冰锥如离弦之箭。射向道士。一出口,蛇头微不可摇地向后晃了晃。
道士那边的白色云团发出了剧烈波动。冰锥没入了云团,却是不见踪影。
这两个怪物。小海张大了嘴巴,把自己草里靠了靠,让自己藏得更深一点。任由雨水淋在自己身上。
啪,又是一道闪电将小海拉回了现实中。道士上方的乌云散了。长剑变成了银色,雷围绕着长剑,分不清哪是剑哪是雷,噢,或许叫雷剑贴切一些吧。
突然,下方的白色气体一散而空。露出了道士的身影。他神情严肃,手上挥动个不停。离他头部一丈之处,那根冰锥像是钉住了什么东西,不得寸进。
他一张嘴,“疾!”
雷剑以挟泰山以超北海之势刺向了玄色水蛇。
那玄色水蛇也是遇乱不惊,巨口又是一张,边吐边撤,一道三寸厚的冰墙出现在半空中。同时蛇尾一甩。
一息后,冰墙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被炸了个粉碎。但是变小的雷剑斩在了玄色水蛇的尾巴。
那玄色水蛇吃痛怪叫一声,吐出一团墨云,说时迟那时快借势窜向海中。
“哪里跑!”道士大喝一声,将剑一收,立在剑上,御剑追了过去。
严海借着闪电的亮光看清了道士的脸,那不是白天那个老道吗?
看见一蛇一人相继消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烤焦的气息。小海不敢耽搁。头也不回的向远处点着脚步,悄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