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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清早起来去爬山

这个时间的空气真是清新,一大清早,所有人就在执事弟子的带领下出发去试炼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表情各个都紧张带着兴奋。今天的试炼,对于年龄小的参考者来说是一向巨大的考研。

小馒头眼尖的发现,之前报名时候质疑自己不排队的小姑娘也在其列。看她的神情,显然是成竹在胸。小馒头一边努力去观察周围环境,一边说服自己不要紧张。

很快,一行人被带到了一个山谷,两边悬崖峭壁,甚为险峻,大家被这样的景致惊艳到,唏嘘声一片。执事弟子很满意大家的反应,不无骄傲的介绍道:“此处是剑气宗最为壮观的飞马峡谷的谷底,历代弟子都要经受这个峡谷的考验,大家看北面的山壁,光滑如镜,这里原本没有山谷,这是开派祖师斩杀魔将飞马时所砍出来的。而今天你们所要爬的是南面的山壁,相对于北面的光滑,右面山体因多年雨水冲刷,地震等原因形成了很多裂痕,所以有利于各位攀爬。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内,谁能爬上去,谁就有资格进入最后的考验。!”

小馒头乍一听觉得时间太紧了,细一琢磨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这次试炼远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小馒头自己的想法小声的和竹子哥说了一下,竹子哥也很是认同,于是两人有意识的走到了人群的边缘处,看似在欣赏北面山体的壮观。

随着执事弟子一个火系法术引火球带着呼啸之声冲天而起,考核正式开始。

人群忽然像南面峭壁冲过去,有年纪小的,反应慢的,被无情撞翻,后来人无情踩踏而过。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执事弟子却看也不看,既不出手相救,也不疏散人群。小馒头看着那些被踩踏的孩子们,心中一片愤怒,真不知他们父母费尽心力让他们来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是为了什么。也许有些孩子会因此而落下终身残疾,也许会直接丧命。

还不及细想,小馒头已经纵身冲向不远处倒地的小女孩。竹子哥一把拉住了她,低声劝道:“你过去也只会一起被踩,不要冲动。”小馒头稍稍冷静了一下,惭愧不已,自己明明内心是一个大人,此时却不及竹子哥这个半大的孩子冷静。

既然无能力救人,那就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小馒头和竹子哥选了一个爬的人少的地方,准备由此处上去。小馒头抓了一把道旁的野草,用稻田里困柴火的方法,把才拧成了一根绳子绑在腰上。这种草小池村也有,遍地都是,韧性极强,庄家人常用它编袋子。小馒头又抓了一把干土放在兜里。竹子哥问道:“你这是干嘛呢?负重太多爬起来更辛苦。”

小馒头笑着说:“等会你便知道了。”

看着其他人都已经爬起来,小馒头和竹子哥也不敢耽误,一起向上爬去。没爬两步,小馒头就发现,自己的身高真是一大硬伤,还好自己有后手。她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缝隙,把腰上的绳子解下来,一端打了一个结做了一个圈,另一端攥在手里。轻轻一扔就挂住了上方的石柱,借着绳子的力,三下两下也怕了一段路。竹子哥本是担心小馒头够不到石头,现在看来她也是一个机灵的。

不做多想,二人专心爬山一炷香之后,小馒头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自己恐高!恐高这种事每个人可能多少都有点,你坐飞机往下看的时候也许不觉得害怕,但是如果让你在十层楼上往下看,你也许就会眼晕。因为周围有参照物,自己吧自己吓到了。越怕腿越抖,爬起来就更累了。现在目测高度还不到十分之一的高度,这样的高度就把自己吓到了,之后该如何进行。

竹子哥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颗药丸,递给颤抖不已的小馒头说:“这是王长老昨日给我的,你先吃一个吧,据说可以补充体力。”小馒头虽然知道自己这是心理原因,却也吃了一颗。

“我吃了,你还够用吗?”小馒头吃后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占了别人的资源,竹子哥会不会为此而失去继续考核的机会。王长老私下给竹子哥这东西,必然是为了让竹子哥能通过今天的考核,当然也有拉拢之意。暗怪自己嘴太快,现在再想吐出来,已经迟了,药丸入口即化想吐都吐不出来了。

“没关系,王道长多给了一份。”竹子哥微弯嘴角,笑着道。

小馒头好像很久没有看到竹子哥真的笑了。难得他小小年纪在这些变故之后还能坚持下来。小馒头把手放进口袋里抓了一下干土,这干土里掺着大量的石灰,吸汗最是方便,还可以防止打滑。小馒头让竹子哥也抓了一下。

小馒头也不知是药丸太过神奇,还是被竹子哥的坚毅打动,她接下来的爬行变得顺利的多。只要不去看谷底,心里也没那么害怕了。

因为年龄和素质的差异,有些善于攀爬的人,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遥遥领先,还有不少心思不纯的人故意把碎石往下扔。这样一来考验的难度也越来越大。还好小馒头选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倒也没出现碎石砸脑袋的情况。

忽听一声惨叫,一个人从高处失足跌了下去,一声闷响在谷底传来。小馒头没敢看,听声音就觉得这人活不成了。

恐惧就像瘟疫,一旦出现,就会蔓延开来。大家都有意的放缓了速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赴了后尘。

小馒头也把之前好不容易压下的恐惧唤醒了。脚下越来越乱,几次抛绳子都没有挂住,险些也掉下去,幸得竹子哥拉了一把。小馒头平常看起来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实际上自尊心还是很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竹子哥帮助,自己不服输的劲头又迸发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经中午,还有一个时辰就要结束了。小馒头和竹子离崖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看来需要提速了。

竹子哥又分给小馒头一颗,自己也吃了一颗。两人没有交流的力气,长时间的攀爬让双手的不通血,小馒头觉得自己抓石头的时候已经没有触觉,全凭意志在攀爬。

体力的消耗让很多选手在这个时候特别疲惫,有人带了食物给自己补充体力。在半空中进食是很危险的,除了担心自己失足落下,还要小心不时挂过的强风。山谷因为地势狭小,风就变得极为猛烈。有些修仙世家的弟子还会吃些丹药,当然都是偷偷吃。

最可怕的不是强风,不是陡峭的崖壁,而是身边与你同行的人。有些人因为半路不慎,食物或者水掉了,亦或者他们自己带的不够多,他们会抢别人的食物和水。悬崖峭壁上争抢是很危险的。不少人也在这个时候摔落下去。

局势变得越来越紧张,小馒头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周边不知不觉爬过来了一些人。有些眼尖的人发现小馒头二人没有停下来吃午饭,推测他们可能是某个修仙家族的子弟,手里必然是有丹药的。

几个人慢慢形成靠拢之势,竹子哥和小馒头对视一眼,竹子哥率先出手,抓起一块碎石朝身边不远处的人丢了过去。来人没有躲开,硬抗了下来。小馒头不敢托大把绳子挂住一个树枝上,把身体固定住。然后用石灰往下面撒,在危机的时候,恐高症都消失了。来人看对方已做准备,不敢贸然行动,于是在小馒头第二次撒石灰之后,周围的人慢慢的向旁边移动过去。

小馒头不敢停留,和竹子哥快速的向上继续攀爬,明显速度快了好多。这就和比赛的时候,身后放只大狼狗,跑的成绩一定更好,是一个道理。

距离崖顶还剩不到五十米,已经看到崖顶边御剑飞行的执事弟子,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人。

最后的考验也到来了,在崖边有很多拇指大小的石髓蜂。它们是一种群居的食肉蜂,天生能分泌出一种酸液,可以腐蚀动物血肉,甚至可以腐蚀石头。它们把巢穴建在崖壁边,石髓蜂的领地意识是很强的,在有外敌入侵的时候,会有成群结队的蜂群攻击入侵者。它们的尾部有一个倒钩一样的刺,蜇人之后如果拔出来,会生生撤掉一块血肉。

不少先爬上了的人已经因为蜂群的攻击或失足坠崖,或被蜂群分食了。小馒头看清石髓蜂的时候,头皮酥麻了一阵。思索了一下,不知道如何闯过去的时候,旁边传来了法术的声音,一个黄裙女孩子口念法决,单手成印,打出一记水柱冲向了蜂群。此女正是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个小女娃。难怪信心十足,原来是个会点法术的。

小馒头也被启发,想到了应对之策,这蜜蜂多半是怕火的,不是用火攻。可是一时间那里去找火把之类的呢。竹子哥应该是带了火折子的,之前在破庙的时候还用过呢。可是点什么呢?

小馒头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见到横向五米处有一个树杈,不做多想,先爬过去准备拿它点火。正准备爬过去的时候,竹子哥率先动作,嘱咐道:“你别动我去砍树枝,咱们用火攻。”又一次想法不谋而合,有一个默契的队友真是高兴。

竹子哥之前准备的刀终于排上用场了,很快便取了两根树杈回来。用火折子点了一下,因为树杈水分大,很难点着。小馒头二话不说脱掉外衣,撕成两半,和竹子哥一起做起了简易火把。

衣服果然比木头好着一些,虽然小馒头因为爬山浑身都是汗,但是着起来也一点不含糊。两人继续向上攀爬起来,石髓蜂很快发现了这两个不速之客,准备一拥而上之时,被火把逼了回来。还有两只因为躲闪不及,翅膀被烧着了,掉在石缝里不断扑腾。果然怕火!

小馒头高兴不已,正准备挂住石头再爬两步的时候,有一只石髓蜂,落在了草绳上,只见它口吐白色酸液滴在绳子上,而小馒头只注意空中的石髓蜂根本没看自己的绳子,绳子忽然断裂,小馒头失去平衡,就要跌落下去。而竹子哥此时却在距离小馒头一米的地方,一只手攀着石壁,一只手拿着火把舞动。

小馒头连喊叫都来不及,便向后一倒栽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紫色身影忽然从上空俯冲下来,稳稳地接住了小馒头,把她扶回来了崖壁。小馒头惊魂未定的抓着来着的衣袖,刚才那一刻,她以为她又要死了,还又是摔死的。

“小姑娘,本君就是再英俊不凡,你也不该这样拉扯啊,难不成你想投怀送抱吗?”

轻佻的语气让小馒头回过神来。一个紫衣华服的年轻男子正一只手搂着自己的腰,一只手掐着自己的下巴。而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抓着对方的衣领。看服饰对方并没有穿门派统一的服装,看气质也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执事弟子完全不同,这人是谁?

“再不放手,我就带你回去当炉鼎了!”紫衣男子戏谑的说道。

小馒头忙松开了手,华贵的衣料被抓成了一团。小馒头感激又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

竹子哥也发现身边的情况不对,回过头来,看见小馒头被一个紫衣仙人抱在怀里,眉头微邹道:“小馒头你没事吧?”

“原来你叫小馒头啊?真是人如其名。”说完就放开小馒头,慢慢升上去了。

小馒头对自己的名字很是不喜,本就胖的和球一样,还一脸的婴儿肥,虽然是救命恩人,但是说话也太气人了。

小馒头转脸对竹子哥说:“我没事,咱们继续爬,马上就到了。”

有惊无险的爬过了最后一段,时间基本也快结束了,还有很多在崖壁上,上不去下不来的人。在三个时辰结束以后,自有弟子救治在半路上的参考者。今年过关的人数比往年还要多一些。足足有七十多人。接下来便是要进行最后的考核,因为过关后的人多数带伤,或者体力耗尽,所以考核定在明天举行。

所有人被送回了山脚下的房子里。看着空了大半的房子,小馒头又唏嘘了一阵。明天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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