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的感觉在林霁的脑海存在很久。
明明刚从结界里逃出来，本应该保持的警惕也有心无力。直到听见几声海鸟的叫声才慢慢睁开惺忪的眼。
一片深沉的海在自己的眼前，林霁一时还无法接受。就算是自己的在现世也没机会去看看海。
记得很小的时候，听见自己的哥哥读的诗里有海这个东西，心存敬畏和向往。
现在看到这一幕，感慨很多。
小女孩出现在林霁的视野里，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女孩本来感觉就怪怪的，偏偏袍子很大，很不搭的样子，在她挽起袖子在抓虾的时候显得极为可爱。
阳光照着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光在女孩的脸上晃动，可以更加明显的看到因为卖力通红的小脸。
林霁挣扎着站起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撞坏了脑袋，向着海边走去。
自己醒来的地方是一块礁石旁边。
女孩见林霁站起来，把手里的活放下，开始向着这边走过来。她比较担心这个实力比自己弱的人。
“我找不到路，不然我就自己走。”女孩本来一脸着急的走过来，靠近林霁的时候，却说出这样一句话。
林霁长大了嘴。
本来看到她着急的走过来，以为要最起码的问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谁知道等来这样一句话。
女孩看到林霁如此，干脆转过头。丢过来几只很大的虾。
很明显这是女孩劳动很久的成果。
林霁看她别扭的样子，在心里笑了笑。
“毕竟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
女孩开始坐到靠经深海面的礁石，留着林霁看着一堆大虾发呆了。
海滩旁边，林霁虽然想知道自己从哪里出的结界，却不得不去处理虾子，找些柴火。
半天的时间，足够女孩在礁石上晒干自己的衣服。黑夜的好处就是能让人聚在一起，掩饰恐惧。
林霁观察很久，终于知道，这里是什么方位。打算找女孩商量一些事情的时候，女孩拉着他的衣袖向岸边的一处峭壁走去。走的时候，女孩带着处理过的虾子，林霁只好配合的拿上干柴。
峭壁上有一个山洞。
“咯，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林霁认真的看了一眼，随着小丫头开始爬上那里。
洞里很宽敞，平坦干燥，一点没有海水入侵的痕迹。
“这里是我们出来的地方，我把你从这带出去的，其他的我不太清楚…还有。”
“还有什么？”
“你很重。”
想起自己被她这么瘦小的样子扛出去显得很尴尬。
“咳咳，那个，你那么强，这点重量算什么。”
“当时才出来，我哪有那么快恢复。你这人，是不是蠢啊，老头让你带我去，真的是有点糊涂了。”女孩开始斜着眼，冷冷的看着林霁。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不讲理怎么了，反正你答应老头，照顾我的，现在没照顾好我，你该感到惭愧”。
林霁不愿再陪她瞎胡闹。
不再说话，自己借着自己葫芦里的火光，开始探寻山洞。
女孩在背后慢慢的跟着，也闭嘴不说话。
很久之后。
“我饿了。”
林霁停下来了，低低的一声称饿算是最简单的妥协了。林霁突然发现自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计较，有点郁闷。
明明看到她弄来虾子，就该知道她饿了。自己却还傻傻的不明白。
心存愧疚的林霁停了下来。
是那种突然停止脚步的停下来。
女孩前一秒还在埋着头跟着林霁，突然停下，让他装了实在的一下。
林霁回头，正看到她吃痛的样子。心里一片暖，那个兽皮小丫头也这样可爱啊。
女孩一脸生气的看着林霁正要发作的时候，林霁微笑着看着她：“我们不闹了吧，烤虾吃去”。
愣了一秒的女孩，眼神一亮，不管自己头还痛不痛，竟然抿着嘴认真的点头。
林霁找到一个宽敞的靠近洞口的地方生火。
开始烤虾子。
有半个手臂长的虾子，开始变成红色。林霁翻开自己的储物戒，在女孩好奇的眼里，掏出一个有一个瓶瓶罐罐。
着些都是从族里走的时候，小秋给自己带上的。外出要吃野味可不能缺了这些东西。
出发的时候，林霁偷偷让小秋去厨房拿到，不敢告诉别人，担心被人笑话。在结界里历练的时间里，真正的却没机会用，天天被野兽追着，那里敢生火来。
突然吃上这样一顿有味道的食物，林霁很舒心的笑了。
“来，吃这个吧。”林霁把一个烤好的虾撒好调料，递过去给她。
女孩看了半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却开始吃了起来。
明显感觉到了不一样，加快了动作。
小心而且快速的吃相很调皮，当她吃完一只去拿第二只的时候，先是递了过去给林霁。一副让林霁加点调料的样子，很欠揍。
一顿很好的烧烤结束了。女孩已经从开始的意犹未竟变地疲乏，后来几次添加调料都是自己动手地，手忙脚乱笨拙地样子算是在林霁面前表现到无以复加地地步。
熟络起来貌似只需要一顿饭。
围着火堆，林霁慢慢对她回忆对这个地方了解地地方。
这里是姬水。
万古前就存在地河流，就算夺天之战也没有干扰到这片海地格局。
就好像，站在顶端地一些怪物都对这样一片海存在敬畏，每一位夺天成功者的后裔都会生生世世祭拜这片河流，稳固不变的规矩，从没被人遗忘。
西大陆连接南大陆地边界之海，最神秘的姬水。
自古这片海存在无数地秘密。
却没有一个人穷极海域，探寻一切。
女孩起初还在认真地听着林霁地描述，后来就渐渐听到均匀地呼吸声，女孩靠着墙角睡去了。
看着在火光照到熟睡地脸，心里对裳地想念，变地更加深刻。
“你还在等我吧，还在打听我的消息吗？”
“裳，我出来了啊，等着我，我马上就可以去找你。”
一张无能为力的苍白，在月光下显得有点狼狈。
悄悄取出一件袍子，披到七雪的身上，然后靠在靠近洞口的地方靠着葫芦浅睡了。
……
“也许我真的可以依靠你的，也许你真的可以照顾我呢。”
许久之后，女孩的睫毛动了动，看着在外面茭白月光照着的少年的脸，轻轻的呢喃。
嘴角扬起的样子，像极了动了初心的简简单单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