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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平沙落雁

匈奴王廷外一队队大汉王朝的铁骑早已整齐列队,他们甲胄分明,眼神锐利,人人皆是背着长弓,手握大戟,腰间别着一把一米多的宝剑,装容整齐而肃穆,有着道不尽的威严。整支队伍纪律严明,除了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马儿打的响鼻,竟是不曾听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异样声响,这些无不说明着这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长胜之师。

“看,那是沈将军!”队伍前侧的一名军士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从地平线的尽头骑着马儿慢慢踱来的沈天,沈天骑着他那标志性的枣红马,马头上还有个物件在跟着节奏前后摇摆,很是协调的跟着马蹄的起伏而颠簸着。

陈汤极目远眺,待得看得真切后,方才确认此人正是沈天,慌忙一打马背向着沈天奔去,道:“沈大人,不知那郅支单于如今何在?”后方十万大军听得陈汤言语,也皆纷纷静气聆听,生怕错过了沈天的每一个字。

沈天听了陈汤言语,看着诸多将士殷切期盼的眼神,猛地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将马头上晃来晃去的郅支单于首级挑在剑尖上,高高举起豪情万丈的高声喊道:“呼屠吾斯首级在此!”说罢一抖缰绳,枣红马心领神会,撒开蹄子在大军前侧飞奔起来,在军阵前侧飞快略过,让每一名军士都能看个透彻。

“万胜,万胜,万胜——”大汉军士此时已是被郅支单于的首级惊得说不出话来,经过短暂的沉寂后,猛然爆发出狂热的欢呼声,军士们纷纷举起手中长戟,跟着沈天大声高呼,其声雄壮不已,震慑人心。

沈天此时停在战阵前侧,将那挑着呼屠吾斯人头的宝剑一把甩出,那宝剑带着呼屠吾斯的头颅,飞过数百丈的距离,一下子钉在了匈奴王廷城门上方的城墙上。沈天气沉丹田,猛地运气高声呼喝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其声若闷雷,瞬时便已传出数十里地,站在附近的军士只觉着耳中轰鸣,如有雷响,那些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热闹的南匈奴众人,听得此语更是被震得爬倒在地,不敢起身,方圆数十里地的其它民族听得此言,皆是兢兢战战的匍匐在地,向着沈天说话之处叩首不止,心中尽皆充满了畏惧。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无数军士听着沈天此语,顿时觉得热血沸腾,跟着高呼不已,陈汤更是立马记下此句,将其写在奏折上,欲要呈禀给当今皇帝。

南匈奴众人见着大汉军士士气高昂,头顶竟是能够用肉眼看到一道漆黑如墨般战意之云在疯狂汇聚,那战意之云瞬间便是遮住了天日,整个王廷瞬时变得漆黑,那些南匈奴人马此时更是吓得全身发软,瘫倒在地,自此之后,竟是再也生不出一丝反抗大汉朝的念头了。

王廷城外有着一小片绿油油的草地,这也算是大漠中难得的一点绿色,点缀在黄橙橙的沙漠中,看起来生机勃勃,充满了朝气。沈天此时正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的云在漫无目的的飘来飘去,感受着枣红马在这片草地上撒着脚丫子飞奔,体会着大自然带给他的无限乐趣,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安静祥和。

“将军,您这就要回去了么?”一声甜美的声音传来,循着声音看去,一穿着五彩袍子的女子如同花蝴蝶一般翩翩而来,此女肤若凝脂,眉目眇眇,说不出的含羞带俏,道不尽的美艳无双。

“公主殿下。”沈天抬头见是王昭君来了,慌忙其声行礼道。

“将军若去,这诺大的大漠便再也没有一个故人了。”王昭君看着沈天,心中有着无尽的不舍和忧愁,孤身一人来到大漠,自此之后何时又是归期,想到伤心处,说罢竟是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

沈天见昭君哭的伤感,虽说心下同情但也是无可奈何,所谓王命不可违,沈天也只能顺势而为,和声细语的安慰她两句后,也只得轻轻一叹,不再言语。

“倒是妾身让将军为难了。”昭君此时哭了一阵,情绪也算是释放了一些出来,心情略微好转,不由得羞涩一笑,道,“今日妾身愿为将军弹奏一曲,替将军送行如何?”昭君说完,便殷切的看着沈天,希望沈天答应他这小小的心愿。

“固所愿尔!”沈天嘴角含笑,拱手说道。

昭君听罢,面色一喜,转身从马上取下随身带着着的琵琶,开始弹唱道:“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歌声凄凄然远远传出,此时高空正有一群南飞的大雁,那些大雁听到昭君的歌声竟是纷纷扑腾着翅膀一头撞进了大漠之中,尽皆身死。沈天跑过去一看,那些大雁的眼角此时竟是挂着泪水,应是南飞的大雁听到昭君的歌声,想到自己远离故土南飞,皆是悲愤莫名,尽欲寻死。

待得昭君一曲唱完,沈天眼角也是不知不觉中流出一丝泪来,满脸忧伤之色看着昭君道:“不知公主此曲何名?”

“此曲名叫《怨词》。”昭君也不矫作,对着沈天轻轻一礼道。

沈天听罢,在原地细细品味刚刚听到的曲子,在刚刚听取时竟是想到了多日不见得王曦,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道:“此曲情真意切,道尽公主心中的无奈与不舍,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沈天顿了一顿,正欲再说,忽是见得远处有着数骑飞奔而来。

“报——将军,陛下驾崩,太子殿下请将军速速回宫。”那数人中的当先一人开口说道,并将一封密信交到沈天手中。

沈天打开密信一看,果然是太子刘骜的亲笔手书,沈天知道事态紧急,不敢耽搁,对着昭君一拱手道:“公主,沈天就此别过,他日若是有缘自会再见,还望公主,保重。”沈天说罢翻身上马,一抖缰绳,跟着那几名军士飞奔而去,就此踏上归程。昭君伫立原地,静静看着沈天远去,只见那人影越行越远,最后终是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不见。昭君幽幽叹了口气,就欲转身离去,忽的耳边传来沈天放声高歌之声:“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保重!”其声悠悠,其情切切,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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