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儿突然晕倒,林泽宇地吼声惊动欲起身离开的众人,一个略懂岐黄之术的夫人把了把脉,说她有孕了,不碍事,回去好生休养就行。林泽宇方才放下心来,满脸惊喜地抱着李琪儿往府外走去。
刚刚出尽风头的安雅,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艰难地前行。安雅不喜欢这样的怜悯,讪讪笑道:“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吧!明儿还有事呢?”说完也不顾还有腿伤,加快步子逃离。
走出府们,停马车的地方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一个不争的事实,林泽宇丢下她走了。后面的人群声传来,安雅不想再难堪,跑到一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
后面的人群都涌出知府府邸,不多时,热闹非凡的知府门前变得冷冷清清。已经是半夜时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安雅冻得瑟瑟发抖,她的披风放在马车上,被林泽宇带走。她知道,此时一个单身女子走在灾民遍地街道上很危险。她懊恼,为何要面子,也许会有一个顺路的夫人捎带她一程,不就回府了吗。此刻,该如何?去敲知府大人的门,收留她一晚上应该没问题。可是,她想等等,等会林泽宇回家记起她还未回府,定会派人来接她,他会来接她的。记得李妈妈说他对她们都很好,她决定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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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蹲着干嘛!”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安雅把埋在臂弯里的头埋得更深,怎么叶浩扬还未离开,他如何看到她躲在角落里。安雅不想在这种时候见到叶浩扬。感觉身上被带着体温衣物包裹,寒意顿减。于是,她不好意思再装死,抬起埋在臂弯里的头,看到叶浩扬似笑非笑的表情,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
叶浩扬因是商会会长的关系,留下商议善款安排事宜。叶府离知府大人府邸很近,隔着两条街道。深夜下了寒气,便沿着墙根行走,看到墙角里冻得发抖的她。不用想,她被她所谓的夫君丢在这,离晚宴结束快一个时辰了,她还冒傻气地等。看她平时并不笨,遇到她那个夫君,她就变得毫无心智。叶浩扬心里有股无名之火,看她单薄的衣衫,他终忍不住解下披风给她披上,可笑的是,她还好意思对他笑,那是笑吗?比哭还难看。
她站起身,估计蹲太久脚木了,一个踉跄便跌倒他身上,双手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衫。叶浩扬有片刻恍惚,想起晚宴上的她,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穿女装,美得炫目,美得耀眼。他那颗孤寂已久的心,如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怦然跳动。那刻的动情让他骇然。
转念便黯然,她是人妇,他和她隔的不是千山,也不是万水。而是,伦理道德。他只能强压住对她的情愫。告诫自己,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只可以远观,不可以触碰。可她,好死不死地撞到他的胸口,这无人的夜,她无助的柔弱,瓦解了他所有的防御。就如同干旱已久的树木遇到甘露,他闭眼揽她入怀以解心渴。
安雅正难为情地挣扎着要离开。反而被他一把紧紧抱住,她呆懵,他身上好温暖,暖得她闭上眼不想离开。闻到他身上未散的酒味,她想他酒还没醒吧,必然又把她当成了心晴。
感觉到怀里的人没有拒绝,叶浩扬的心荡漾开来,嘴角弯出好看的弧度。
“我送你回去吧!”
良久,没回应,叶浩扬看了眼怀中的人,笑出声来。她居然睡着了。他的心犯了混,在她耳边说道:“我抱你回家可好?”睡得迷糊的安雅往他怀里蹭了蹭,点点头。
叶浩扬抱着一个女子回府,门房眼睛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的家主终于近女色了,终于是个正常的男人了。门房开心得好似自己娶媳妇。被叶浩扬瞪了一眼,方才恢复正常。小声问要不要叫人备水伺候。叶浩扬说了句不要打搅,门房心领神会地点头,一副都是男人,他了解的表情。
安雅一直搂着一块大棉花,睡得好不惬意。叶浩扬放她到床上,她都不松手,他只好就势睡下。搂着睡得沉如孩子般安雅,他的心被填得满满当当。撩开挡住她容颜的一缕头发,露出令他心动的侧颜,吻上令他神往的唇,碾转反侧撬开她的贝齿,与她唇齿交缠。一只手轻解她的衣衫,他的唇往下吻她的脖颈。
“林泽宇,接我回家。”安雅混沌不清地梦呓。
叶浩扬身心凉透,脑中渐渐清醒,她该有多信任他才放心跟他回家,他却趁她熟睡轻薄于她。强压欲念,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去了书房。
……
回到林府的林泽宇,抱着在马车上醒来的李琪儿匆匆回到荷香院,相拥而眠。迷迷糊糊听有人敲门,林泽宇怕吵醒李琪儿,轻手轻脚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一脸倦容地看着荷香院的丫鬟,小声问道:“夜半三更的,有何事?”
小丫鬟轻声回答:“少爷,西院的环儿来问,少夫人为何还未回府?”
“她未回府怎么找”林泽宇话未说完,猛然想起,是他故意丢她在知府,因看不惯她在知府高台上指手画脚,嚣张肆意的样子,本想看她手足无措的在人前丢脸,没想到她做得有模有样。也不知她怎么那般了解灾民的状况。说好让琪儿看好戏的,没看成。所以,他丢下她。她不是很会安排,很会想办法吗!怎么还未回府?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性,应该在知府借宿。
于是,对丫鬟说,她借宿在知府。
回到床上的林泽宇,左思右想,觉得她再讨嫌,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万一出事,父亲那边不好交代,决定骑马去知府问问。
已是丑时的街道格外冷清,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拍了半天门的林泽宇,被寒风冻得发抖,他料定她会借住在此,有点后悔跑来知府询问,又拍了几下,门房极不耐烦的隔门问道:“何人敲门,半夜三更,让不让人睡觉了。”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林泽宇就想问问,开不开门无所谓。“林氏商行的林少夫人,可在知府借宿?”门房回答:“不在,不在,都走了。”边说边走回屋睡觉。
林泽宇愣住,她不在这里,去哪里了?
“喂,你有看到她跟谁一起走的吗?”
“没看见,谁还管哪个。”门房声音消失。
他们的对话在寒冷的深夜格外清楚,林泽宇想不明白她个女子夜半三更还会去哪里,不会怄气跑去住客栈吧!于是,他到附近客栈挨家挨户地询问,皆说没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