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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刘病已的婚事

三十五、

回到宫里,刘弗陵找到了武帝,求他,“父皇,您能不能先不让刘贺回昌邑去?他可以留在长安陪我玩,陪我读书的。”武帝想了想,其实倒也无不可。刘贺虽说早已袭了爵位,但他一个孩子,也谈不到治理封国的问题。另外,他倒是有些喜欢这个孩子,其实,他毕竟也是理论上的继承人之一,虽然说他在孙子辈里并非最长的,但其它的象燕王和广陵王的儿子虽说有些年龄比他大,但不可能越过他们的父亲直接传位给他们,另外,他们也未封王爵,传位于他们也非常理。孙子辈里面只有刘贺还算有资格。虽然一般来说,有儿子在,轮不到孙子,但如果儿子们都不争气,他倒也不未必不是一个候选人。因此,想想便答应了下来。

圣旨已经下到了燕王府和广陵王府,催促他们赶紧就藩,两个人这次碰了一鼻子的灰,也只灰溜溜的打道回府了。但昌邑王邸却一直没有等来圣旨。过几日,忽然等来了让刘贺留在长安读书的口谕。昌邑太妃十分惊讶。一打听,才知是刘弗陵向武帝求了情。这也让她陷入了矛盾之中。本来呢,她倒是希望刘贺能留在长安长长见识,这里日后游学也方便,但现在这个时候却也是增加了凶险。刘贺被留下了长安,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而且燕王等人也便有了借口,是否也可以把他们的儿孙们派到长安?想到这个,她反倒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刘贺回昌邑了,以免卷入到这漩涡之中。刘贺哪里懂母亲的心事,听到了,便是一脸的沮丧,想到自己不能和刘弗陵几个人玩了,十分的失望。但母亲却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沐阳郡主,沐阳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但一旦回了昌邑,这门婚姻却是可能会耽误,于是便想到,倒是应该把她留在长安才是。但又必须能够托付给可靠之人才行,本来,托付给金日殚原来是可以的,但现在很容易使金家也卷入到这夺嫡的争斗之中,所以倒是想出了主意,不如把她托付给赵婕妤,勾易夫人。因为毕竟沐阳是皇上的嫡系孙女,托付给她就等于托付给了沐阳自己的爷爷。留在皇宫里,自然也没有人能够反对和怀疑。所以便打定了决心,带刘贺回去,但把沐阳留在长安。

因此,昌邑太妃决定走前还是要再最后去一次皇宫。她带着刘贺和沐阳,坐着马车又来到了巍峨的未央宫。这未央宫在他们来之前和现在从来没有过变化,但在他们几个人的心目之中却又有了不同。一个多月他们来的时候,未央宫还显得那样威严而神圣,但一个月过去了,这里却是显得有些萧疏而苍凉了。他们来到了侧门,却忽然发现今天在这里的侍卫竟然是霍云,霍云一见几个人十分的热情,但沐阳却故意躲开了他的目光。霍云让太监通禀了之后,伺候他们便在门口换上了步辇,也就是后来说的轿子,来到了武帝的寝宫。武帝此时正在看着奏章,已经知道他们来了,便放下了竹简,迎了出来。他对昌邑夫人和两个孩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李夫人本来是他最宠爱的夫人,可惜没的早,只留下了刘髆一个儿子,武帝对他也是关怀倍至,可惜,他也早亡了。只留下了这孤儿寡母的。幸好刘贺和其父不同,显得聪明过人,倒是很讨他的喜欢。

武帝想了想,便问昌邑夫人:“我本想把刘贺留在长安,进了太学,也好增长些学问,毕竟这里名师甚多,你们那昌邑却是不行了。”

昌邑夫人答道,“谢陛下的关心,刘贺父亲的墓冡还在昌邑,我没法离开太久,我又是就贺儿这一个男孩儿,我想还是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更好些。”

武帝想了想道,“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了,不过,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们母子了。”

昌邑夫人道,“想来也不难,昌邑也不算太远,我们三年至少还是要进京朝见的。”

武帝苦笑一声,“唉,三个,朕不知道还有几个三年了,”说的甚是凄苦。

昌邑夫人道,“陛下身体康健,一定是上寿之人,贺儿还等他长大了,再来给您祝寿呢。”又向刘贺道,“贺儿,我们这就要辞别皇祖父了,你想和皇祖父说点儿什么?”

刘贺这时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道:“孙儿祝皇祖父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武帝爱惜地,”贺儿,你虽然有些调皮,但朕也还是喜欢的,不过这以后要长成大人了,这性子也得改一改了。唉,朕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天了。”

刘贺道:“刘贺一定努力,让陛下早日看到那一天,”

武帝大笑,“唉,这可不是你努力就能办到的,好了,不说这个了,回到昌邑后,一定多听母亲的话,不要让她生气,给你父亲的四时祭奠不要疏忽了。你父亲是宽厚之人,他会保佑你们的。”

武帝见沐阳不说话,便道,“沐阳啊,你可也要与母亲弟弟离别了,可是不准哭鼻子啊,这以后留在宫中,规矩比你们王府上要多,你也得须加注意的才好。”

沐阳道,”谢陛下关照,让沐阳能有幸扶侍皇祖父,这也是沐阳的福分。”

几个人又来到了赵婕妤的住处,勾易夫人和刘弗陵也正在等候着他们。

刘弗陵知道刘贺要走了,也有些难过,便道,”刘贺,也不知道你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再来了,”

刘贺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得几年了。母亲说看朝里有没有什么典礼啦,需要朝觐的事儿啦。唉,你要是能去昌邑去玩也好,”

刘弗陵道,“皇上怕是不会让的,对了,你们昌邑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个刘贺倒是一时语塞,想了想才道,“我们可以四处去找啊,反正我是昌邑王嘛,那里是我的地盘啊。”

刘弗陵羡慕地,“哎,啥时候我要是也能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就好了,免得总是在这宫里没人玩。”

刘贺也有些伤感,“那里虽然是我的地盘,可是没有你们一起玩,终究还是没意思。”但想了想道,“对了,你还记得我们玩的那个密码吗?”

刘弗陵点了点头。

刘贺道:“这样吧,我们可以写信,把好玩的事情相互告诉,不怕大人知道的,我们就明着写在信里,如果是怕大人知道的事情,我们就用我们的密码联系!”

刘弗陵一听高兴了,觉得这样虽然离得远,但至少这可以是一件好玩的的事儿。

两个人又开始憧憬起来日后写信的事儿了,至少原来的伤感一扫而光。

昌邑太妃和刘贺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昌邑太妃想沐阳已经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这深宫之中,心里也泛起了一丝惨然。夕阳下的未央宫被镀上了一层金色,但金色之外,却是黑色或者灰色了。

马车走在石板铺成的路上,马蹄声哒哒哒地闷响着,不快也不慢,还伴着轮子嘎吱嘎吱地响着。昌邑太妃不觉几滴泪流了下来。

回到了昌邑王邸,却已经有许广汉和刘病已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宅邸上等着了。他们见只有太妃和刘贺两个人回来,没见到沐阳郡主,许广汉也有些奇怪。小心地问了一句:“太妃,郡主没在府上?”

刘贺这回又大大咧咧地答道,“母亲把她留到了宫里,让她见见世面,”又神秘地小声说道,“还让人帮她选附马呢!”

许广汉想了一想,对太妃说道,“这样最好,还是夫人安排得好。我们听说小王爷和太妃要回昌邑了,这次特地来送别,”

太妃道,”你们也不用这样客气,你把刘病已抚养长大,已经是我府上的功臣了。“

刘广汉道:“夫人哪里话,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情要向夫人禀报,”他站起来指了指后面的那个女孩子,”这孩子便是我家的女儿,唤做平儿的,“

昌邑太妃仔细看了看,“哟,这我倒是已经不记得了,想是当年见到她的时候,应该还是个婴儿呢。现在长这么大了,没想到也是老天有眼,赐给了你老许这么个水灵灵的女儿。”

那女孩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许广汉又道:”已经与史良娣家里商量过,病已这孩子从小便孤苦,少人疼爱,我们已经给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等到他们再过两年,就给他们完婚,这些年我们一直担惊受怕地,也不求以后他们有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他们能做普通百姓,白头到老就好了。”

昌邑太后大喜,“哟,这可是件大好事,幸亏我们还没走。”

刘贺听了感到十分有趣,自己躲在后面用手在脸上偷着羞着刘病已。

这刘病已虽然年纪和刘贺差不多,但由于自己早年一直在艰险之中生活,对于人世的艰难要比刘贺体验的多得多,无论是在心理上还是在生理上都远比刘贺要早熟。他自己对这事儿却是非常满意的。他的近亲早已都不在人世了,甚至于自己连见也没有见过,自己见过的最亲的亲人也就是外祖母史良娣了。而这位外婆早已老了,他也知道,自己虽然居住在外祖母的家里,但其实舅舅、舅妈等人对自己实际上是顾忌胜于亲近的。因为卫氏家族倒台了之后,自己的身份对于史家反倒是一种拖累。其实在他的心里,许广汉反倒是比这些娘舅们要亲得多,把他送至史家之后,许广汉总是不断地去看望他,帮他解决实际的问题。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是很难说清,许广汉的心目之中一直是视这种关系如主仆的,但在刘病已心中,他却即使唤不像父亲,至少也像自己的新叔叔一样的。而且许平君从小就和自己青梅竹马,是他能够说真话的人之一。他在外婆家实际上活得战战兢兢,只有在遇到许广汉一家的时候,自己才能够轻松起来。因此,早点儿与许平君定亲,早日能够成亲,这样,他至少就可以摆脱史家,而有一个自己的小天地了。因此,刘贺虽然聪明,但他总觉得他过于孩子气了。刘贺这样从小养尊处优的王爷哪里能够理解他这样的坎坷呢?但他这些日子来,他又十分感激刘贺,正是刘贺来了,把他拉到这个小团体之中,他才尝到了少年应有的快乐。只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无忧无虑地享受少年人的生活。尤其是刘贺,他顽皮但有主意,有胆量和魄力,遇事总有办法,让他也十分地佩服,虽说有时他嫌刘贺幼稚和不懂事,但刘贺的真诚和匡达倒是成人也难以比拟的。现在刘贺虽然对他的定婚感到有趣,但他也并不以为意,因为他的心目中,刘贺在这方面不但不能算是他的小叔叔,反倒象是个小弟弟了。他不懂婚姻之事,倒反衬出他的天真烂漫来。

昌邑夫人倒是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孩子的心理,对旁边的一个侍女道,“你去找人,先去拿四匹绢,两匹锦缎,对了,把那一对玉凤也拿来,”侍女闻言下去了。

昌邑夫人又道,“病已能有意中人了最好不过,病已,你也要珍重这平儿,你们仇贱之交,最是难得。平儿,这病已虽然现在身份未复,但也算是皇家出身,人品也好,不像那些皇家的公子哥们,他会珍惜你的,你要一辈子对他好才是。”

平儿施礼道:“太妃放心,平儿早已与病已同病相怜,只盼能与他厮守一生才是。平儿知道,夫人对我们许家恩重如山,当年又救下了病已,您的这份大恩大德我们夫妻记世不忘。”

昌邑夫人淡然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不用再提,重要的是你们日后一定记住,以平常心对人对事,不要以为自己哪一天位置不一样了,便忘记了自己的本来。”

刘病已与平儿拜倒道:“晚辈记住了。也敬祝太妃和小王爷在昌邑国富年丰,岁岁安乐!”

刘贺倒是奇怪了,对母亲道,“母亲,您还救过病已?”

没等昌邑夫人说话,许广汉先道,“当年太子爷被诬陷,被迫提兵,正是夫人……”

许广汉没说完,昌邑夫人便止住了他,“那些陈年事情还是不提为好,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等他们都大了再说吧。”

许广汉道:“是!”

刘贺想来这其中必有十分神秘之事。但一时也不好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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