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太守府内堂。
内堂的光线昏暗,堂上主位秦孟大马金刀地坐在座位上,右手抵在膝盖上,左手把自己的袍袖往后捋了捋,朝门口的典韦点头示意了一下。
典韦抱拳点头,往后倒退出去,把门关上,带着二十余名秦家军守卫在内堂和外院的门口处。
内堂左侧坐着何湳、秦昭,右侧坐着尚云、叶兵。
“兄弟们,一别多日,可曾偷偷地想我了?”秦孟笑了笑道。
“想的都快发疯了,哈哈!”叶兵道。
“想你怎么还不死。”尚云低声道。
“又没那两团肉,想你做什么?搞几啊?”何湳打趣道。
秦孟笑着摇了摇头,对秦昭道:“文璟,怎么不说话?”
“我…”秦昭支支吾吾道。
“军中我是扬武将军,私下里我是你哥,是他们的兄弟,没那么多拘束,现在是我们兄弟重聚,共商前程的时候,别想着军务战事!”秦孟的目光一直盯着秦昭,再无军中那严厉、威武的姿态,而是以一种兄长的温和对待。
“知道了,哥。”秦昭抬头看了眼秦孟道。
“好了,说正事吧,哥几个今天还能坐在一起真是命大福大,他奶奶的,老子几次血泊里出来,还差点命丧蹇硕这狗渣种手下,这笔仇老子早晚要报。”秦孟咬咬牙不甘道。
“大哥,依我看,你给我二十个秦家军,我连夜潜入京城,不用几天就宰了他的头颅给你。”叶兵道。
“你是想现在偷偷摸摸地宰了他,还是想以后光明正大地让他跪在我们面前求饶,再让他活地生不如死?”秦孟冷冷地哼了一下道。
“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跟我们说说接下来要怎么做吧?这颍川战也打完了,不会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何湳问道。
“当然不会,颍川之战只是来给我们试刀的,虽然差点把自己试地翘辫子了,但是好歹,我秦某人现在也是大汉扬武将军,还有一些军中威望,这就方便了,接下来,我要带兵去漠北收拢乌桓、匈奴,征讨鲜卑,牧守并州!”
“漠北?”“收拢乌桓、匈奴?”“征讨鲜卑?”“牧守并州?”
“对,老子要去北地当他,妈一个呼风唤雨的大军阀!”
“子扬,你话别说一半,跟我们说说,什么个情况?什么叫去北地当大军阀?”尚云问道。
“我这次离开皇宫的时候,跟张让约定,让他在昏君面前力荐我北上并州抗击鲜卑,在中国历史上,军阀实力向来是北强南弱,关键就在于骑兵之利,我想在并州扎根立足,发展自己的军事实力,等到中平六年,昏君驾崩,天下大乱,我再引军南下,逐鹿中原!”
“之前你在颍川战功卓著,蹇硕只是一句谗言,便让昏君下旨押你入京,倘若你在并州招兵买马,你就不怕朝中小人作祟?”
“今非昔比,当初昏君怕我功高盖主,又立场不明,所以给我个下马威,如今他把我当做他的鹰犬,还巴不得我兵强马壮,日后替他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况且,我已经让张让替他谋划,让我留下你们四个其中一个加上一些兵将,名曰提防颍川残敌,其实是放在他身边,防止我兵变,拿来要挟我。”秦孟眼睛微闭道。
下面四个人沉默了一阵,思索了一番,叶兵第一个叫道:“大哥,留我下来吧。”
何湳和秦昭也正要开口,秦孟却提手打住道:“别争了,我的意思是让文星留下来,比起冷静、沉着,你们都不如他,他长得也挺帅的。所以,综合考虑,他最适合。”
“靠!”叶兵喊道。
“我长得也很帅!”何湳不服道。
“我以前是我们学校校草!”连秦昭都坐不住了。
“等等,你们别急,子扬,我这段时间捋了捋,捋清楚了一些事,想先跟你核实一下。”尚云皱着眉头道:“当初你改变主意,不去南阳转来颍川,是不是因为你遇到的是卫兹,如果遇到的是别的富商,恐怕不会让你改变主意,但是恰恰是卫兹,只要现在他跟你绑在一起,日后就曹操就少了一个财团支持,对吗?你压根就不是真心想跟卫兹称兄道弟,对吗?你让泽敏成天跟卫霓呆在一块儿,也是希望他们结成姻缘,将卫家牢牢绑在我们的战车上,对吗?”
“什么时候捋清楚的?”秦孟问道。
“从我知道你让泽敏和秋勇两人去刺杀曹操的时候。”尚云道。
“一半一半吧,我承认,我最初跟卫兹结义是想借用他们家里的财力,也是想剥夺曹操以后的财团,但是卫兹的为人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动了我。
虽然我目的不纯,但是我并没侵犯他的利益,相反,我也是间接地在帮他,你要知道,在历史上,卫兹帮助曹操之后的下场,是战死!
至于何湳和卫霓,我当然希望他们能成,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而女人,早已沦为政治和商业的纽带,让卫霓嫁给何湳,也好过嫁给其他阿猫阿狗吧?”秦孟淡淡道。
“那你就没考虑过我喜不喜欢她?”何湳盯着秦孟一本正经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说说看。”秦孟问道。
“男子汉大丈夫,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大哥,希望你明白我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汉子,我希望能够威风凛凛地骑着高头大马,娶我自己心仪的姑娘过门。”
“但是其实吧,从大局出发,卫家在兖、豫两州的势力和影响绝对是不容小觑的,最好是能够加以笼络,从个人出发,卫霓这小妮子长得的确不错,嘿嘿嘿,”何湳原本一本正经的表情却变成一副无耻、**的面容,说着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大哥,要不你们去并州吧,我留下来追小妮子,嘿嘿嘿。”
“我去你大爷的!”叶兵一巴掌就呼啦到何湳的后脑勺上。
“你系神经病啦!”秦昭一脚往何湳身上踹来。
“米吃腻了是不是?”尚云都忍不住把杯子砸过来,何湳一脸贱相地收起杯子一个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