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父城县衙。
自从秦孟走了之后,叶、管、典、乐四人不断鼓舞士气,告诫底下士卒严守军纪,不可有半点马虎,秦孟只是入京述职,不多日便能重返战场将波才残军一举击溃。面对底下的人,四将表现地从容、淡定,加上刘、骆二人带来一批军粮,全城士气高涨,阳翟守军和秦家军打成一片,逐步缓解了官兵在金鳞滩血战损失千余兄弟手足的悲痛。
烛光晃动,门口不时吹进冷风,让原本冷清的大堂变得更加凄凉,在士卒面前四将表现的意志坚定,精神奕奕。然而私下独处的时候,总会担心主帅秦孟的情况。
“武陀,想什么呢?”叶兵和管亥巡防完,看到典韦盯着两把大戟发呆。
“不知道主公现在如何了。也不知道小湳子找到子许大人没有。”典韦瓮声瓮气道。
“我说老典,你他娘的只是长的着急了点,你可比泽敏年长几岁?小湳子,亏你叫的出来。”管亥撇了一眼典韦道。
“小管子,你他娘的骨头痒的是吧?老子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要不是念着主公现在生死不明,老子没心情揍你,早把你剁了喂狗。”典韦吐着唾沫星子道。
“呸呸呸!什么生死不明,我大哥福大命大,襄城被偷,金鳞滩血战都熬过来了,怎么会死在一帮西园杂碎和那狗皇帝手里。”叶兵忙道。
“呸呸呸!我老典嘴笨,主公福大命大一定没事。要是主公少一根毫毛我就把管亥那撮鸟打废。”
“你脑袋让驴踢了是吧?主公有事你找我撒什么火?”
“谁让你长的丑!”
“你他娘的都快把人丑哭了还说我?”
“我丑哭人?我丑哭人也是你亲爹!”
“我亲爹?我亲爹死了几十年了你怎么不死?”
“没办法,生个儿子跟蠢猪一样,要死也得掐死你,再补生一个。”
“你他娘的晚上睡觉瞪大眼睛,不然老子往你脸上拉屎。”
“你拉一个给老子看看,老子准让你把屎吸回去。”
“行了老典老管,你两歇歇吧,怎么就跟前世冤家一样。”乐进实在受不了这两人一天到晚的斗嘴。
“谁他娘跟他冤家。”典韦、管亥不约而同道。
叶兵看着这两人斗嘴耍宝,心里的抑郁也少了些。秦孟在他心里一向是坚不可摧、永不言弃的男人,他坚信秦孟一定会安然无恙,一定会回到豫州来带领他们兄弟横扫敌寇,一定会带领他们叱咤风云,一定会带领他们开创基业的。
“刘皇叔和骆大人是否对我等存有偏见?这攻打襄城居然带着他们的弩兵队,让我们的兵将留下守城?”乐进道。
“他们能耐便去取,别被打的灰头土脸回来求爷爷去。这几天把我们憋得难受,整天都是巡防巡防。”典韦一脸不耐烦道,毕竟,要让他这样的旷世猛将心服口服的确是件难事,经历这么多战事,也只有秦孟能让他心甘情愿鞍前马后,誓死相随。
“求你去你便能取了?”管亥道。
“这襄城残敌追击主公几乎倾尽所有,在金鳞滩死伤殆尽,城内守军不过千来人,给我老典两千兵马,一夜便能拿下!”
“老典休要轻敌,这父城守军也少,当日我四人差点拿不下来。”乐进道,“不过这刘、骆二人带着三千强弩兵去攻城,实在不合情理。”
“我大哥说他二人帐下强弩兵勇猛异常,想必有些伎俩,随他去罢,我现在只担心大哥和阳翟的情况如何了…”叶兵叹了口气道。
“嗳,何仪这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老典?”管亥问道。
“现在想到问你爹了?”典韦笑道,“主公派他执行军务去了,带走了五十名亲兵,至于干啥,你爹爹我也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管亥还想继续骂下去,但是看到典韦抬着双戟蠢蠢欲动,也就没再吱声。
对于秦孟做事暗中调度的习惯,众将早已习惯,也从不认为秦孟是信不过他们,只是觉得秦孟做事总有他的道理,总会等到结果要水落石出的时候会显出该有的效果。
“叶将军,依你所言,你从阳翟杀出来时,几乎将波才西城守军屠杀殆尽?”乐进问道。
“敌军西城军万余人,我众将力透西寨,折损其大半。”
“如此看来,波才本军仅剩不足四万。”
“嗯,如果刘、骆二人能顺利拔掉襄城,波才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并且连军粮补给都没有,等到皇甫将军由长葛东进、曹操自西北夹击,不用几日,便能将黄巾围死。只怕波才狗急跳墙强攻阳翟,皇甫将军和曹操赶不及。”叶兵长抒一口气道,所有的军事进程都在当初金鳞血战后,秦孟设定的战略部署里,如果战事顺利,五月内就能结束战事了。
“三月中我们从父城杀到阳翟,在阳翟血战几番,又挥军破了襄城,好不容易挨到中央军来了,朱隽这蠢猪倒好,三万多大军差点全被他带成烤猪。这次曹操带来的羽林军八成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两个月不是我们浴血奋战,等着看京城八关天天火急火燎吧。”典韦咧着嘴骂道。
正在奔赴阳翟路上的曹操不免打了个喷嚏,他要是知道因为秦孟的穿越,使得原本属于自己的虎将正在背后骂他,估计会气的牙痒痒。
“孟德?”夏侯惇关切地问道,毕竟马上就到阳翟了,主帅的状态对于全军的影响还是至关重要的。
“无碍,偶感风凉罢了。”曹操紧了紧衣服道:“探马怎么还不回报?”
“夜间驰马多费时辰也是正常的,但是孟德,为何你命妙才率一千军自阳城直下,而我大军两千却要从梁县绕道而行。”
“元让,我且问你,朱隽此人,用兵如何?”
“不及皇甫嵩,但是在这大汉朝中的将领而言,算是名列前茅。”
“嗯,以朱隽才能而言,哪怕要败,不至于三万大军一夜之间损失殆尽,故而黄巾中必有能人,若是这黄巾久攻阳翟不下,狗急跳墙,奇袭司隶,圣上岂不怪我等杀敌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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