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头发,要不要,看一下,有没有,事?”他在她头顶絮絮低语,将她从强烈的情绪中猛地拉了出来。
天哪,我在干什么?!太险了,差一点,真的是差一点!美美的心如同坐了一回过山车,剧烈地鼓动着,狂烈程度几乎令她难以呼吸。
她咧开嘴,装出一个微笑:“呃,好、好啊,你帮我看一下,我可不希望变成一个秃子。”
现实是确实烧掉了一大片,但是因为她头发多又蓬松,所以看不出异常,回头只要把那些烧焦的发尾修掉就行了。
“明天再管我的头发,现在我们早点睡吧。”互道晚安之后,美美再一次缩进了被窝,在睁着眼熬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在凌晨时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虽然入睡前始终在辗转反侧,她却故意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做出那个动作?
第二天,雨虽然停了,天空却仍未放晴,早起洗漱的时候,美美就跟没事人似的:早啊……牙膏帮你挤好了……我来收拾……早餐想吃什么……
也只能这样了,要不还能怎样?中国人的处世哲学就是这样,只要一件事没有放到台面上来说,那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话如果说破了,就没得商量了,甚至很有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两人收拾妥当后,下楼到街对面的早餐摊子上吃早点,热气腾腾的包子豆浆让人感觉浑身舒泰,吃完之后就该办正事了,然而从当地派出所得到的结果却并不乐观——刘招娣和闵秀秀的户籍并没有迁出记录,也就是说这两人去了哪里,旁人根本就无从知晓。
“Jesse,你别难过,我的直觉告诉我,总有一天你们会母子团聚的,真的,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这是美美所能想到的最高明的安慰人的话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发自内心、毫无芥蒂的微笑更像是在安慰她,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打开一扇窗,而她就是上帝对他的恩赐。
因为来的时候他们并不是走的这条路,所以当一个面积不小的水塘横亘在两人面前时,美美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懊恼的哀叹:“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这么大一个水坑,我感觉我跳不过耶——哎呀,Jesse你干嘛?!”
还在考虑要不要换条路走的美美被身边的男孩一把抱起,只见他一手托她腋下,一手抄她膝弯,完全就是“公主抱”的标准抱姿,然后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我抱你过去,你抓紧。”才说完,他就抱着她后退了几步,美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美美见势立马紧紧攥住他衣服,就在他高高跃起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口——Oh~My~God~一直到他顺利落地,她还处于傻愣愣的“木鸡”状态。
“你、好、厉、害!”
“你很轻,所以我有把握。”舞伴并不是白当的。
“其实我是骨头轻。”
“骨头轻?”他不明所以。
“哎呀,你不懂的啦!”这个梗只有南方人才听得懂,美美倒是被自己逗笑了,深觉这完全可以荣列年度十大冷笑话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