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突如其来,打乱了游人的阵脚。
买单的时候,美美顺带向老板娘询问了汇款单上那个地址的大致方位。
老板娘40多岁,纹眉描眼线,耳垂上坠着一副又大又沉的金耳环,说话语速很快,动作也很利落,显得精明又干练。她耐心细致地告诉了美美那个地方的具体走法,还很客气地把他俩送到了门口,走之前她热情地对美美介绍道:“小姑娘,我家一楼吃饭,二楼住宿,环境干净又卫生,而且整个落霞镇就数我家价格最公道,你们如果要过夜的话,可以考虑住这里。”
美美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再次向她道谢后,“嘭”得一下撑开了伞,一旁的Jesse上前一步拿过她手里的伞:“我来吧。”说着,另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带,美美便随着他投入了茫茫雨幕。
一场秋雨一场凉,时值深秋,穿得略显单薄的美美下意识地朝身边的男孩依偎过去。在美美看来,男人和女人的最大区别就是,无论什么时候男人身上都像个火炉一样热乎乎的,要不怎么“冰清玉洁”、“冰肌玉骨”都是用来形容女人的呢?当然这一特点在夏天是被她极度嫌弃的——最讨厌那么热的天还要贴着她跟她腻歪的,不过到了冬天就另当别论啦,现成不插电的人肉热水袋,随叫随到,随到随用,安全、方便又贴心。
男孩感觉到了她的靠近,手臂收紧,将她整个人拢入怀中,此刻的美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来自于他胸膛源源不断的温暖是她难以抗拒的诱huò。
如果是姐弟的话,这样应该没什么吧……美美如是说服自己。
雨势不小,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很快就积聚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洼,等到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令人沮丧的是,他们面对的是一扇油漆斑驳的大门,上面的门牌号早已生锈腐蚀,而墙头上枯萎的杂草都快半人高了,所有迹象表明:这里许久没人居住了。
美美敲开了隔壁人家的门,一个怀抱婴儿的中年妇女听美美说了来意,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刘招娣十几年前就搬走了,她女儿把她接走的,要说这刘招娣早些年真是命苦,男人跟野女人跑了,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后来她女儿出息了,听说是傍了个什么大款,就把她妈接出去过好日子了。”
傍了个大款?这消息够震撼的,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那您知道她家还有什么亲戚在这儿吗?”
女人摇摇头:“没有了,她男人跑了之后,她就跟那边的亲戚都断了,她也一直独身未嫁,我们乡里乡亲那么多年也没见她家有个把亲戚上过门。”
也就是说,线索又中断了,虽然可以断定落霞镇的确是闵秀秀的老家,但是她已经离开了,至今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