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死亡
“浅梦，就像你说的，你不再是以前那条傻傻的美人鱼，而我，也不是当年那个笨蛋阴阳师，”安培琪揉揉有些发疼的眉头，“所以，你骗不过我，那明明就是……”
“安培琪！”秋儿厉声呵斥，“就算到了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族，你们人类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种以说明了你们对外族的排斥。况且现在我就算成了人类，但是等我死去的时候，我还是会将我的遗体放入大海里！”
“不要胡说！”手冢紧紧地捂着她的手，她的身上太冰了，好像随时都会离去一般，他有些怕了，就像当年他的手臂受伤，有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打网球的时候，一样的恐惧和害怕。
“浅梦，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会在乎的，国光为了你执着了那么多年，他有资格知道事情的真相！”安培琪说道，“浅梦，凭什么你当年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安排别人的生活，我的、国光的、小惠的，凭什么？你有问过我们的意愿吗？”
秋儿没有说话，眸光微微有些暗沉。
安培琪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子发作，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很久了，”秋儿幽幽的说道，“第一次发作实在三年之前。”
“国光！”安培琪叫他，他的内心里却微微有些排斥，他隐约觉得安培琪接下来的话会让他疯狂，可是，关于浅梦，他还是想知道。
“国光，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浅梦他的时间不多了。”安培琪额声音稳稳地，带着大阴阳师特有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其中的无奈与苦涩，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不！”手冢转头看向秋儿，他不相信！她好不容易才重新出现在他身边，她不能这么残忍！
“国光，安培琪说的是真的，”秋儿说道，“我告诉过你，我的心作为代价留在了深海，所以我现在是个无心之人，活了六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最重要的还有，”安培琪抬起头，“当年的换血过程中，浅梦承担了她和小惠两个人的疼痛，所以变成人类之后，她的免疫力和体质会比普通人的弱上好几倍，连带着作为人类的寿命也会缩短，但我不知道的是，你原本的寿命是多久？”
“十四年，”秋儿忽然笑了，“对我来说还要折中一下，所以……”
所以是七年，而现在，移交给过去六年之久了，他们之间，横亘这永远无法越过的东西——时光。
手冢抓着浅梦的手微微有些放松，他的脸上有些许额震惊，什么也说不出来，七年，那现在，就是最后一年了……
“国光，或许你没有察觉，”秋儿突然放柔了声音，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在我出现以后，你已经变得不像你了，你的沉稳，你的优雅，你的坚韧，全都不见了，这样的你，并不是我认识的国光。”
手冢不语。
“其实，要不是小初结婚，加上乔恩殿下的劝说，我是不会再回来日本见你的，是我的错。”秋儿突然落泪，“国光，你还是忘记我吧，好好地和早川慧或者别的女子在一起，好不好？”
手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起秋儿的手往外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