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即将穿透自己心脏的夺命追魂引,叶知秋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剧痛,手持寒羽剑,迎着夺命追魂引,剑尖透出冰冷的剑芒,向着韩向阳刺去。
“你疯了吗,难道你真的不怕死!!!”韩向阳大骇一声,叶知秋面对夺命追魂引的攻击,竟然毫不闪避,而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叶知秋不怕死,可他韩向阳对死亡可是惧恐万分,此时他全部心神都在维持夺命追魂引,面对叶知秋两败俱伤的一剑,只能飞速后退。
噗的一声,空中绽放出一抹妖艳的血花,夺命追魂引洞穿了叶知秋的左肩,擦着心脏而过。
而寒羽剑透体而出的剑芒也刺入了韩向阳的左腹,韩向阳的腹部立刻出现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而出,一颗颗冰晶出现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上,一点点扩散开来。
“去死吧。”身体被重创的韩向阳双目通红,一掌拍出,蕴含着狂暴真元的一掌直接印在了叶知秋的胸膛之上,巨大的力量将叶知秋从空中打到地上,溅起漫天尘土。
叶知秋仰面躺在被自己身体砸出的大坑内,胸膛凹陷,内脏都有些破碎,若非他及时将真元运在了胸膛之上,此刻恐怕已经毙命。
一口口鲜血夹杂着些许内脏的碎片,从叶知秋口中大口喷出,他看着空中被寒羽剑的寒气冻结的韩向阳,随后大吼一声,强行运起真元,一剑斩出,强大的剑气将空气都斩出一丝丝裂缝,剑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面扑向韩向阳。
此时韩向阳也不好受,他的半边身躯都被一层冰晶覆盖,寒羽剑所附带的寒气十分霸道,而且还是进入体内的寒气,让他一时间竟然无法将其驱逐至体外。
那道凝聚叶知秋最后力量的一剑声势浩大,转瞬间就到了韩向阳面前,闻到了死亡气息,韩向阳竟然激发了体内潜能,磅礴的真元波动而出,他一手抓起一片血海,凝聚成一道殷虹的血轮,斩向了那道剑气。
轰隆一声,剑气和血轮碰撞的余波如同天灾一般,将山川河流尽皆崩碎,大片碎石漫天飞舞,地上出现一道道深深的沟壑,而一旁的罗离直接被余波覆盖,瞬间湮灭。
漫天风沙过后,地上躺着两个垂死之人,正是叶知秋和韩向阳。
一阵阵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叶知秋的脑中,他大口喘着气,肩膀上和体内的剧痛让他险些晕厥。而韩向阳也很是凄惨,英俊的面容上鲜血淋漓,腹部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已被彻底冻结,鲜血还未流出就已经成了血冰。
“我,我还有一次夺命追魂引,所以,你死定了。”韩向阳虚弱的向着叶知秋说道,随后他一只手上缓缓凝聚出一道乌光,虽然凝聚的速度极慢,但此时叶知秋已经失去反抗之力,根本无法阻止韩向阳施法。
浮屠古剑和寒羽剑经此一战,也几乎耗光灵气,已经无法自动护主,静静地躺在叶知秋两旁。
“你很强大,是我至今遇见的最强大的同龄人,但你还是输了,输的代价就是付出你的生命。”韩向阳缓缓站起身,手中一道乌光向着叶知秋飞去。
叶知秋闭上眼睛,这一刻他心中无喜无悲,修行无多错,今日他死于韩向阳之手,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仙缘浅薄。
就在叶知秋闭上眼睛之后,他的怀中突然一亮,只见一道神华从他怀中升腾而起,在空中化成一道人影,这人影正是天一剑宗宗主林炫。
叶知秋离开宗门之时,林炫将三道禁制打入掌门令牌之中,关键时刻能保他三次,如今叶知秋濒临绝境,令牌自行发动禁制,强大的神华波动而出,林炫的虚影伸手一抓便将那夺命追魂引捏碎,而后一掌挥出,磅礴的真元将韩向阳笼罩在内,连惨叫都未发出,韩向阳便神魂俱灭。
而此时,远处一声悲痛欲绝的声音传出。
“林炫,你竟用这种手段杀我血魂殿少宗主,那你天一剑宗的弟子也别想活着离开。”
随后,一股呼啸而来的血光从天而降,身处虚空中的林炫身影此时已经有些暗淡,这令牌之中只是他十分之一的力量,如今已经快要崩溃,很难在护全几近昏迷的叶知秋。
出手之人正是罗离先前求救的血魂殿化婴境长老,就算在叶知秋全盛时期也远不是其对手,如今内脏受损,命丹枯竭的叶知秋如何能挡住化婴境修仙者的怒火。
那血海瞬间冲散林炫的身影,如同末日天灾一般,从远处浩荡而来。
轰隆一声,周围数十里地全部毁灭,化婴境强者的含怒一击,几乎将整片大地全部摧毁,一时间,大山崩裂,长河蒸发,无数凡人直接化为飞灰。
而就是这个时候,一道银白色的游离剑光突兀的出现在叶知秋身旁,剑光将叶知秋托起,向着远处飞去。
在灵虚仙界,有一片神秘的东海,占据了整个灵虚仙界大半面积,这片海洋奇异不凡,海域宽阔无比,贯穿了整个修仙界,而且还连接着人间。在东海之中,有着无数的传说,据说海中有仙山,居住着从其他界面而来的仙人。
此刻,在东海之上,一艘在普通不过的小帆船正在踏着巨浪而行,当真是一叶孤舟,可无论风有多大,浪有多高,这艘小船总能贴着海浪,而且船体不受丝毫影响。
小船中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已有古稀之年,但却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另一个则是剑眉星目,气势冲天的中年男子。
白胡子老头和中年男子正在下棋,这时从远处飞来一道银白色剑光,剑光之上还拖着一个昏迷的少年,那剑光将叶知秋载入小船之中,便飞到了中年男子的袖袍之中。
“看来以绝情问道的千叶剑仙也开始动了凡心。”白胡子老头看着昏迷的叶知秋,微笑着说道。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紧接着落下一枚棋子,说道:“药老何出此言?”
“此子与你并无瓜葛,你为何相救与他。”
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一位老友相托,而且我也暗中观察这孩子许久了,不愧是我那老友的弟子,心性果真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