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蔓珒躲在洗手间多时, 她刚才出来的太匆忙,忘拿化妆包,补妆无望,只能就着清水擦掉脸上的泪痕,她总是将自己弄得如此不堪。
当回到包间时,姜妍无意间抬头,看到她红着的双眼,便问:“你这是怎么了?”
许蔓珒摸着破裂的下嘴唇,脸上有几分尴尬的说:“喝多了没站稳,嘴磕在洗手池上,太疼了,一时没忍住。”
这是一个巧妙的回答,既回答了为何哭,又解释了嘴上的伤,可这看似完美的解释,听在刘远潇耳里就成了一句谎话,毕竟杜聿然刚才也离开了不是?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她凝着血丝的伤口,意味深长的说:“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许蔓珒心虚的瞥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更让他认定了心中所想,他随即挂起笑,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杜聿然,小声揶揄道:“你今天有失风度。”
杜聿然轻咳一声,不予回应,但脸上的尴尬显而易见。
一顿饭吃完,许蔓珒早已经醉了,那一杯酒的后劲太大,她差点横着出来。
酒店外,姜妍被杜聿然以合同条款不明需要修改为由支走了,只剩下他和许蔓珒以及刘远潇,刘远潇看了他们一眼,识趣的驾车离开。
许蔓珒看着那一辆说走就走的轿车,骂骂咧咧的说:“刘远……潇,你不送……送我回家,混蛋。”
说话时,一个没站稳,整个人踉跄的朝前面的石柱砸去,杜聿然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扶着她上车离开。
许蔓珒家。
杜聿然将醉得不省人事的许蔓珒放在沙发上,谁知她因为身体的晃动而突然张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好似看到了杜聿然那张熟悉的脸,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指着他说:“杜聿然,我知道你在故意整我,但我……不怪你,这是我欠你的……”说完这话,她又睡了过去,杜聿然拿着温热毛巾的手一紧,脸上的疼惜表露无遗,他用热毛巾擦拭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自言自语:“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许蔓珒在一片柔和的晨光中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自家沙发上,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但一回头,便看到侧身靠在单人沙发上的杜聿然。
他怎么在这里?
再看看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和毛巾,他该不是照顾了她一个晚上吧?
想到这里的许蔓珒从沙发上站起来,腿就直直磕在了桌角上,闹出好大动静,杜聿然听到声响还以为许蔓珒从沙发上掉下来了,猛地睁开眼睛,却看见她蹲在面前揉着小腿。
行动快于思想的许蔓珒站起来直接说:“我看这里也没别人,昨晚应该是你送我回来的,谢谢你,不过现在你可以走了。”
杜聿然扯着嘴角没营养的干笑一声,站起来穿起外套就往外走,走到门边时才悠悠的说了句:“昨晚你手机一直响。”
她这才从包里拿出手机,还不等查看未接来电,手机又一次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但又有几分眼熟。
许蔓珒滑动接听,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她已经面色沉重,抓起钥匙和手机就冲出门去。
车子刚刚发动,杜聿然就看到许蔓珒冲出来,他打开车窗说:“好歹你也梳洗一番再出门,这像什么样子?”
许蔓珒没工夫搭理他,绕过车头往小区外走,他撇撇嘴喊了一声:“去哪儿我送你。”
谁知她竟是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我自己打车走。”杜聿然的脸沉下来,他是疯了才会关心她,油门一轰,越过她直直冲出小区。
看着白色的车子扬长而去,许蔓珒无力一笑,“就是这样,不要再来关心我,离我越远越好……”
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师傅,公安局XX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