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适可而止了？”一天和姐姐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对方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
“什么……姐，你说我吗？”她惊异的看着姐姐。
“除了你，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什么适可而止……姐，你胡说些什么……”
“你们的事我看到了……你和李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世颖冰冷的看着妹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听到这里的时候，妹妹吓的面如死灰，不知如何来接姐姐的话。恰逢这个时候，贪玩的明宇从前院跑了进来。
“姐姐，姐姐……”他一向把李世颖叫做“姐姐”，把李世凤叫做“二姐”。
“恩，宇儿，怎么了？”
“我把语文书落在学校了……”
“让我和你去拿是不是？”
“是的，是的！”
“就知道……哎……”
“去吗……去吗……”
“好吧……真服你了……”
李世凤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姐姐已经给明宇拉着出了院门。
“就算她知道又能怎样，她肯定不会乱说的，她是自己的姐姐，而且心里也有李想……”这么想着，她担忧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她平静的时候，她的姐姐却陷入了慌乱之中，距离上次见到李想已经过去了半年之多，
她想见到他，他又害怕见到他，许多事情伴随着沉静的时间、流离的岁月，永远的消失在了岁月的洪流之中，只剩下了断壁残垣般的遗迹，无情的见证着曾经的曾经。许多年来，作为村里鬼魅、幽魂或是“神经病”的存在，她从未对自己的选择、行为或是对别人造成的困惑与伤害后悔过。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处事逻辑和行为轨迹，她想着自己所想，做着自己所做，在最为脆弱的时候，她都不曾动摇自己的想法仰或是信念，不曾掉下一滴伤心或是悔过的泪。
她和明宇出现在常水小学的门口的时候，李想正拿着扫把，打扫着冷冷清清的校园，她一扫把、一扫把的清楚了各种废纸、树叶、沙尘，宛若用心的梳理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的秀发。
“李老师，我把语文书……落下了……”
“好吧，老师给你开教室门……世颖……”
他打招呼的时候，她只是礼节性的点了点，表示听到了他的招呼，再未言语。
他们拿着书走出校门的时候，最后一点余晖终于消失在了西山头。看着明宇和李世颖离去的背影，五祖慧能的几句佛语涌上了心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恍然意识到了什么，是临近的不可言喻的危机，还是理性的可以收获的爱情，亦或是某种他思绪里还未曾看清楚的东西……
他陷入了思绪中。
人们往往先羡慕彼岸的美好，却不知彼岸就如同短暂的海市蜃楼一般永远只是短暂的、虚空的存在。即如李世凤和他，他们那不可示人的爱情，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还是如同飞蛾一般撞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