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流逝着，但明老太爷的身体并不见好，反倒日渐消瘦，脸色苍白。
一天， 明枫喂他喝药后，她语重心长的拉住儿子的手，显然精神了很多。
“爹，有啥事？”
“宇儿，五岁了吧！”
“是的，爹，五岁！”
“我的孙子都五岁了，我的孙儿都能去学校上学了……”明老太爷满足的微笑着。
“是啊，爹，也该送宇儿上学了……”
“哎……谁是宇儿……宇儿谁啊……”
“爹……你还好吧……爹……爹”
明老太爷，痴痴的望着天花板，让一旁的明枫无所适从，这个时候，明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明好居然站到了身后。
“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无声无息，怪吓人的！”
“……刚进来，这不就被你发现了……”明好的嘴角挤出了一点微笑。
明枫感觉这微笑恨微妙，但并未在意。
这是时候，明老太爷歪过头，睡了过去。
“姐，你去吧，让我陪爹待一会……”
“那我走了！”说着，明好抱着明老太爷的旧衣物，离开了屋子。
“枫儿，爹估计时日无多了，爹走后你什么打算！”
“爹，你乱说些什么呢……不会的！”
“不要骗自己了……”
明枫陷入了无语的沉默中，对于以后的路，他还真没有认真的思考过。
“枫，给你讲讲爹年轻的时候吧，估计这以后，再也没有人知道爹的过往了……”
明枫点了点头。
“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我爹生育能力很强，一辈子娶了四个老婆，生了九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就是我，我娘是我爹的第四个老婆……我娘十八岁的时候，家道中衰，被迫流落街头……那一天我爹刚从赌场所出来，大冬天的，在街上遇到了衣着单薄的我娘……我爹收留了我娘……不久之后，他们成婚，生了我……我的九个姐姐总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离奇而亡……那个时候，村里人认为我也布活不过，十二岁，结果我活到了现在……我们马家的祖先在宁武县城，据说，在我爷爷之前马家是宁武县最大的家族，可惜我爹不争气，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致使家道日落千丈……我五岁的时候，我爹输光了家中最后的田产，我爷爷被活活气死……那个时候不久，我爹认识了流落街头的我娘。我娘是满清的遗族，据我娘后来和我讲，她十岁之前，曾跟随外公、外婆在西藏生活过，因此很早就笃信佛教。吃斋念佛的我娘，在潜移默化中我爹……然而好景不长，后来，日本人来了，我爹和我娘，我大娘、三娘都惨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枪口之下，那时我好像十二、三岁，被爹派去后山放牛……傍晚回城的时候我看到了，满是尸体和血流成河的马家……”
明老太爷顿了顿，紧闭着眼。
“爹，那你二奶奶呢！”
“我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成了八路军，就跟着沈世雄来到了常水沟！”
“爹，你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