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哥哥，小蝴蝶，你们两个走得那么快，要去哪里？”张水丽吃力地追赶前面快步走的两人。
行风死后，他们两人不爱说话。这时候，张水丽实在是没力气走了，双手随意扶一扇墙，不停地喘气，目送他们离开，自言自语道，“我是真的没办法跟上他们了。”说着随地而坐，用手做扇子扇风。
小蝴蝶心情低落地在人群中穿梭，每次经过行风常出现的地方，都会驻足观望，没看到意向中的人，手不自觉地摸向腰边，无比惆怅。
楚风不明所以地盯着小蝴蝶，她那天从行风房间出来后，脸上很复杂，让人看不明白。
“你这样看着我，就能找到杀害行风的凶手吗？”小蝴蝶被他看得不自在，却没回头看他。
“现在想来，我挺无能的。”楚风哀叹一声，停下来，坐在一棵枯树旁，“行风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去世了，我除了多烧一些纸钱给他，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小蝴蝶站在他旁边，同样难过地坐下。她何尝不是无能呢？她离行风最近，却不知道他遭遇了危险。腰边别着的长命锁，格外夺目，她一点观赏的心情都没有。
那天，行风丧礼之后，小蝴蝶到行风的房间，她掀开行风说的那块砖头。里面躺了几张银票，还有一些碎银子，总共六千两银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按照行风说的，她花费不大，一辈子都能无忧了。自己有哪一点好？可以让行风如此费心。
就在两人在懊恼自己的无能之时，对面玉佩行当门外，秋若狠狠地打了凝霜一巴掌，大吼道，“你瞎了眼了，竟然敢拦我的路。”
“你……”凝霜本想还手，理智战胜了冲动，忍住了，语气却不好，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凝霜现在是青桐门门主的丫鬟，身份比秋门大小姐秋若低了很多，如果还手，旁人首先说的就是萧萧管教无方。
“我讨厌你！”秋若冷笑，伸出手还要打，被凝霜抓住并甩到一边。此时再看凝霜的眼睛，犹如鬼魅吞没人灵魄。
秋若后怕地看着她，转念想到她是萧萧的丫鬟，气不过，对着她指指点点，“我知道你，我听说你特意从金门赶来，主动请求待在青桐门门主身旁，好不要脸……”
太多难听的话从秋若的口中飘出来，现场很多人观看，大家早就认定凝霜主动待在萧萧身旁目的不简单，只是没有明说。此刻听秋若这么一说，倒觉得就是那回事。大家看凝霜的神情都不对了。
“毕竟在兰阁待过的，手段很是高明，这才使得萧萧答应她的。”
“一个小小的丫鬟，心比天高的，要出人命呢！”
指指点点的话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凝霜气极了，恨不得就此杀了秋若。
秋若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小蝴蝶与楚风隐约听到一点，对视一眼，打算过去瞧个究竟。
“就是你们这些整天盯着主子旁边位置的人，最讨厌了，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跟狐狸精有什么区别？”秋若想到鹰堂门的丫鬟整天想办法接近应天龙，心里就气愤，凝霜的做法跟她们一样，更加惹恼秋若。
凝霜不还手不反驳的态度反而纵容了秋若的气焰。
“你……”凝霜满眼怒火，她一定会让秋若付出巨大的代价的。脾气再好的人，在秋若言语攻击下，都会生气的。她心里早就盘算着该怎么做。
“秋姑娘，你说得太过分了。”四海站在凝霜前面挡住了秋若的视线。他暂时接替行风的位置，有些事情必须熟悉，办事过程中刚好经过这里。
“过分？她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吗？”秋若仗势自己是秋门的大小姐，自以为在江湖的地位高，加上心情不好，才会口无遮拦地说这些话。
“够了！”说话的是夜回。夜回跨步过来，小蝴蝶与楚风刚好跑过来，场面太奇怪，他们暂时不说话。秋若看到夜回想起那天晚上他的可怕，心里不免害怕起来，不敢再说什么。
夜回向四海作揖，“四海兄弟，实在抱歉，让阁下见笑了。”如果行风还在，他断然不用这么客套。
“夜回大哥言重了！”四海回礼。
“凝霜姑娘，我替我家小姐向你道歉，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萧掌门，你所受的委屈，我们定会有所补偿。”夜回又向凝霜表示歉意。秋若冷哼一声，不敢说什么，秋凤秋叶去买东西了，她没有后援。
夜回惯常代表秋池，他亲自道歉了，给的面子也算大，凝霜就算心情再差，也不能表达内心的气愤了。
只见她行了江湖礼数，低头浅浅说道，“多谢夜护卫仗言相助，凝霜就此别过。”说完看了一眼秋若，那流着意思的眼眸动了动，转身回头，嘴角左掀，于人群中离去。四海也拱手告辞。
“我看，门主同意你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夜回冷冷地看着秋若，她越来越过分了，一点也不能让人省心。
秋若直直地盯着夜回，当年的夜回对她是那么温和，如今却是冷漠至极，她受不了他如此大的转变，心中悲愤，随口而出，“你没资格管我，你就是我爹养的狗。”
此话太伤人，小蝴蝶与楚风惊诧地看着秋若，随而转向夜回，异口同声道，“夜回大哥！”安慰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小姐！”人群外的秋凤喊了一声，把手中的丝线递给旁边的秋叶，跑过来朝着夜回鞠了一个躬，扶着秋若离开了。
秋若一走，围观的人带着对夜回的同情散去了。
小蝴蝶看着夜回安慰道，“夜回大哥，你不要生气，我相信秋若姐姐是无心的。”用手肘捅一下楚风，楚风赶紧站好点头回应。
夜回轻轻一笑，从小到大，什么恶毒的话没听过？如果一句话就让他难受了，他就不配有今天的位置。
“你们两个，脸上沉闷、沉闷的，心情不好吗？”夜回打趣，打散了现场的尴尬。
“没有，我们心情很好。”楚风好面子的反驳。小蝴蝶没回应，脸上的神情好不到哪里去。
“你们还年轻。”夜回拍了一下楚风的胳膊，眼神温和的看一眼小蝴蝶，悠悠道，“心麻木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