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落言不顾疼痛,硬是胳膊一扬,左臂带着血和断箭,牢牢的护住了兰烟嫣的身子:“妹子别怕,哥哥在这里,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但是归落言此时没有内力,右腿和左臂都已经受伤了,还要保护兰烟嫣,又看不到敌人,天色又暗,箭矢虽然减少了很多,但是归落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兰烟嫣看着归落言坚强保护着自己的背影,眼圈里面含着热泪,突然又是一支流矢射中了归落言的右臂,归落言“啊”了一声,长剑落地,但是归落言没有去捡起那把剑,而是一转身,直接将兰烟嫣抱住,将兰烟嫣整个人藏在了身下,压在了山坡上。
兰烟嫣先是一惊,然后立即明白了归落言的用意,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是有内力的,归落言根本压不住她,于是,她一翻归落言的身子,“哥哥,谢谢你!”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兰烟嫣短剑拨开,却无法拨开第二支箭矢,“砰”正中兰烟嫣前胸,兰烟嫣身子一侧,嘴角立即带血,身子一软,躺在了归落言身边:“哥哥……我对不起你……我……”
归落言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兰烟嫣的衣服,归落言慌了,看着兰烟嫣胸前的半截箭,大喊:“不……妹子,你不能死,不……”疯了是的抱住了兰烟嫣,捡起地上的长剑,往后背一插,抱紧了兰烟嫣:“妹子,要死咱们死在一起!”说完,直接跳下了对面的悬崖。
箭矢不再继续,一群官兵打着火把站在悬崖边上:“墨大人,绿大人,这悬崖深不见底,他们定然是活不成了,我们要不要下去搜索一番呢?”
墨战摇头道:“不必了,最后我发的那一箭已经射中了那妖女的前胸,那是沾有剧毒的,哼,不用那毒性,她已经必死无疑了,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必然是尸骨无存,就不要去找寻了,万一再遇到那令狐冲夫妇,我们会很麻烦的,走!”
又是官兵,带头的依然是那朱正德的两个随从,墨战和绿阔,那朱正德到底是什么人呢?
天又开始下起大雪,如鹅毛,如柳絮,飘飘洒洒,归落言感到脖子和脸上一阵冰凉,微微睁开眼睛,同时也感到了胳膊和腿的疼痛,自己仰面向上,身上还躺着的是兰烟嫣,立即想起刚才的事情。
一扶兰烟嫣的身子,左右一看,天色已经大亮,但是下着大雪,也分不清到底是何时辰了,“妹子妹子,你怎么样?”
突然听到“嘎巴”一声,又是感到身子猛然下坠,突然醒悟,自己二人是给架在了树上,“砰”落地了,雪很深,直接将归落言淹没,归落言匆忙从厚厚的大雪中爬起来,看着胸前插着一支利箭的兰烟嫣,脸色一变,将兰烟嫣抱在怀里,不顾自己的两只胳膊的断箭,不顾自己腿上的断箭:“妹子,妹子,你快醒醒!”
左右打量,一望无际,天银地白,到处一片白茫茫的,身后是一眼看不到顶的悬崖,其余三面都是雪,白茫茫看不到边际,什么地方?
艰难的将兰烟嫣移到几棵大松树下,平放着兰烟嫣,突然兰烟嫣一阵咳嗽,归落言大喜:“妹子,妹子!”
兰烟嫣悠悠睁开眼睛:“哥哥,我们死了吗?”
归落言此时竟然落下了眼泪:“没有,没有,我们没死!”脸上却满是笑容。
兰烟嫣缓缓打量了周围,也立即明白了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嘴角带血,“哥哥。。哥哥,我怕是不行了,我对不起你。。”
归落言摇头:“不要说这些话,你是为我挡的那箭,是我对不起你妹子!”
兰烟嫣语气微弱:“哥哥,你听我说完,你,你没有了内力,乃是我,我下的药,在我们喝的酒里面,因为我看你一直以名门正派自居,又说认识我姐姐,但是我还是对你不放心,想以你的武功内力剑法到了黑木崖的话,我们怎么会是你的对手,我们……所以妹子我就……对不起哥哥!”
归落言听着这话,稍微一犹豫道:“别说了别说了,妹子,我都原谅你,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内疚,哥哥不会……”眼泪止不住的落在了兰烟嫣的脸上。
兰烟嫣此时竟然露出来笑容:“帮,帮我把箭拔出来吧,这样多难看哥哥!”
归落言自然知道箭一旦拔出来的后果,但是看到此时兰烟嫣强忍受着疼痛更加不忍,“妹子妹子,哥哥……”泣不成声。但是依然缓缓将手放在箭上,看着兰烟嫣的眼睛,兰烟嫣缓缓点头:“我不怕!”
归落言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摸了一把眼泪,一下子将箭给拔了出来,“次”一道血柱直接射在了归落言的脸上,嘴里,身上也被鲜血染红了。
但是归落言更加吃惊的大喊一声:“这箭有毒,妹子!”因为他看到了伤口处的血是黑色的。
而兰烟嫣已经晕了过去,归落言心乱如麻,自己知道的那点所谓的医术此时根本已经不管用了,此时也无法顾及男女有别了,直接将手按在了兰烟嫣胸前,企图止住鲜血,心里想:“烟嫣是为我挡箭,我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可是此时又有什么办法呢?
仅仅不到一刻钟,归落言仿佛感到像是过了一年一般,一下子撕开了兰烟嫣的胸前的衣服,两只洁白的高耸呈现在了眼前,成熟的少女赤0裸的上身,归落言不管不顾了,低头将嘴对准了兰烟嫣的伤口,开始吸允着那毒血,随即从兰烟嫣的后背取下自己的长剑,割破了手腕,放到了兰烟嫣口中,自己的血喂入到了兰烟嫣的喉咙之内。
不知道就这样,归落言接连施为了多少次,最后在大雪中晕晕沉沉的昏迷过去,想是毒素已经转到了归落言身上。
又是一夜,兰烟嫣却转醒,低头看到自己的前胸尽露,断箭已经被拔掉,右侧乳上的伤口处已经变得红润,又是娇羞又是着急,缓缓伸胳膊裹紧了衣服,看着倒在大雪中的归落言,爬到了归落言身边:“哥哥,哥哥……”
兰烟嫣一摸归落言,全身冰凉,四肢僵硬,心跳已经微乎其微,鼻息却也是似有若无,大惊失色,挣扎着扶起来归落言,硬是也拽到了松树下,自己胸前的伤口又是崩裂,血也渗透了她的衣衫。
兰烟嫣看着归落言手腕上的伤口,立即想起他给自己喝血的情形,眼泪止不住落下来,抱着归落言的尸体开始痛哭起来:“傻哥哥,我是不会被毒死的,我从小就和剧毒打交道,你看到过我们五仙教有几个弟子被毒死的呢?你怎么这么傻?还帮我吸毒,你能受的了吗?我的箭伤不是致命的,和心也许差了几分,可是你腿脚胳膊都有箭伤,还喂我喝你的血,帮我吸毒,你就是神仙也难以活命啊哥哥,是我害了你!”
夜难熬,大雪不止,几乎要将两个人给埋上的样子,又是黎明,兰烟嫣哭着将头枕在了归落言的胸口,一边哭一边道:“哥哥,是我害了你,等大雪停了之后,我就找个地方把你埋了,然后我就直接自杀在你的坟前,我对不起你,哥哥!”越说越哭,越哭也就越伤心,昏昏沉沉的在归落言的胸前睡去。
不知道又是过了多久,兰烟嫣感到一阵口渴和饥饿,拿着几把大雪就吃了,突然感到刚才归落言的胸口还是热的,又是拿脸贴到了归落言的胸口处,果然,心里一阵高兴,急忙拿手端着满满的雪,等雪化成水,滴入了归落言的干裂的嘴唇之内,接连几次,归落言竟然真的喝下了雪水。
兰烟嫣又惊又喜,又是哭了,可是之后数日,归落言的鼻息一直似有若无,胸口和丹田处却温暖依旧,兰烟嫣用自己五仙教的治伤良药将自己的身体伤势调理的差不多之后,就用宝剑砍了些松枝,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松枝很是浓密,别说下雪了就是下雨怕都淋不透这帐篷,又弄来些松脂松油,在松树下点起了火堆,摘一些松果来吃食。
他将归落言的胳膊,腿上的断箭全部取出,扯碎了自己反正已经不能蔽体的衣服,给归落言包扎好伤口,一连几天,试探归落言,却并没有发现他中毒的迹象,这么一直昏迷着怎么回事?自己所带的有限的药物不敢胡乱施为,怕再给他吃死了。
这一日,兰烟嫣靠在归落言身边假寐,突然感到头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朦胧睁开双眼,竟然看到松枝上有几只松鼠在采摘松果,才砸到自己的,心里一喜,好家伙,这好几天来一直吃素,竟然有松鼠,一起身,短剑拿在手里,那三只小松鼠仿佛感觉到了危险,在高大的松树上,一蹦两窜,兰烟嫣着急,急忙追了出去,一追就追出去好远,但是那么高的松树,岂能是兰烟嫣追的上的,而且松鼠在松树上那是人家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