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宝刀就要劈落,归落言再也忍不住,强忍伤口,宝剑腾空而起,从身后直接点向了那盐帮弟子的后心,逼他非救不可,果然那盐帮弟子听到后面风声:“还有帮手不成?”
转过身来一看归落言,嘿嘿一笑,按下手里的宝刀,抬眼道:“呵呵,这不是华山派的归少侠吗?咱们盐帮和华山派并无梁子吧?少侠为何插手呢?”
归落言冷冷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中人的本分,你此时欺人太甚了!”
盐帮之人白了一眼归落言:“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了,你自己都身受重伤,还来管别人死活!”说着宝刀猛磕归落言的宝剑,归落言只好用力格挡,但是伤口一下子又是崩裂,肩膀处立即鲜红一片,小腿也是不灵便,给这盐帮弟子几下逼得踉踉跄跄,几乎摔倒。
冷烟语上前扶住了归落言,接过归落言的手中长剑,刚要动手,却见那盐帮弟子宝刀就是横削那郭丰的肩膀,只要一刀落下,那郭丰必定是身首异处,在此之际,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盐帮弟子只感到手上一阵发麻,手里的宝刀都快握不住了,地上却落下一只酒杯,酒杯砸在宝刀上,谁有如此高深的内力,竟然酒杯可以震开他的宝刀,身后一凉:“谁阻挡你家爷爷的好事,有本事出来?”
“你张口魔教,闭口魔教?一会要什么剿灭魔教余孽?敢问你是朝廷的人吗?你可曾看到过你口中的魔教行凶作恶?你可曾见过任大小姐?任大小姐的功德岂是你这等不入流的人所能评论的?”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从酒肆的角落里面传出来。
冷烟语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到酒肆的角落里面,就是那个一进来看到的那个一脸坚毅的二十七八岁的白衣公子,依然仍在拿着酒壶喝酒,桌子上的酒杯却没有了,显然,那酒杯就是他掷过来挡住了这盐帮弟子的宝刀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依然潇洒的喝酒闲坐,十分的镇定自若。
这盐帮弟子宝刀一挺,直接奔向了那白衣公子的桌子前:“是你这小子拿酒杯砸我不是?”
白衣公子眼睛都不看他:“是又如何?”
盐帮弟子一番白眼:“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公子依旧拿起酒壶道:“盐帮三鬼之一的赖皮鬼仇三痴不就是你吗?”
这盐帮弟子身子一颤:“你……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白衣公子缓缓放下酒壶道:“你这赖皮鬼仇三痴,还整日说人家是魔教作恶多端,你自己前年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强抢苏州知府的千金小姐,并带走银库纹银七千两,最后将知府的千金小姐横尸荒野,我说的可对?这些可不都是魔教中人做的吧?”
众人一听,大惊,有的知道这件事情的,有的不知道,此时看这仇三痴的表情,多半是真的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了,看来在苏州一定是蛮横惯了的。
“三弟,不要跟他废话,他随口胡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栽赃到我们身上我们就要承认吗?那分明是魔教余孽所为之,怎么可以按在我么兄弟头上呢,哼!”那头发上缠着绳子的中年人接口说道。
白衣公子站起来对着这中年道:“盐帮三鬼老二烂赌鬼梅芳芳,年前在杭州大运赌坊输了四千两银子,一夜之间竟然屠杀人家宝官,赌坊老板两家十七口性命,最后还火烧焚尸,死无对证,到现在杭州知府也是毫无头绪,对吧,看来你抢回来的银子给了杭州知府不少吧?”白衣公子淡淡说道,然后又是喝了一口酒:“难道这也是魔教所为吗?”
众人又是一阵惊讶,有的也是听说过的,灭门惨案,还杀人焚尸,天理难容啊,还以为是魔教的人所为呢,但是向问天遂任盈盈意愿,带同魔教大部远退昆仑,留下的都已经隐姓埋名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被称为烂赌鬼梅芳芳的中年人立即脸色铁青,好像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一时语塞:“你,信口雌黄,满嘴放屁!”
话音刚落,只听“啪啪”两声,打在了这烂赌鬼梅芳芳的脸颊之上:“好臭,好臭!”白衣公子不知道眨眼间已经到了梅芳芳身边还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这个时候,那年纪最长的盐帮之人走到了自己两个兄弟身前,对着白衣公子拱手道:“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小老儿在此谢过了!”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白衣公子冷笑道:“你就是那盐帮三鬼那老大老色鬼程不乱了,君子言坐怀不乱者,而你这老色鬼真不愧你的名字了,你虽然没有打家劫舍的劣迹,但是却有一江湖大忌,你勾1引盐帮帮主的小妾已经三年多了吧,做的这么滴水不露的,难怪你们帮主还是如此信任于你!”
老色鬼程不乱立即脸色煞白:“你,你,不可胡说八道,我程不乱蒙帮主抬爱,照看其家眷子弟,又焉能染指帮主夫人呢?”但是却话语无力,很是胆小,还不时的看着左右,以为帮主来了呢?
程不乱只感到眼前一花,白衣公子已经到了他的身后,缓缓拍着他的肩膀:“不要怕,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更不用说你这老色鬼了,不过你那帮主可是为了白白养了一年多的儿子了,不冤恩,不冤!”
程不乱越发胆颤心惊,自认为做的是滴水不露,可是却冷汗满颊:“你,你不要胡言乱语,你到底是谁?”已经言语发虚了。
白衣公子扶起倒在地上的那郭丰:“不要怕,对这几只恶鬼色鬼赌鬼的,你怕什么?鬼始终是怕人的,为什么只听说过见鬼了,却没有听鬼说过看到人了呢,起来吧!”
郭丰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连忙对着白衣公子拱手道谢:“多谢公子!”
郭路年也走过来拱手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高姓大名,他日丁当登门拜访!”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头笑道:“不必了,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给你惹麻烦!”
又走到了冷烟语和归落言身边,看着归落言肩头的伤道:“时间久了胳膊会废了的,还是找个郎中看一下吧!”眼神在冷烟语脸上稍作停顿,然后转身对着盐帮三鬼道:“你们张口闭口的说魔教,数落任大小姐的不是,我很不喜欢,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些,否则我会直接动手的!今天我就饶了你们三只恶鬼色鬼赌鬼的小……!”
“我干……”“砰”的一声,那赖皮鬼仇三痴庞大的身子倒着摔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不知道给这白衣公子用了什么手法给扔出去的,所以那句骂人的话没有骂完就给吞下去了。
仇三痴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把桌子砸的是四分五裂,嘴角带血,惊恐的看着白衣公子:“你……你……”
其余二鬼心里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连忙扶起这赖皮鬼仇三痴,对着白衣公子倒退着走出酒肆,白衣公子大声道:“慢着!”
三鬼心里一冷:“公子还有何指教?”
白衣公子指着酒肆的一片狼藉道:“这里的一切你们来赔偿!”
老大老色鬼程不乱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扔到酒肆内,仓皇而逃。
而郭路年依然是不依不饶的一定要问着白衣公子的姓名,白衣公子只好苦笑道:“那你记好了,以后要是惹了麻烦不要怪我,我叫洛锦鲲!”说完抄起酒桌上的酒壶,大步走出了酒肆,仰天长啸道:“哈哈……为人当效李太白,遨游四海任君羡,五岳三山自逍遥,酒中为仙不上天!锦绣文章建安骨,肝胆意气竹林贤,为求明月济沧海,敢向天河邀长帆!此何等意境之佳作啊,哈哈,痛快痛快啊!”大笑声渐渐远去。
众人看着白衣公子远去的潇洒身影,一个个暗自嘀咕,没有人敢出声议论,酒保小二小心翼翼的收起地上的银子,打扫着地上的狼藉。
冷烟语和归落言酒足饭饱之后向西沿官道而行,径向华山而去,一路上遇到诸多武林人士,还有一批一批的官兵,急急忙忙的不知为何?
路上,冷烟语随着归落言看过郎中,还有恒山派的治伤良药,数日之后,两处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两个人买了两匹马,信马由缰的,也不着急,一路向西向北而行,不日到了华山地界,看到了冷烟语眼神中若有所思,归落言连忙问道:“烟语,你怎么了?精神恍惚着?马上就到华山了,这里是我的师门,人都很好的!”
冷烟语若有所思的问道:“这里就是令狐冲长大练武的地方?”
归落言一下被问愣住了,然后咳嗽一声道:“烟语啊,这个嘛,事情虽然是,但是你上了华山,最好不要提令狐师伯的事情,掌门师伯和一众师叔师兄们都不喜欢提令狐师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