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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5

“儿子,好呀。别以为我这个酒店董事长会忙得不可开交,忘了关心第一次做伴郎的帅儿子。”漂亮的祁妈依然将手搭在祁祯的肩上,微微摆了摆头,视线定格在儿子对面正瞪着铜铃大眼的顾喜婓,“这个女孩……”

“啊!妈,这是我的普通朋友,顾喜婓。”祁祯脸色稍白了,“只是普通朋友。”赶紧又一次主动介绍,不然会出现什么状况,他可不敢想。

“朋友呀?”祁妈质问地口气,她可是一直盼着找点抱孙子的。就是那不争气的儿子——都已经25岁了,居然还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有女朋友了。今天在别人的婚礼上,身边竟然黏糊着穿婚纱的女孩,说什么也不能相信是普通朋友!

“阿姨好。”顾喜婓大概也猜到了祁祯如此介绍她的原因,解释说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公子哥的男朋友。而敏感的她,立刻想到刚才自己向那漂亮小姐介绍自己的方式好像有点错误了。

“哦,那是我误会了。”看到长相不怎么出众的顾喜婓,祁妈也不敢想下去了,就算自己怎么想要孙子,也不能要这么个女孩做媳妇呀,万一不小心,生了个不帅的孙子,那可怎么办?!

“我们先走了。”祁祯慌慌张张地拉起顾喜婓的手,两三步就滑到了别的地方。他还真的猜不出母亲到底想要干什么!整天人前人后的和他唠叨着要抱孙子,弄得原本处于中立的父亲也被她摩拳擦掌地嘟囔气势俘虏。也跟着嘟哝起来。

对于顾喜婓不出众的外貌,祁妈对她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但是——转折出现了!

看着背对着她躲开的儿子和那个胖女人,祁妈的视线一直定格在顾喜婓性感的**上。脑袋被一个信念侵占——屁股大的女人能生儿!

这何尝不是一个好媳妇?祁妈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越看顾喜婓的长相……其实,也不算很差嘛,虽然脸上有点发胖,手臂也有点粗,不过……眼睛好大,鼻子好高,嘿嘿~~~鼻尖上竟然还长了一颗痣,哇,好可爱的女孩哦!祁妈努力地赞美着认定的未来媳妇。

“儿子,过来。”还是忍不住高呼着祁祯转身,“过来。快点。”这个商场的老姜,要发威了。

“干什么?”祁祯隔着餐桌不愿靠近母亲。

“过来呀。”祁妈依旧招着手,“过来!”

“你妈妈叫你了,还不过去。”顾喜婓推了推祁祯的手,“过去呀。”

祁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鬼使神差地听了顾喜婓的话,越过桌子,站在母亲的面前,不耐烦地说道:

“干什么?”

“你和她真的是普通的朋友?”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祁妈有点矜持了。

“是呀,只是普通朋友!”祁祯莫名地有点想生气了,“真够罗嗦的!她也是这样说的不是么?”搬出当事的女主人翁,看她还不死心。

祁妈畏畏地缩了缩鼻子,耸耸肩,细看儿子如此强烈地反应,将眼球转向当事人。

顾喜婓隐约觉得这两母子是在谈论她。而祁妈又正好转头看着她,心里突然有点惊慌,颤颤地笑笑,开口道:“我去洗手间。”

说完,提着婚纱朝厕所的方向走去。

洗手间

“搞什么呀,不知道老高怎么想的,竟然找了个不起眼的丫头做伴娘。”坐在马桶上,隔着一道门,不知道是谁在外边议论着。

“是呀,我也在想,那女的实在不怎么样,真是配不上场合的人,不过,我觉得奇怪呀……为什么那个女的会有那么一个帅哥男友。真是侮辱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开始附和着。

老高?不起眼的丫头伴娘?帅哥男友?NND,怎么越听越感觉她们谈论的三个人她好像认识……脑袋一阵灵光闪过,顾喜斐恍然大悟……

听着这些来自不认识的女人对她的议论,顾喜婓顿时哑言,虽然自己的确不怎么样,但是比起那个新娘子,也不算很差呀,偏偏让她听到这等讽刺,怎么受得了!顾喜婓把裙子掳成一团抱在手中,愤怒地一脚踢开门,正想破口还嘴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出了厕所的门!

顾喜婓呼出一口恶气,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奈地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嘴巴长在别人脸上,要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即使这样安慰自己,她还是觉得很气愤,“什么嘛,居然说我配不上那个公子哥,一群笨蛋花痴!”她气愤地鼓动着腮帮子,猛的压着水龙头。排气扇沙沙作响,像极了她现在烦躁的心跳。做这个兼职伴娘也真是够委屈的,先是那个被称为高小姐的胖新娘一直在说自己配不上那个公子哥,现在连这群陌生的女人都这样讽刺她。啊!顾喜婓突然想起刚才祁妈种种神态,说不定连祁妈也在讥笑她的身材和脸蛋……想到这里,顾喜婓全身发软,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为了那唯一的信念——1500元而坚持下去……水龙头里的水依然在往下泄,真希望这气像这水龙头里的水一起流走,一去就不复返!

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脸,顾喜婓还是决定出去和他们“作战”。提起婚纱朝镜子中的自己自信地笑笑,转身大步走起来。

“咝咝”两声脆弱地声响,顾喜婓停住了脚,双眼不由得睁大了。缓缓地回头看着声源——拜托,无价的婚纱勾在水管下那生锈的螺丝上了!顾喜婓小心的移了移脚,尽量细心的调整自己的站姿,她想把婚纱从螺丝上解救下来。但是——

左脚下的高跟鞋似乎很不配合,不管顾喜婓使多大劲,它依旧纹丝不动。顾喜婓疑惑地低下头看着脚下高贵的高跟鞋……这一看,顾喜婓嘴巴也跟着眼睛一起张大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高贵的高跟鞋竟然卡在下水道的铁盖板里了!MMD!顾喜婓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移动了自己的另一只自由的脚!“咯”一声沉闷声响,顿时让顾喜婓的头大,拜托!这个笨女人竟然让另一只高跟鞋也陷到“泥潭”里了!吃惊了好一会,顾喜婓低下头探看有没有补救的可能。可惜两只高跟鞋同病相怜地和铁盖板亲密接触着!

顾喜斐颤抖地小声叫道——“救命呀!”

“救命呀!”

“救命呀!”颤抖的鬼叫声层层上升,逐渐增大。

隔着男女厕所的那道墙,祁祯正为母亲刚才的苦苦追问而心烦,来回地冲刷着自己的脸,要是脑袋也能拿出来冲洗的话,估计也被洗得闪闪发亮了。

打开厕所门,突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救命呀……救命呀……救命呀!”啧啧!!甚是凄惨。屏住呼吸仔细听了三遍,祁祯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于是走到女厕所门外,轻轻地探试着敲了敲门:

“有人在里面吗?”近乎绝望的顾喜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于是久久没有出声。

“里面有人吗?”祁祯又一次敲敲门。

“有!”又一次听到敲门声,顾喜婓不再多想,就算是自己的幻觉,也回答好了,总好过在这里独自悲哀,“有,有人。”

“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听到有人叫救命。”

“对,是出事了,你能进来一下吗?先生,我这非常需要帮忙。”

祁祯打开门,看着顾喜婓屏气敛息地站着,倍感疑惑:“顾小姐?”

看到进来的救世主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顾喜婓少了点尴尬,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裙子:“我的裙子被勾住了,还有……”她轻轻地捞起裙子,深怕一不小心弄坏这无价之宝,“高跟鞋也被卡住了。”

祁祯顺着她的手指指向望了望,又抬起眼看了看她的发窘的脸——刚才被人议论的愤怒早已无了踪影,现在的她,只希望能快点拯救出这套婚纱和这双高跟鞋。

祁祯走近她,忍不住问道:“这件婚纱和这双高跟鞋有多贵。”他是在讽刺她,女人都是爱钱的么?!

顾喜婓没时间和他争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拜托你不要问了,先替我把被勾着的蕾丝裙子弄出来吧。”

祁祯点点头,不再多问,轻手轻脚地把婚纱从生锈的螺丝上解救出来,顾喜婓斜着眼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婚纱,冲着镜子中的祁祯的身影感激地笑道:“谢谢你哦。”

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连排气管沙沙的响声也停了下来。

顾喜婓惊慌了,却不敢动气:

“停,停,停,停电了吗?”

祁祯点点头:

“好象是的。”借着从窗户外射进来的皎洁月光,祁祯蹲下仔细地看着顾喜婓脚下的高跟鞋。

“啊!”一声愤懑而悠长的尖叫声从顾喜婓的嘴里喷出。

“干什么叫啊!”祁祯被她的叫喊声吓得惊魂难定,小声嘟囔着。

“老天在整我呢,每一次都遇到停电,坐电梯是这样,上厕所也是这样!”

“喂,你少说点话,要不然你的高跟鞋会陷得更深的。”祁祯抬起头看着她。这个严重且严肃的问题一定能吓住这个贪钱的女人。

听到祁祯说的这个可以和钱等量代换的劝告,顾喜婓终于安静了。继续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祁祯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使劲地掰着恋恋不舍地黏着铁盖板的高跟鞋,终于还是满头大汗。连续不断的摇着头:“不行,这鞋陷得太深了。”

“那怎么办?”顾喜婓现在绝对依赖着这个救世主。

“这样吧……我抱着你,你把脚从鞋子里抽出来,然后我们再取鞋好了。”

“好。”顾不上那么多,这个时刻,时间也能和金钱等同。

黑暗中,高个头的祁祯伸手抱住了顾喜婓的胳膊,顾喜婓也很配合地揽住了祁祯的脖子,小心谨慎地松了松脚。一使劲整个重心全都压在祁祯的肩头上。祁祯一个踉跄,退了几步,依然没能保住怀里的重量级人物。“嘭”的一声,两人双双倒地。祁祯的头被敲得老响。顾喜婓依然压在祁祯的身上,不顾形象地用头砸着祁祯的胸口,忍不住激动地高呼:

“出来了,出来了,我的脚出来了!”

灯,很合适的亮了起来。一时适应不了,两人的眼睛都觉得有点隐隐的疼。近距离地相视着,两人都茫然着不知所措……

厕所外传来“嗒嗒”的脚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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