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我的生日就是我妈妈的忌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父亲特别讨厌我。虽然家里很有钱,每年存到我的户头里的钱最少也有几十万。爸爸的就更加不用说了,但是那些钱父亲从来不允许我动。”
“为什么?”太阳照在湖面,反射到王忧心的脸上,顾喜婓觉得有点刺眼。
王忧心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从四岁开始,他就对我很严厉:饮食,学习,运动三体结合得天衣无缝,但是他忘了给我玩的时间。”他的笑恢复了往日的淡然,苦涩的空气开始灌入顾喜婓的嗓子眼,直觉得心里发酸。
“父亲最信奉的一句话就是‘棍棒之下出孝子’。所以对我一直都是打骂为主,疼爱为补。只要我稍有点不听话,他从来不会口头教训我,总是用绳子或者棒子直接打我。”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是平淡得让人以为他说的是与他距离有三百亿年远的传说。
“7岁生日那天,有一个男孩为了等父亲回来替自己过生日,于是将家里布置得如天堂一样。以为父亲会为他感到欣慰,却没想到……父亲回来的时候,看着男孩布置的房子大发雷霆。罚着男孩站在母亲的画像前。男孩不知道父亲的用意,一个劲的以为父亲真的不爱自己……于是开始生气,砸坏了母亲供桌上的水果盘,砸坏了母亲最喜欢的瓷器,并用自己小小的拳头还击了父亲,接着不等父亲追上来,就跑出了家。”王忧心看着湖面上独自飘荡的红色小船悠悠地诉说着。
顾喜婓不知道如何插口,于是只能沉默。
王忧心继续开口:
“在外混了5年,12岁的时候,正式加入了黑社会,并且成了一个小帮会的领头人物。拼了三年,结果因为被最亲近的兄弟背叛,那次交易差点失败。大众投票,我被降成了小混混……17岁那年,因为打架太狠,弄了很多帮派的打手成残疾人。后来很多帮派的老大抱着为兄弟报仇的态度追杀我。躲了很多地方,也认识很多陌生得永远不能成为熟人的朋友。终于还是回到这里了。”忧心说着,抬起头看着顾喜婓裂开嘴笑,说,“幸好姐姐还记得我。”
“瘦哥哥好会说谎哦,姐姐你看,他一直在笑。”小女孩珊儿突然插上一句话,说着猛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和周公约会去了。
忧心揉着珊儿的头发,依旧淡淡地笑,“父亲不在这里了,找了很多亲戚,他们也都不知道父亲去了那里。理发店的叔叔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竟收留了我,而且不问我的来历。”
“他们都不知道你的来历?”顾喜婓是在为他被人追杀的事担心,“理发店的人都不知道你的来历?”
“姐好笨哦,我能让别人知道么?!那我今天大概就不能这样和你说话了。”忧心说着点点顾喜婓的脑袋,“笨姐姐!”
“忧心……”心的酸味越来越重了,顾喜婓禁不住被逼得快要掉眼泪了。没有想到这个小男孩有这些故事。之前也有猜这个男孩有故事,却没想到,这故事竟然如此沉重。
“哈哈,姐,你不是要哭吧,不许哭哦,本来你就不漂亮,要真哭了,就更加难看了。”忧心抚着已经睡熟的珊儿盯着顾喜婓的眼睛说道。
顾喜婓愣着,这小屁孩,真不会说话!
“姐,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故事的人就是你哦!要是哪天我被追杀的人找到了,一定是你受不了人家的金钱诱惑,告密的!”忧心没等顾喜婓从悲伤和生气里转出来,又爆出一句足已把人气死的话。
“王忧心!我是那样的人吗?!啊!你认识的顾喜婓可是一个……”
王忧心打断顾喜婓,淡笑出口:
“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么?我可是听人家说你是因为钱才嫁给姐夫的!而且姐姐的家里也好象不怎么有钱,我看姐姐一定是看上了姐夫家的钱,所以才嫁给姐夫的是么?”
“王忧心!你,你,你再这样说的话,姐姐要生气了!”顾喜婓忘了自己还呆了船上,呼呼起身,插着腰,一副我是家长,你是小孩的样子,“怎么和姐姐说话的,祁祯那家伙……其实是祁祯的妈妈设计……我们结婚的,我跟他早晚得离婚。”顾喜婓想着劣迹斑斑的祁祯,忿忿咒骂。
“啊!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岸上传来一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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