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背着粉红色书包的女童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顾昕明。
为什么在四中的高中部里会有一个看样子在上小学的小不点啊！
“你是谁呀？”顾昕明谨慎地倒退一步，没想到女童死死地赖在她身上，甩都甩不掉。
“我是林素呀。”女童瘪着嘴。
“林素？林素……你是素素？”顾昕明瞪大了眼睛，确实，除夕夜在林绎峰家她并未对林素多加留意，时隔半年，今天她又换了一身行头，她自然认不出。
“是呀是呀。”林素的眼睛弯成月牙，“明姐姐你还记得我，太好啦！”
“明姐姐”……这个叫法……顾昕明头上挂下三条黑线，林老师是怎么言传身教的啊！
“素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今天学校秋游，所以回来后我就跑来四中啦。”林素用手指戳戳距四中不远处的附小，道，“可是我不知道爸爸的办公室在哪里，我没带手机……”
原来这样。顾昕明拍拍林素的脑袋，面对孩童时，她能放下所有的戒备。
也许林素真的带来的是阳光的味道呢。
“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吧。”顾昕明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舒心的弧度，领着林素往高三教学楼走去。
秋日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水泥地面上撒下斑驳的影子，林素在前面蹦蹦跳跳，顾昕明双手插在裤袋里晃晃悠悠，目光准确地落在林素身上，生怕一不留神，小不点就消失在这偌大的校园内了。
拐进教学楼，又遇到某个不太想遇到的人了。
投向秦木的眼神转瞬就被她收回，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而林素见了秦木，粘上去娇声道：“木哥哥！”
感情林素这小妮子是属牛皮糖的啊！
秦木蹲下，目光恰好和林素平视，摸摸她的脑袋，道：“来找林老师吗？”
“嗯！”
“让这个姐姐带你去吧，她是你爸爸的物理课代表呢。”不知为何，顾昕明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一抹调侃的笑。
林素在秦木身上又蹭了几下，回到顾昕明身边。他重新抱起手中的文件夹和笔袋，没有再和顾昕明说话，转身往会议室走去了。
所以他……还是不愿和她多说话吗？
她把林素往物理办公室门口一丢，准备走人。不料小妮子死拽着她的衣角不放，硬是要她陪她进去。
“我就不进去啦。”
“姐姐你不是爸爸的课代表嘛？为什么不进去和爸爸说说话？”
“课代表是干苦力的，不是陪聊天的！”
“姐姐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林素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然而她那双能渗出水来的眼睛顾昕明看得越来越瘆人。她的嘴怎么会这么贱？
和林素的拉锯战还在僵持着，忽然她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男低音：“明明你做亏心事了？”
林素立刻变得一副乖巧的模样。顾昕明觉得大事不妙，一，二，三，转头，正好对上林绎峰笑盈盈地眸子。
“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
“哦，真的么？”林绎峰拉过林素粉嫩的小手，若有所思地抿紧嘴唇，“既然这样，今天下午的活动课到顶楼的第一机动教室来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