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克雪瑶花了三十块钱买了桶超市的特价的麦片,又充了一百块钱的公交卡,剩下的钱就是她一个月的午餐开支,晚餐她不吃可忽略不计。
洗完澡后原本准备小说的克雪瑶愣是对着电脑发了两个小时的呆也没写出几个字。想想明天要上班了心里还真有些紧张!
月色朦胧,墙角的悄悄话只那两团蓝光他们自己能听的到。
“我可以帮你占据这具身体!”
“恐怕这不是你的目的?”
“看来你还是只聪明鬼。”
“纯阳不长,吞了她的魂魄对我无益,如果是个阴命男那就太好了!”
……
第二天,平日不化妆的克雪瑶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特意抹了点儿BB霜和唇彩。神彩奕奕的准备上班去了,虽然碰壁多次但她乐观的性格倒也没受多少挫折。
古鑫杨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后对着克雪瑶说道:“外面门口那个位置是你的,现在可以把卫生搞搞,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和张老师!”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饭时间,克雪瑶带着空空的肚子在古玩城转了好大一圈,大小饭店她是不敢进的,只想买个烧饼或者馒头充饥却没找到。攥着从钱包里拿出来的十元钱思前想后终于又饿着回了鑫杨寄卖。
古鑫杨出来拿外卖的时候刚好碰到克雪瑶回来,于是冲她笑了笑问:“吃过了?”
克雪瑶强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轻轻的嗯了一声。可是她的肚子却出卖了她,咕噜噜的叫声令此时的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我爸又给我订的红焖鸡米饭,我没胃口给你吧,喏!”
“我吃过了。”克雪瑶声音很小头也不敢抬。。
可是古鑫杨不由分说将盒饭塞到克雪瑶手中:“你太瘦多吃点儿!”
拿着盒饭的克雪瑶像拿着个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眼看快到了上班时间,一咬牙,转换出女汉子的一面将饭吃了个一干二净。
秋雨连绵,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挂钟的时针指向了下午六点的位置,古鑫杨开着他的白色奥迪TT跑车走了,克雪瑶按了指纹卡后和老会计告了别就顶着她的信封包朝公交站台的位置跑去。
此时她的心情是愉快的,第一天,上班的第一天竟然就这么过去了。正在克雪瑶沉浸在自己的心绪当中,一辆白色的TT跑车停到了她的面前。只是一心等公交的她眼睛盯着右手边的电子屏并没有反应过来。
古鑫杨无耐的放下车窗,扭头说道:“上车,我送你一程。”
见是老板克雪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拒绝:“不用麻烦了,还有两分钟公交车就来。”
古鑫杨可没时间揣摩小女孩儿的心思,心直口快的说:“你确定这么多人你能挤的上去?”
克雪瑶看了看由于下雨左右两旁黑压压站着等公交的人鬼使神差的说:“我鞋子上有水,会把你的车弄脏了。”
古鑫杨没想到这小妮子耿直的来了这么句,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快上车,不然一会儿有得堵了!”
拗不过众人的注目礼,克雪瑶只好拉开车门忐忑的钻了进去。
车子疾驰在环城路上,只是车内的气氛有些安静的尴尬,古鑫杨习惯了开快车,就算有时候天气不好也不减速,所以他只专心的开车,而克雪瑶是紧张的全身的神经处在绷直状态。
眼看着快到东区见克雪瑶不说话古鑫杨只得问道:“你住哪儿来着?”
“和顺区樊家巷。”
“可够远的!”
人家城西的来送你个住在城东的当然远,所以克雪瑶乖乖闭上了嘴没再答话。
古鑫杨住在城西的别墅区,一般没什么事他极少往城东去。因为是下雨天,环城路上的车辆也多了起来,过一个红灯都要等好久。倒霉的是刚走一大半的路程车子的雨刷坏了,因为车内开着空调挡风玻璃上聚集了一层雾气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
“Shit!,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重重的拍了下方向盘古鑫杨郁不得已将车子停到路边,并顺手抽了面前的盒里的两张抽纸伸手擦玻璃。
擦完之后他再次发动车子,可是此时的雨却越下越大即便雨刷是好的也看不太清外面,何况已经坏了。于是他再次停下车子,拿起手机。
在屏幕上点了一通后他转头对着克雪瑶说:“送佛送到西,说送你回家也不能把你扔到半路,现在走不了咱们打的!”
古鑫杨的坚持让克雪瑶有些不好意思:“古总,真是给您添麻烦了!还是我自己打车走吧。”
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把雨伞,古鑫杨丢给克雪瑶无所谓的说:“我已经叫了出租,等下就好!”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和古鑫杨这么个并不熟悉的男子待在一起让克雪瑶感到度秒如年。当出租车开到巷口,司机把车子熄了火,问道:“是这儿吗?”
心头松了一口气,克雪瑶甚至有些开心的应道:“嗯!”
“路太窄,进去我怕一会儿车子倒不出来,要不你们就在这儿下吧。”
克雪瑶拉开车门就要走,古鑫杨拉住她将一把黑色雨伞塞到她手中,叮嘱道:“小心点儿!”
“谢谢!”
平安到家后克雪瑶瘫坐在椅子上疲惫不堪,她发现一向不熬夜的自己这几天有了黑眼圈,要说这晚十早六的标准睡眠应该不至于,可为什么总是感觉这么困呢?
夜晚再次降临,当克雪瑶洗完澡准备更新小说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白色墙壁上映出了一张女人脸,长长的头发将脸遮住了大半,苍白如纸的脸上突出的眼球和青紫色的瘀斑看起来十分吓人。飘在半空中的魂魄渐渐移近了克雪瑶。
和前几日一样当克雪瑶醒来的时候就会感觉自己像一晚没休息一样特别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睡眠不足令克雪瑶的记忆变的有些差神情恍恍惚惚,以至于上班过程中常常走神,甚至上司古鑫杨连叫她十几声之后才会有反映。
克雪瑶才来到这家公司三天就发现老板是个有洁癖的家伙。古鑫杨非常爱干净,不允许任何人打扫他的办公室,更别说动他的东西。但克雪瑶在第一天还是不小心拔了虎须,看着鱼缸上面放着的射手座马克杯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天的场景。
古鑫杨让她打扫卫生她自然十分卖力,中间古鑫杨有急事出去了没来得及锁办公室的门,初来乍到的克雪瑶不知道他的习惯,打扫完自己的办工区域后又勤快的去打扫古鑫杨的办公室,然后见他的茶杯是凉的看起来像是隔夜茶就好心的帮他洗净杯子后倒了一杯白开水。
古鑫杨回来的时候起初脸色还是很温柔的,在进了办公室再出来之后整个儿脸就变成黑的了,可能因为知道克雪瑶刚来他并未多说,只冷冷的叮嘱了一句:“不要随便动我办公室的东西!”
当时克雪瑶咬着嘴唇不安的回了知道古总四个字。
后来克雪瑶后努力的想了一个下午也没想通她究竟动了古鑫杨办公室里哪样不该动的东西,直到第二天看到他手中拿的新杯子才明白过来。
古鑫杨五官棱角分明,既有韩范儿的潮又有文艺青年的气质,头发自然的黄棕色又带着欧美风,配上一八零的身高和爱健身形成的标准的八块腹肌妥妥的男神。可是他除了有洁癖更有个神经病一样的毛病,那就是重度强迫症。比如觉的洗车行没把自己的爱车洗干净,往往人家洗好后自己再亲力亲为的动手洗第二遍这种事情极为常见。你要问他为啥还能当老板?这要怪老天给了他个能干的爹和妈。
“鑫杨啊,你还没好啊?”
“爸,我就快好了,您再等会儿!”
对儿子的这种行为古若昀已经习惯了,这都是前妻何琴娟那个女人害的,当然也有他一半儿的责任在里面。只是做为父亲他不免也有些心疼,可古鑫杨总说自己没病,每次骗着他去看医生,回来后就会把所开的药丢到马桶里一冲了之。
古若昀着急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今天要带儿子去参加书画展,知道自己儿子的这个坏毛病,于是早上五点都把古鑫杨给叫了起来。现在都八点了父子俩还没出门,又赶上周日,这八点半的开幕式肯定是赶不上了。好在自己今天是另有目的。
因为他要带古鑫杨去的是省首届女子书画展,重点是女子,嗯,没错,他就是变着法子想带儿子去相亲,不,是给自己这个大齡儿子找媳妇。毕竟画画的女孩子性情一般都不错,自己儿子又有强迫症这样的坏毛病,普通人接受不了,而练画的人多数也都有个追求完美的心态,相对来说易于接受。
在古若昀的再三催促下古鑫杨满意的看着洗干净的爱车,载着父亲朝市群众艺术馆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