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也清瘦了。”本来想提孟如风,但话到嘴边又收了,艾心觉得她也是一个可怜人儿。她本来就不讨孟炎青的欢心,如今唯一的儿子也走了,她在孟府的地位更低下了,和艾心一样形单影只。
艾心不提孟如风,三夫人倒是先提了:“如风走了一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梦见他伏在我的chuang前,让我节哀,求我照顾你。”话语陡转,她悲叹道:“其实, 以我现在的处境,哪里谈得上照顾好你。你至少还是司马傲的未婚妻,有司马家罩着。我什么都没有。”
“三娘,以前都是你和如风哥哥护着我,以后就让我保护你!只要我还在,一定不让你受人欺负!”艾心握着三娘温暖厚实的手掌,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三娘点点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好孩子,三娘以后就指望你了。”
三娘闲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小玉代艾心送她出门,回来时,小玉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艾心问她为何冷笑。小玉说人都是势利的,表面与你和好,心里却恨毒了你。艾心不以为然,道:“三娘以前对我很好,怎么可能恨我?”小玉说她偷听到三夫人离开时捶墙自言自语的话:“孟心,你一定不得好死!”
听完小玉的话,艾心心里不是滋味,看来孟府上下都认定她是害死孟如风的凶手。
又到吃晚饭的时候,艾心依时来到饭桌前,给各位长辈行过礼便就座。望着孟如风的空座位,她心里一酸,仿佛又看到孟如风疼爱的笑颜。众人的白眼一如既往地朝她瞟来,然后默不作声地吃饭。孟芸冷哼一声,故意开腔:“真不明白为什么杀人凶手能心安理得地和我们一起吃晚饭?”
艾心看了孟炎青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显然是默许孟芸的观点。艾心摹然起身,二话不说离开饭桌。她刚走出两步,孟如湘那小子便拉住她的袖子喊:“二姐不要那么小气嘛,大姐没有指名说你,你干嘛生气呢?我都替你害臊了。”
三夫人想起身拉她入座,很快就被孟炎青的眼神镇住了,只好弱弱地说了句:“孟心,不关你的事,先坐下来吃饭。”
艾心不是不知道孟如湘和孟芸在唱双簧戏,故意让她难堪。当下,她甩开孟如湘的小手,随即扬长而去。她刚离开,众人便相视而笑,开心地用起晚餐。
艾心哼了声,加快离去的步伐。没留神竟与拐弯而来的人相撞。那人扶着她的胳膊,连连道歉。她站稳一看,恰与撞者目光相碰。那人二十来岁,温文尔雅,很礼貌地微笑着,还给艾心赔个礼:“适才冒犯姑娘了,请原谅!”
“不用客气,是我走路不长眼撞了你!你请便!”艾心对孟府的亲友不感兴趣,说完也礼貌地点个头便走了。那人还待说什么,见她已离去,只好继续往前走。
“爹,快看,是表哥!”孟芸远远就看到来者,便放下碗筷迎上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