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堂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增多,一切又开始忙碌起来,继续着新一天的生活。
郝丽娜起身伸展胳膊,忽然感觉肚子饥肠辘辘,拖着行李打算去站外吃点东西,刚一下台阶,拉客的出租车司机拥上来招揽生意,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她不敢多语,径自沿着人行道走出广场,下地道上来,来到街道上,虽是宁静的清晨,但已看见许许多多的人,有的睡眼朦胧,有的神色从容不迫,有的像她一样拖着行李,匆匆赶去火车站。
郝丽娜边走边观察,感觉跟家乡涪阳某个地方的街道似曾相识,寒风刺骨,她冷得发抖,不觉纳闷,不是说沿海比内地气温高,怎么比家里还冷。
一眼望过去,许多的店铺,有卖福州特产的,有卖水果的,还有小吃店,店主本地话夹带普通话冲她喊话,大概从她防备的眼神看出是外地客吧,竭力向她推荐这推荐那的,对热情过度的,她置之不理,自顾往前,看到一写着四川特色面馆走进去,摆着四张小长桌,有两三个人正在吃,三十岁左右的妇女迎上来,“老乡,吃面吗?”
“煮碗面吧。”遇到老乡,倍感亲切,用四川话回答。
“请你稍等。”妇女冲厨房比个手势,大声吆喝:“面条一碗。”
郝丽娜坐下来,看墙上挂的价格,最便宜的素面八元,还没看仔细,面条端上来了,她问:“多少钱?”
“吃了再给,不急。”妇女连连摆手,满脸笑容:“老乡,你慢慢用。”
面条味道不合口味,确切的说很难吃,但出门在外,填饱肚子要紧,哪能跟家里比,想起父亲常说“在家千般好,出门好点点。”,郝丽娜饿极了,很快下去,肚子才只有半饱,她想另外找地方再吃点东西,于是向妇女招手结账。
“二十。”妇女笑吟吟的过来,见郝丽娜一脸惊讶,补充说:“老乡,我吩咐给你加了肉,量也比其他人多,所以贵了点。”
郝丽娜吃了哑巴亏,拿出钱来付了账,看见妇女对进店的客人都叫老乡,她才恍然大悟。
“老乡,慢走。”妇女送到门口,郝丽娜逃也似的出了门,真是人心叵测,至此,她吸取教训,交流都用普通话,不要轻易被人知道来历。
高价吃了碗面条,补充了热量,郝丽娜不感到那么冷了,看看时间,七点过,趁这个时间转转,往前走了一小段,是公交车站,旁边有一家报亭,而且有公用电话,等下就在这里来打电话,她走近公交站牌,想着等下联系了应该在这里赶车吧。
目送一列公共汽车开走,郝丽娜抬眼望去,福州长途汽车北站出现在眼前,她拖着行李箱从天桥过去,进进出出,如火车站般拥挤,售票处门口的小卖部也有公用电话,进去售票处,仔细看墙上的站名,除了厦门泉州晋江石狮有所知,其它都没什么印象,小贩喊着兜售交通地图册,她用普通话问了价格,一番讨价还价,5元成交。
郝丽娜在候车大厅找到位置坐下来,认真翻看地图,对福建有了初步的了解,等下通了电话,知道怎么赶车,她松了一口气,看表,八点过了,把地图册收进背包,拖行李找到卫生间方便后洗手,看着镜中憔悴的面容,两手鞠水洗了脸,整理了凌乱的头发,然后来到小卖部,摸出记着电话号码的小本本,找到李兆兰给她的电话,前面有人打电话,讲的什么一句听不懂,她把牢记了千遍打通电话后该怎么讲又默默念叨。
轮到郝丽娜了,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拿起话筒,颤抖着手按下一个个数字,盲音,她以为错了,放下话筒按下免提键,口中念着按下去,仍然是盲音,后面有人催促,店主过来帮她拨号,仍然不通,温和的说:“你打的是手机,对方可能在没有信号的地方,等会再打吧。”
郝丽娜退到一旁,想想店主说的有道理,整理失落的心情,放好电话本,拖行李过街来到刚才看好的报亭,再次拨打电话,提示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