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水寒打量墨远离,又瞧向疯子乐,见疯子乐模样散漫,对他毫不畏惧,道:“你也要挑战我,要当天下第一么?”
疯子乐笑道:“我不是要挑战你,我是要照顾我朋友,我想待会他要是败了,得有个人给他疗伤才行!”
聂水寒目光一聚,默而不语,瞧向墨远离,道:“你师父是墨懂尊,墨懂尊有七式剑法,名墨殇七式,此套剑法高深莫测,堪称天下绝顶武学,但墨懂尊自己却未练到最后一式,抱憾而终,既然你是他的徒弟,想必你已修炼了墨殇七式!”
墨远离道:“不错!家师临终前嘱咐要我将墨殇七式发扬光大。”
聂水寒道:“你可修炼道最后一式?”
墨远离叹气道:“我资质愚钝,至今没有修炼成最后一式!”
聂水寒道:“即然如此!那么这一战你已不必和我打了。”他的话语不待丝毫感情,一字一句又极为清楚。
墨远离听见此话,不免生怒,道:“为什么?莫非你认为我不配与你一战!”
聂水寒道:“不错,墨殇七式没练到最后一式,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现在要与我决斗,只有死路一条!”众人听见他的话,心惊:“聂水寒傲视天下,视天下英雄如草芥,虽早有耳闻,但耳闻不如一见,果然名不言虚!”
墨远离登时哈哈大笑,道:“君子何惧生死耳!你即为天下第一,却这般啰嗦,倒是有些徒有虚名了!”疯子乐听见他的话,竖起大拇指,他见墨远离通常都是文质彬彬,极为有礼,但这句话却有些痞子的傲气模样,不禁对墨远离生出好感。
聂水寒脸色平静,对他的话竟毫不生气,依然冷冷道:“既然你非要与我决斗,那便出手吧!”
墨远离当即脸色严肃,嗤的一声拔出墨殇剑,刹那间气势逼人。
然,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马啸声,打断了此处的气氛,使得比武场地一片安静。听这声音,便能听出这绝对是一匹上等良驹,众人目光纷纷望向马啸声的方向。
只见两匹马儿缓缓走来,当先一匹马儿的马背上是一男子,男子一身黄金战甲,手中一杆漆黑长枪,头结一条黄金丝带,神情肃严冷漠,亦如鄙夷天下。他身后一匹马儿上是一名女子,女子乌发青衫,温柔俏丽,她始终在男子的身后,目光似在瞧着众人,又似在瞧着男子。
众人瞧着那男子,但觉一股霸道的气势使得他们心头畏惧,不禁寻思:“这是何人?瞧他气势,必定又是一位武林高手到了!”
墨远离微微一怔,势气不禁收敛起来。男子走近,他目光没瞧在场的任何人,直射向聂水寒,开口道:“你····就是聂水寒?”开口之声响亮浩大,众人听在耳力,有如奔雷之声。聂水寒脸色不变,缓缓点了点头。
男子身后的女子道:“公子,这人不是聂水寒!”忽然听见女子的声音,众人皆是大震,墨远离更是目光射向聂水寒。
女子道:“公子,电鬼大叔说过,聂水寒的兵器乃是天下珍武簿排名第二的宿剑勾戮,这把剑聂水寒从不离身,此人手中拿的是一把青霜剑,所以他并不是聂水寒!”她这话立刻引起了哗然,纷纷面色各异。
男子瞧向聂水寒,两道目光如闪电,冷冷道:“你可是聂水寒?”
聂水寒目光与他直视,竟然丝毫不避,冷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男子道:“好,我便当你是,你来与我一战!”这句话说的毫无压力,似乎认为聂水寒本该与他一战一般,众人瞧他脸色,高傲冷漠,竟不是玩笑。
墨远离听见此话,心想:“此人是谁?竟如此高傲,瞧他模样,竟视在场的英雄豪杰如草芥,而且他明显是在干预我与聂水寒决斗之事,未免太不将人放在眼中了吧!”上前一步,道:“兄台是何人,为何要来捣乱他人的决斗!”
男子目光望过来,道:“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你说与人决斗,可是与聂水寒?”
墨远离道:“正是!”
男子忽然长枪扬起,道:“那我便将你打败,你也不需要和他打了!”
墨远离脸色瞬间阴沉,怒喝道:“我也正想与兄台讨教一番!”手中墨殇剑嗖一声,直刺马背上的男子,顷刻见已到男子面前,然男子忽然长枪一扫,叮一声,与墨殇剑碰在一起,墨远离登时觉得手臂发麻,心惊此人内劲竟然如此厉害,比之连道轩的龙神功都要高明!登时不敢大意,直接使出墨殇七式中的剑惯天下!一剑刺出,剑气环绕,如贯穿虚空。男子冷哼一声,长枪猛然砸来,嘭一声,剑气消散,墨远离登时退后数步,疯子乐瞧见这状况,感觉有些不妙,心想:“此人武功好生霸道,出招毫不留情,墨远离恐难对敌,在关键时候,我得要及时出手救墨远离才行!”心中暗暗决定。
一招被破,墨远离再次出招:“墨殇七式,剑尊天下”身形临空,剑气激荡而出,击向马背上的男子。男子长枪舞动,登时一阵阵霸道的气息传出,嘭一声砸向墨远离击出的剑气,只见只相持半响,剑气再次消散。墨远离见状,咬牙道:“墨殇七式,剑霸天下”一把剑气凝聚而成的墨殇剑出现,登时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扩散而出。众人无不吃惊。
男子见状,双腿一蹬马背,登时凌空跃起,只听他暴喝:“雄霸天下!”长枪斜指苍天,猛然砸向墨远离的墨殇剑,刹那间一声巨响,墨远离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形倒飞。然那男子攻势未绝,霸道内劲向墨远离袭来,墨远离已受重伤,再中内劲,非要丧命不可!
疯子乐登时飞了过去,双指探出,虚空一扫,登时无数剑气如繁星般激射而去,叮叮叮!那霸道内劲顷刻间消散。疯子乐一把将墨远离夹在腰间,闪到了三丈开外!
男子见状,脸露惊愕,冷喝道:“你是何人?”
疯子乐面容不快,道:“我是何人?你不需要知道!”他这是模仿方才男子对墨远离说的那句傲慢的话,以此气气男子,更是发泄心中的不满。
男子道:“你要与我一战?”
疯子乐目光盯着男子,竟然丝毫不避让,亦是冷傲无比,这番模样与以往竟毫不相同。忽听那女子道:“公子要小心此人,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不可大意!”女子面容满是担忧,她方才见疯子乐的剑气凌厉至极,出招迅捷无比,竟将公子家族的神功内劲顷刻间化为乌有,这还是她跟着公子以来头一次遇见。
男子瞧着疯子乐,沉而不语。女子跳下马来,向疯子乐拱手道:“敢问尊下高姓大名,小女子名叫嘤女,方才我家公子只不过和尊下切磋武艺,望尊下切勿放在心上!”
疯子乐眼珠一转,心想:“那男子冷傲自大,身边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如此温文儒雅,知书达理的女子,真是一大奇事!”笑道:“无事!无事!”
嘤女微微笑道:“尊下武功高强,方才那一路剑法,犀利迅捷,小女子见识浅薄,却不知高姓大名!”
疯子乐瞧了眼男子,反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嘤女一怔,心道:“方才我已自报姓名,这人莫非没听见?”脸露微笑,道:“小女子叫嘤女,我家公子姓濮阳,名长歌!”嘤女声音轻柔,稽首一笑,不禁令得许多英雄好汉一阵发痴。
在场的人听见此言,登时脸色变得无比吃惊,连聂水寒脸色都是一变,瞧着男子,神色异样。墨远离内息渐渐平稳,听得女子此话,心中暗自一惊,寻思:“濮阳长歌?他就是武林至尊,濮阳家族的百年奇才么?难怪武功竟然如此高强。我败在他手中,一点也不冤枉啊!”
疯子应了一声,瞧他模样并无变化,似不知道这濮阳两字的在江湖中的含义,笑道:“我是疯子乐!“说了一句,接着道:“既然我这朋友没受重伤,大家不打不相识,这件事便过了,我们有事要办,这便告辞!”说着拉着墨远离走了开去。
嘤女脸色发愣,心想:“疯子乐?这名字我可从未听闻。这人形貌癫痴,武功却又奇高,这等人不该无名之辈,但为何却绝迹江湖呢?也许我听过他的名字,但又因久未涉及江湖,不记得了吧!”她虽然武功平平,但见识却远胜常人,江湖中各种奇门异士,武功招数她皆都通晓。
濮阳长歌忽然开口,道:“慢着!”
疯子乐停住脚步,瞧着他。濮阳长歌道:“你武功不凡,可想与我一战!”
嘤女一惊,急忙叫道:“公子不可····”一句话没说完,濮阳长歌已抬起手制止了她。嘤女瞧见濮阳长歌神色倨傲,便不敢开口,心下担忧:“公子这般视天下英雄为草芥,早早已将自己当做了天下第一,但山外山,楼外楼,殊不知这疯子乐武功深不知浅,公子与他决斗,当真是凶险莫测!”嘤女神色紧张,心中已满系着濮阳长歌的安危。
疯子乐一怔,眼珠轻轻转动,笑道:“我不想和你打。你武功高强我亲眼所见,要是打起来,我恐怕不是敌手,到最后输了不算,还浪费了喝酒的时间!”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毫无压力,冲着濮阳长歌哈哈一笑,取下腰间酒葫芦,一边喝酒一边搀扶着墨远离走开!
濮阳长歌瞧着疯子乐,倒没有再出言喝止,当下最重要的还是那聂水寒,虽然嘤女说那人不是聂水寒,他已然相信。但这人即没说自己是否真假,那么他就要打败那人。不管是真的天下第一,还是假的天下第一,在他眼中看来,就都只有他自己一人!
转向瞧着聂水寒,冷冷的道:“出手吧!”